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咳嗽声惊醒各位,免不了都往声源去看。
只见王力元正满脸通红的捂着嘴,他憋的好难受。
冯钰走到他旁边,“憋着干嘛,松月庵早就听你咳多了。”
索性,他也就不遮掩了,放下手,作坦荡状,“不过是怕扰了各位清安。”
“你昨夜要也这么想就好了。”怨念如张显,昨晚真的没少被王力元那咳嗽声折磨。
公堂上,冯褚正朝冯钰使眼色,想问她该如何继续,谁知,冯钰一眼都没看他,杨主簿了解到了冯褚的难处,于是便附到耳边,示意可暂休堂,待商议后再继续。
招了冯钰,三人一同进后厅。
“阿姐阿姐,这可怎么办啊,我看三个人都有嫌疑,是不是该全部都抓起来。”冯褚握着拳头。
冯钰白了他眼,自顾在椅子上坐下,冯褚给她递茶,“阿姐,你可快想个法子。”
“你觉得谁嫌疑最大?”冯钰摘了面纱,接过茶水喝起来。
冯褚走来走去,不得安宁,似乎是件很为难的事,“嫌疑……那个张老板!”
冯钰一口茶喷了一地,“你这什么推测,他怎么嫌疑就大了。”
“我不知道,我感觉他就是个刺头,走哪都惹事。”
想来,好像正是那么回事,说是巧合吧,偏偏巧不到那个份上。
“那依阿姐来说,谁嫌疑最大?”
“我也不知道,姓王的和姓彭的,看起来都脱不了干系。”
“姓彭的我倒觉得,没什么关系,可能就是没人有钱,被王家奴役来的。”冯褚分析得头头是道,冯钰和杨主簿两人听着以为这是开窍了。
再听他说,“王家公子呢,品行恶劣些,但那个杀人的动机也不对啊,常静师太既是表亲,他就更用不着对她下杀手。”
嗯,再说呢?
“至于那个张老板,还是他最可疑,阿姐你想啊,为什么每次都是他第一个发现,他肯定是幕后操纵者。”
冯钰站起来敲了下冯褚的脑袋,“你个苯瓜。”
说罢,两手负在身后,出门去了。
冯褚满是不解,问杨主簿,“主簿,你说我说的不对吗?”
主簿似笑非笑,“大人还是相信冯仵作的话吧,她比较有理。”
纵是百般不甘心,冯褚也不敢拿冯钰撒气,只得自己憋着,谁让是自家阿姐呢,定要好好护着。
片刻,三人又一起出现在公堂上。
冯钰已经将面纱重新带起来,站在公堂上,她就是冯阿丑,只谈仵作身份,其余不问。
“本官刚和仵作还有主簿商量了下,觉得此案甚是蹊跷,所以还得继续查探。堂下王力元,这匕首是出自你王家,那又为何插在师太身上。”
一直垂首的王力元,突然像是被什么点醒,猛然抬头,“回禀大人,实不相瞒,草民家这把匕首已经丢失几日,今日能在这看到草民也很意外,更别说听到是彭生拿着刀在庵里碰到张老板。”顿了顿,接着道:“想必张老板很清楚吧,那日看到彭生拿着刀出来的样子。”
张显再次被点名,心里还是哀怨,苦哈哈看了眼冯钰,好似在问,不是说还我清白?
谁想那人根本不看他,故意避着。
老师傅说的对,女人的话不能信,特别是长的好看的女人。
“大人,草民先前就已把见到彭生的场景说过了,现在如若要再说,怕是有些遗漏。”
冯褚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既然如此,还是得先请仵作查清毒死师太那个药从哪来的。”
不用他说,冯钰自然知道,所以早早派了衙役去王家查探。
拿回来一些药单药包,还有阳春堂的郭大夫。
衙役递上来。
冯钰打开药包,捏捏粉末,又看看药单。
“大人,卑职对药理不是很通晓,所以得劳烦郭大夫看看。”她转交给郭大夫,“您看看,这是什么药。”
郭大夫自衙门外进来,刚走两步就看到张显,还来不及招呼,就被冯钰打断,只得接过药包和药单,细细摸索一番。
“回禀大人,仵作,这是治疗咳疾的药,因药性比较烈,所以一般药堂只能看七日量,但……老夫看这药包的药量,足足一月有余。”
“王力元,谁给你开的药。”
“草民……草民的药,都是阳春堂买的,郭大夫应是知晓啊。”
郭大夫一把老朽,哪能遭他问,当即反驳,“我药堂从不看这么大的量,除非你自己有意屯着。”
王力元哑口无言,忽然感觉好像自己失了重心与方向,明明规划中不是这样,哪里不对?
他瞧瞧彭生,瞧瞧张显,再瞧瞧冯钰。
就是不对劲。
“那郭大夫,在津门县中,卖此药的有几家,患此病的又可知。”
“回禀冯仵作,津门县中,就老夫一家卖此药,患病的有五人,其中三人是瘫子,早已不能行动,还有一人于昨日病发去世。”
剩下的,自然就是王力元了。
所有矛头,全都指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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