坐上骡子板车,苏映宁一路高歌,也不知唱什么,惹得苏明泽频频回头。
“你别唱了,怪难听的。”
苏映宁嘀咕了一句“不慬得欣赏”上,继续高歌,直到有人加入他们的行列,她自动闭上嘴巴。
这肯定是巧合,可是到了目的地,安排好骡子扳车,他们兄妹上山采药,尾随在后的人还是没有改道的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苏映宁恼怒的回头瞪着云靳。
“苏姑娘要去采药吗?”云靳朝她勾起最亲切迷人的笑容。
可惜在苏映宁眼中,他是害她晚上睡不好的麻烦人物,她只想一脚将他踹得远远的。
“我是不是要去采药关你什么事?”
“听说最近不太安宁,我陪苏姑娘去采药。”
小宁丫有我这个哥哥陪着,用不着云公子。但是这话苏明泽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不知何寸,这两个人已经连成一线,反倒是他看起来像是路人。
“为何我没有听见这样的传闻?”苏映宁只差没有补上一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她在燕阳混得风生水起,用不着开口,人家就会将消息送上门,这样的大事,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我昨夜听见消息,有一队从北夏回来的商队在苍雾山附近遇到马贼,整支商队死伤大半。”
这不是新鲜事,苍雾山一带是马贼出没的地方,即便朝廷三番两次派云州驻军扫荡,但也只能让他们安静一段日子,过不久又会再出现,毕竟往返两国的商队带来的唐大利益交在太诱人了。
苏映宁冷冷一笑,不以为然的道:“燕阳离苍雾山有一段距离,更别说燕阳是云州的都城,马贼还不敢到这儿猖狂。”
顿了一下,云靳一副很无奈的模样问道:“你这丫头一向如此伶牙俐齿吗?”
“谢谢,我从来不知道自个儿是个伶牙俐齿的人。”
云靳又是一顿,转而问:“你为何习医?”
“我不应该卫医吗?”
“不是,只是苏三没有习医,你一个姑娘家反而习医。”
苏映宁斜睨了他一眼,“你好像很看不起姑娘家。”
“苏姑娘言重了,只是继承衣钵的往往是儿子。”
“人各有所长,想要继承衣钵,也要看看自个儿是不是那块料。”
“这倒是,不过,苏姑娘如何发现自个儿在医术方面有天分?”
“这应该与你无关吧。”
“我只是好奇一问,苏姑娘何必如此防备?难道其中有不可告人之事?”
他显然是挑衅,但是苏映宁送他一个冷眼后还是回答了,“我爹说姑娘家懂点医术不是坏事,必要时还能救治自个儿身边最亲的人。”
云靳觉得很讶异,“苏伯父要求你习医?”
“这有何不对?””她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也曾怀疑过,爹为何非要她这个女儿习医?只是她发现习医对她来说不难,况且爹的想法颇有道理,她便接受了,可惜的是,一般人不愿意给她看病。
“没有,苏伯父好像很看重你。”
“难道女儿就不值得看重吗?”苏映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大步往前走,没一会儿,她听见泉水流动的声音,循声而去,“美景”就出现在眼前了,紧接着周遭的人事物全部被她抛到脑后。
云靳看着苏映宁突然爬到大石头上坐下,再从药蒌子里面拿起小册子和笔,然后她瞬间化成山间最宁静的一道风景,美得如梦似幻,他的双脚、双眼仿佛被什么缠住,再也动弹不得。
这一刻静静看着她,他的脑海中立即浮现了四个字——清丽脱俗,不过最教人心动的是她那种忘情的专注,仿佛什么都不重要,眼前只看得见这片景色。
苏明泽的目光在自家妹妹和云靳之间来回,觉得脑子越来越乱,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两人先是你来我往,针锋相对,让旁人完全无法插嘴,这会儿又都静悄悄的不发一语,却还是教旁人生出一种“我是多余”的感觉。虽然他不是很机灵的人,但是看见眼前这一幕,还是感觉得出来不太妙。
“苏公子,在下陪你过几招,如何?”赵英悄悄走近苏明泽。
苏明泽怔愣的眨着眼睛,有一点回不了神。
“在下看苏姑娘暂时不会离开,还是让在下陪你切磋一下。”
眼前的情况确实如此,苏明泽暂且搁下恼人的思绪,点头跟着赵英找地方切磋。
过了五日,梁子昱的人就查到李蓟的目标是一个名为崔晨之人。
“崔晨?”云靳太意外了。
梁子昱两眼闪闪发亮,好像发现什么大事,“崔晨是益州富商姜家大老爷的管事,前来燕阳是为了给姜老夫人准备寿礼。”
云靳越听越糊涂,“益州富商的管事?寿礼?”
“姜家大老爷想请鸢尾公子为姜老夫人画一幅〈春嬉图〉。”
“鸢尾……公子?”云靳唇角一抽,为何会想到苏家丫头。
梁子昱哈哈咯的笑了,“如你所想,鸢尾公子就是苏姑娘。”
半晌,云靳笑了,眼中流淌着自个儿也没有察觉的情愫,“又是先生,又是鸢尾公子,她对鸢尾可真是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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