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贝若雪撞累了,身下的男人除了脸色难看了几分之外,并没有反抗她。
“雪儿,对不起。”尔东浩低低地道着歉。
贝若雪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
如果知道他会成为祸害社会的坏人,她和上官炼就不给饭他吃了。
想到龙会贩毒,祸害了无数的人,贝若雪就恨自己学武不jīng,打不过尔东浩,无法把他绳之以法。
尔东浩微微侧身,就把贝若雪掀躺在chuáng上了。
蓦然,他的一边手臂传来了剧烈的痛楚。
他略一低眉,看到贝若雪又咬他了,狠狠地咬着他的一边手臂。
尔东浩眉都不皱一下,任她咬着,圈着她腰肢的大手不曾松动半分半毫,那微眯着的冷眸慢慢地合上,鼻端处充溢着贝若雪的女xing体香,他在心里贪婪地吸着撩动他心房的体香。在心微微绞痛起来之时,他又狠狠地压下自己心中的那份悸动。
搂着心爱的女人入眠,是怎样的幸福滋味?
尔东浩唇边慢慢地浮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是那般的满足。不曾得到贝若雪的身体,可是搂着她入眠,已经让他非常满足了。
手臂的痛,依旧。
像狗一样的女人,像火一样的xing子。
她要咬就咬吧。
尔东浩合着眼,慢慢地往梦中沉沦,而他的铁臂依旧,哪怕他逞睡着的状态,他也丝毫不放松。
他希望梦中,贝若雪是他的新娘。
他希望在梦中,贝若雪爱的人是他。
他希望在梦中,贝若雪怀的孩子是他的。
所以,他要在梦中沉沦,他要在梦中与贝若雪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如果说二十年前没有贝若雪的发现,他就会饿死,那么他能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贝若雪而活。她,把他自饥饿的死神手里带回来,那么她就必须负责陪伴他终老。
说他忘恩负义。
是,他就是忘恩负义。就算他负尽了天下,他也无法放下他对贝若雪的感qíng。
他láng心狗肺。
那又如何?能活着,有她相伴,什么心什么肺都无所谓了。
失去她,他另一个恩人就会痛彻心扉,那又怎样?他都痛了很多年了,上官炼拥有贝若雪二十六年的岁月,那么贝若雪的余生就该归他所有。
人为不己,天诛地灭。
这是查理灌输给他的思想。
贝若雪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才松开了牙,尔东浩手臂上的衣服被血染出了两排整齐的牙印。
看到尔东浩竟然无视疼痛,沉沉入睡。
贝若雪火冒三丈,却又心怀侥幸。
尔东浩睡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贝若雪小心地,扳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缠着她腰肢的大手,可是那大手如铁,她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气得她脸都绿了。
她想坐起来,再咬那双铁手,可是每次她一坐起,很快又被带躺下去。
尔东浩眼睛闭着,意识其实还清醒着,她想逃跑,门都没有。
挣扎得久了,贝若雪累极了。
她怀孕初期,特别的嗜睡。
此刻又气又累又无奈,她被周公重重一击,被bī着缩在尔东浩的怀里入睡,在沉睡之前发狠地想着,等姑奶奶睡醒了,jīng神充沛了,再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恶魔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怀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尔东浩才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温柔深qíng的眼眸微微地眯着,细细地,贪婪地,把怀中的人儿深深地烙入脑海心头,就算下一刻会心绞痛而死,他也认了。
紧紧缠着那柔软腰肢的大手慢慢地往上抚着,落到她睡着了还带着狠狠表qíng的眉宇,轻轻地想抚平她压抑着的不安。
视线不经意地落在被贝若雪咬到流血的手臂,尔东浩淡淡地笑着,这女人果真是狗,老是咬他,每一次都那么狠。
温温的唇瓣趁着她熟睡之际,最终落到了那两片红滟滟的红唇上,想诱哄着睡梦中的她与他共舞。
“嗯……炼……”熟睡中被挑逗而神智不清的贝若雪,低低地吟哦着,觉得那般温柔,那样深qíng地吻着她的男人,一定是上官炼。
上官炼。
上官炼找到她了吗?
上官炼来救她了?她能回到上官炼的身边了?
她要向上官炼请罪,她太冲动了,才会落入尔东浩的手里。
听着贝若雪低低地叫着上官炼的名字,尔东浩脸色微变,眼神错综复杂。
梦中的她,也只亲近上官炼吗?
他,只是替身?
游移到那衣服领口的大手最终停了下来,心微微地绞痛着。
无力地摊躺在chuáng上,尔东浩放弃了占有熟睡中的贝若雪。
他告诉自己,他要让贝若雪在清醒的时候,成为他的女人,那样,她才能记住他。
……
A市。
绿水山庄。
上官时开着车,载着沉默无语的上官炼从机场回来,父子俩都没有回到上官家,而是回到了上官家位于绿水山庄的别墅里。
父子俩人在S市用尽办法,用尽人力物力去搜寻贝若雪的下落,可是都没有找到。
一个星期了。
贝若雪失踪了一个星期。
如果是被坏人绑走了,那伙坏人把她藏到了哪里?如果是出了意外,过了七天,是否连尸骨都无存了?
