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一声畅意的轻笑,只觉最后的力气用尽,脑中倒计时响起,他闭上眼倒了下去。
阿大僵立良久,仿佛同旁人一样,震惊于他的“遗言”。
“……滚。”良久才吐出一个字。
众人面面相觑,瞬息散了个干净。
阿大弯腰把地上濒死的青年捞进怀里,足尖点地,几个纵身消失在夜幕下。
回到幻海阁,把人轻轻放在床上,先塞了颗保命的药丸,姬酒才腾出手收拾自己。
取下面具,抽出腰带,他快速换掉了身上的黑衣,从屏风后走出时,已然是宽衣博带,风姿洒然。
他走到床边,见江羡鱼周身伤口已不再淌血,心头稍定,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手为他除去那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衫。
一层层脱下,他正疑心此人为何要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不妨指尖触及一片柔软。
姬酒怔了怔:十一的胸前……为何缠着这许多绷带?
他指尖抖了抖,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极快掠过他脑海,瞬间将他惊的站起身。
难道他……?!
床上,江羡鱼尚不知,他最大的秘密即将被人揭开。
姬酒有些狼狈的取出丸药塞进口中,方才觉得胸膛里那颗快要蹦出来的心又回到了原处。
他在床边站了良久,终究没忍住,伸手把人扶坐起,一圈圈抖开了他胸前的白布……
指尖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姬酒望着那属于女子的酥胸,淡粉如樱,难以想象这才是江羡鱼的真面目!
他松开手,江羡鱼便又软倒在榻间。
她绾着的发髻早已松散开来,青丝飞扬,一截红线落在枕边,更将她失去血色的脸庞衬托的雪白脆弱。
姬酒眼眸急缩,一颗心终究没忍住,跳到了嗓子眼里。
他以为自己会盛怒,甚至会因她的欺瞒而一剑刺死她!可是他没有,这一刻,他竟是没忍住,溢出了一声畅快又欢喜至极的笑声。
原来她是个女子……
江羡鱼再一次从鬼门关里出来,竟然生出一种对这生死线徘徊的迷恋,看来真是病的不轻。
她动了动身体,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胸前……不、不止是胸前,她浑身空荡荡的,好似不着寸缕。
她鬓角爆起一条青筋,伸手一把掀开了被子,女子纤细优美的身体暴露在外,果不其然,一丝不|挂。
“你在干什么?”一道怒喝传来,“把被子盖上!”
该死的,一眼没看住,她竟然把自己光溜溜暴露在日光下!
姬酒脸色阴沉,双手将木轮椅转的飞快,这一刻他真是恨死了这双“瘸腿”。
江羡鱼眼皮一跳,急忙拉起棉被将自己裹住,背转身去,一半香肩颤抖了几下,却什么都没说。
姬酒行至面前,见她长发如瀑,雪白的肩膀露在外头,一条细长的手臂线条优美,哪里还有半分属于“青年”的冷清自傲?
他心情莫名就好转起来,双手一撑,将自己挪到了床沿。
“王爷都知道了?”江羡鱼背对他,声音漠然。
姬酒挑眉:“你这是什么态度?本王还没治你的罪——”
“王爷昨夜不是还要杀我?”江羡鱼凉凉的瞥了他一眼。
姬酒语塞,转瞬恼羞成怒:“杀你还是救你,全在我一念之间!”
“一会儿喊打喊杀,一会儿又把人半死不活的救回来,王爷觉得有趣?”江羡鱼猛地转过身,眼眶通红,恨恨的瞪着他,一把丢开了手里的棉被。
洁白的身躯瞬间暴露在他眼前。
她声音狠厉:“伤我至此的是你,谁稀罕你来救?!”
左肩处的伤口崩裂开来,一缕殷红顺着锁骨蜿蜒而下,直淌过女子雪嫩的胸脯。
姬酒看的头发都快要炸起来,顾不得她发飙,迅速抄起棉被将人裹住,咬牙切齿道:“你给本王老实一点!”
江羡鱼挣扎着感觉浑身伤口都在痛,一时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心中这样想,便真就这么做了——
“唔!你、你松开!”姬酒眉头紧皱,喉咙飞快的滑动了两下,一只大手扣住江羡鱼的后脑,想要使劲把她拉开,又怕她不松口。
脖颈处那块肉被咬的极重,偏偏除了痛,还有着令人不可描述的快|感,犹如过电般簌簌从脊椎荡漾开来。
江羡鱼直把人咬出了血才力竭松口,倒在枕头上,气喘吁吁,染血的唇红艳至极。
她看着姬酒脸色铁青,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时竟没忍住发笑,那笑声畅快的连聋子都能听出来。
姬酒脸色几经变幻,终究没忍住,俯下身凑近她唇边,低声狠狠威胁她:“你竟敢——唔!”
唇瓣相贴,姬酒蓦地睁大双眼,浑身僵硬。
江羡鱼忍着身上的痛楚,勉力支撑起脖颈,抬头与他接吻。
这个吻实实在在含着血腥味,却足够让姬酒震撼的呆若木鸡,连齿缝被人撬开都不曾察觉,只愣愣的被江羡鱼一番撩拨。
感觉他紧贴过来的身体发生变化,江羡鱼这才罢手,心满意足的晕了过去。
姬酒:“……”
摸着被蹂|躏过的唇瓣,眼中光怪陆离,尽是不能道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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