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月朝阿丹笑道:“本想让你撬锁来着,如今看来是不必了。”
阿丹也笑,将预备开锁的发簪重新插回头上,说道:“咱们先把上头的箱子找一遍,再搬开找下头,如何?”
西岭月一口应下:“好。”
这堆箱子两两一摞,放得横平竖直十分整齐,恰好分成三纵排。三人各分一排开始翻找,很快便把上头的箱子找完了,几乎都是经史子集、珍贵字画,没有镇海那批生辰纲的影子。
西岭月指向被压在下头的箱子:“这批应是跟着安成上人一同进入安国寺的,还有那个什么‘真罗’还是‘假罗’法师的东西,咱们得好好找。”
阿丹点头,径直走过去搬起一个,却发现箱子太大太沉,她一个人根本搬不动。
萧忆忙劝阻她:“你手臂上有伤,不能使力。”
西岭月便捋起袖子准备帮她,萧忆立即阻止:“你肩伤还没痊愈,更加不能使力。”
“那怎么办?”西岭月指着箱子道,“这里头都是书,沉得要死,你一个人也搬不动啊。”
萧忆沉吟片刻,提议:“让郭郡公进来搭把手,阿丹去外头
盯着。”
“不不不,还是让西岭娘子出去吧,婢子好歹有功夫傍身,兴许能派上用场。”阿丹拒绝。
西岭月没多犹豫,一口答应:“也好。”她走过去敲了敲窗棂,示意郭仲霆开门,迅速将他换了进来。
西岭月出去之后,也把门从外头锁好,然后坐在廊下守着。只剩二十几个箱子,查起来很快,不多时就听到有人在敲打窗棂。她走到窗旁,见是郭仲霆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忙问:“如何?有什么发现?”
郭仲霆摇了摇头:“都看过了,好多是空的,剩下的也都是书画、游记之类。”
西岭月顿感失望:“难道我又猜错了?”
岂料她话音刚落,一道火光突然映入眼帘之中,紧接着有人高喊:“快快,到处找找!”
西岭月心中一惊,一把将郭仲霆按回屋子里,自己则匆匆跑进一旁的花丛中躲了起来。她刚躲好,便瞧见一队僧人举着火把跑了过来,在廊下站住了脚。
动静闹得太大,到底是把正房里秉烛夜谈的三人惊扰了,广宣禅师率先走出来,蹙眉询问:“怎么回事?”
李成轩和安成上人也随之跨出正房,阿翠手持烛台跟在最后。
僧人中领头的那个上前禀道:“禀师父,今夜徒儿巡值之时,发现一名绿衣女子趴在墙头鬼鬼祟祟的。徒儿怕她潜入寺中意图不轨,这才带人四处查探。”
“你是说有歹人潜入?”广宣禅师大感惊疑。
那名僧人慎重点头:“是啊,不过徒儿看到了她的模样,您放心,徒儿定能找到她。”广宣禅师闻言还算镇定,转头对李成轩和安成上人说:“既然有歹人潜入,为了二位的安危,还是让他们找找吧。”
李成轩点头,安成上人却很是慌张:“啊呀,不会是冲着贫僧来的吧?贫僧那些箱笼里装的……可都是无价之宝啊!”
他说着就往屋后的西厢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在袖子里翻找,更为惊慌:“啊!钥匙呢?钥匙去哪里了?”
李成轩见状,不动声色地踢了踢阿翠,阿翠立即会意,持着烛台上前一步:“上人莫惊慌,兴许是您方才落在屋子里了。”
“是啊,”李成轩也接话,“先别急,回屋去找找。”
两人这一说话,便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那名领头的僧人在看到阿翠的样貌后,竟愣了一瞬,指着她惊呼:“就是她,是她!徒儿看到的女子就是她!”
此言一出,广宣禅师连忙呵斥:“放肆!这位是王爷身边的女官!”
那僧人却坚信自己的判断,笃定地道:“师父,徒儿不会看错的,就是她!”
李成轩笑了:“这位师傅真看清了?的确是本王身边的这婢女无疑?”
那僧人连连点头:“没错,就是她!”
“王爷,婢子穿的并非绿衣啊。”阿翠故作委屈地望着李成轩。
众人也顺势看过去,见她穿的是一件藕粉色襦裙,的确不是
绿色。
这次连安成上人都看不过去了,开口替阿翠做证:“莫言师父,这位女官日暮时分就来到寺里,用过晚膳后一直在王爷身边服侍,贫僧与你师父都能做证。”
“不可能!”那名僧人不肯相信,“我亲眼看见的,不会有错!一定是她!”
“莫言,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广宣禅师难得发起火来,“今夜为师和王爷、安成上人秉烛夜谈,这位女官一直在旁添灯添茶,她难道会分身术不成?”
“师父!”僧人欲解释,只见广宣禅师一摆手,沉声再道,“好了!你要找人去别的禅院找,切莫再到东禅院来!”
那僧人闻言十分不忿,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带着一队巡夜的武僧行礼告退。
安成上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仍旧有些担心:“禅师,会不会是真来了刺客,贵徒看错了人?以防万一,还是让他查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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