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镶好奇地看着炕,外表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他不禁伸手摸了摸,此时炕刚开始烧,并不热,他在伸手摸炕的时候,无意中摸到炕上的被褥,不禁轻咦了一声:“博文兄被褥摸起来温暖厚实,又与蚕丝迥异,难道这就是博文兄说的棉花?”
他捏了捏下面铺着的被褥,又伸手捏了捏盖得被褥,问甄博文:“博文兄,我可否能看看这棉花被?”
“自然可以。”甄博文走上前,主动掀开被单,露出下面雪白的棉花。
席镶摸了摸棉花被褥,“原来这就是棉花,果真如博文兄所说,在我大雍朝推广开棉花种植方法,那我大雍朝子民就再也不惧寒冬。”他抬头看向甄博文,“不知博文兄可知道这棉花的种植方法?棉花在我南方可能种植?”
这棉花要是能够从怀安县推广开,再推广到整个淮州,使我淮州少一些被冻死的百姓,让淮州不说风调雨顺,至少淮州百姓能够吃饱穿暖,三年后岑知州或许还能有上升的机会。
甄博文道:“这棉花是我母亲从一游商那里买来,也不知有没有留下种子,不过种植地域已经弄清楚,据说在两广那边,如果真要种植,可以派人去两广去寻着棉花种子,也和当地人学一学这棉花种植方法和注意事项。”
席镶喜道:“有理!”
这头甄博文和席镶在聊棉花的事,那头席镶和甄博文一走,慕清和席瑞安就立刻喊着对方的名字:“瑞安?”
“清清?”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话,然后慕清就噗嗤一笑,指着他下颌上飘逸的胡须笑着说:“还别说,你留起这胡子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古风。”
席瑞安望着慕清脸上的皱纹和她头上花白的头发,却是心中一揪,目露担忧:“我来这里三个月了,你来这里多久了?”
慕清在他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和你一样。”又低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改日再找机会详谈,你放心,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不用为我担心。”
席瑞安怎么能不担心。
光是慕清用手心拍着他的手背时,他就能感觉到她掌心的粗粝。
慕清的‘懒’他可是一清二楚,前世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做家务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她一直自称自己是伪文艺女青年,但她骨子里确实留有一些文艺青年的不同俗物,平日里除了看书就是养花种草,去田地里看看农村无,要么就是写文章。
在这样一个各种机器都没有的古代,她要怎么过活?
席瑞安是越想越心疼。
“不如你和我回县城吧?”想到前世慕清突然去世,他心痛如绞,第二天就跟着慕清一起走了,没想到老天垂怜,睁开眼还能再见。
两人只是隔了三个月没见,于席瑞安来说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现在还不行。”慕清摇摇头,“别急,既然咱们找到了对方,就随时能够见面,倒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为了不惹人怀疑,咱们慢慢来,另外,关于我们穿越到这里的事,我回头还有些事情要和你慢慢说。”
席瑞安一愣,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两人前世相伴一生,几十年的时光朝夕相处,慕清在他面前又很少掩饰什么,尤其是人到老年,两人一直出去四处旅游,经常在外面很多没带的东西,慕清就像有个小叮当的百宝袋似的,里面什么都有。
加上前世治好他身上伤疤的药物一直不曾面世,也不曾听过哪个国家有,这样效果显著又没有任何副作用,还对人体有益的药物,没道理研发成功后,不向世人公开。
之后的许多年,他一直在研发这款药物,虽没有完全复制成功,却也比市面上的很多烫伤药,祛疤药效果要好得多,到他中老年,已经研发出好几种外伤药,全部效果显著,被国家保密配方,并不对外公布里面药物成分和配方,无数国家想要仿制,效果却始终无法达到席瑞安研发出来的药物成果。
毕竟他们研究的都是席瑞安研发出来的药,而席瑞安研发这些药物的基础却是他当年使用的修仙界祛疤药膏。
席瑞安早已知道她身上有些非科学能解释的秘密,他心知肚明,却从未问过。
两人只聊了一会儿,席镶和甄博文就已经出来,席镶还没进门,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爹,那炕果然神奇,是从外貌家伙烧热,和京城的火塘火墙有些类似,却比火塘火墙简单易做,若是能推广,当是我大雍百姓之福。”
慕清含笑道:“令郎所言正是,这是我从北方游商那里得到的法子,据说北方寒冷的边境都用此法取暖,县尊若是觉得还行,我便把这火炕的方子送上。”她笑着叹了口气道:“若是县尊能够将这火炕的方法教给更多的人,往后老百姓的冬天还能好过一些。”
席瑞安裝模作樣的拱手:“夫人心善。”
慕清也谦虚的含笑应道:“应该的。”
席镶看看他爹,又看看慕清,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老妪也不该称呼为‘夫人’,要知道,这个时代夫人可不是能随便称呼的,它一般是称呼有品级的官宦家眷。
就算因为她献上火炕方子,客气地称她一声夫人,那也该是叫‘老夫人’吧?而且一般情况下,乡下老妪都会自觉的自称为老妇人,可这老妇人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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