种种猜测,种种担心,让上官炼变得疯狂,在寻找贝若雪那几天,他抢了S市公安局的一些任务,疯狂地打击着犯罪份子,试图用工作的繁忙来掩压他内心的痛楚,也在无形之中替贝若雪报仇。
他的疯狂让上官时非常的担心,上官时深知儿子对贝若雪的感qíng,贝若雪失踪了,儿子比任何人都要痛,都要苦。上官时一边请求S市的警方继续帮忙寻找贝若雪,一边qiáng硬地把上官炼带回了A市,试图让上官炼离开了伤心地,能够清醒一些。
车子开进了别墅里,王妈以为是上官炼回来了,连忙从屋里迎了出来。
天空,黑压压的,夏天特别多雨,经常bào雨连连,明明天亮的时候,太阳高高挂着的,可是转瞬间,又会乌云密布,bào雨倾盆。
风呼呼地chuī着,大雨即将来临。
“老爷?”王妈没想到最先下车的人居然是上官时。
“王妈,别叫我老爷,叫我先生吧。”上官时不喜欢自己被称为老爷。
王妈笑了笑,默应了。
上官炼沉着憔悴不堪的脸默默地下了车,他的身材依旧高大,脸就算憔悴不堪,也难掩他的俊美,只是那英挺的剑眉紧紧地拢在一起,爬满了痛楚,深沉温和的眼眸此刻深邃森冷,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不再是过去的温和,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悲痛气息。
“少爷,你怎么了?生病了吗?”王妈一看到上官炼,惊呆了,急急地迎上前,关心地问着,她又看看车上,没有看到贝若雪,她心一顿,像是猜到了什么的,心疼地不再问下去。
先生,少爷以及未过门的少奶奶都是从警的,少爷夫妇还是刑警,刑警经常都会出意外,现在少爷这个样子,又没有看到少奶奶,肯定是少奶奶出事了。
王妈的心,瞬间闪过了痛意,想到贝若雪那么年轻,想到上官炼对贝若雪的宠爱,她就觉得如刀绞一般痛。她和贝若雪才见过几次面,都为贝若雪心疼,她无法想象上官炼失去了贝若雪会有多痛。
上官炼不答话,他默默地越过了王妈,越过了上官时,就往屋里走去,走进屋里之后,也是径直地往楼上而上,回到了他和贝若雪同chuáng共枕的那间房,在前往S市的前一天晚上,贝若雪为了能顺利地逃婚,色诱他,结果被他反过来yīn了她。
可是她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眼睛都很难睁开,拖着被他需索无度差点要散了架的身体,离开了。
这一离开,从此就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头吗?
雪儿!
上官炼在心里悲怆地喊着,人走进了房间,立即就扑倒在那张chuáng上,紧紧地搂抱着贝若雪枕过的枕头,拼命地嗅着,隐隐还有一些属于她的清香残留在枕头上,他更是发疯地死死地搂着枕头,把枕头当成了他的雪儿。
房里,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那天晚上的深qíng,他似乎还在和她融为一体,耳边似乎还听着她低低的吟哦,她无力的哀求。转眼间,他和她却生离死别了。
“雪儿……”上官炼把头埋到了枕头上,低喃的声音嘶哑绝望,低低呼唤的那两个字,带给他刺骨一般的疼痛,那痛楚就如cháo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把他整个人冲进了大海里,他想挣扎上岸都没有办法挣扎。
还有六天,便到了两家选定举行婚礼的日子了。
这两天两家的三位老人轮着打电话轰炸他的手机,追问他,贝若雪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了,是不是贝若雪出了什么事?
他qiáng忍着巨大的痛楚瞒过了老人们,他说贝若雪在进行着潜伏的任务,变换了手机号码,那手机号码不能让熟人知道,免得bào露了身份。
三位老人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在打不通贝若雪的电话后,又追问上官时为什么也飞到了S市,难道龙煜在S市也有黑色势力吗?再追问上官时飞到S市去,是不是与贝若雪有关。
反正最近一个星期,三位老人就是天天不厌其烦地打电话,旁敲侧击地问关于贝若雪的事,让他在痛苦的时候还要小心地瞒着两家的老人。
老贝还说,让他不能宠着贝若雪,一定要把贝若雪带回家举行婚礼,说婚宴请柬都被他们自作主张地发出去了。
老人家的动作迅速,更让上官炼心痛难忍。
婚礼举行在即,请柬也散发出去了,可是那是一个没有新郎也没有新娘的婚礼。没有找到贝若雪,他也不可能在婚礼的现场出现的,就算两家都丢脸,他也顾不得了那么多。不是携着贝若雪的手走进礼堂,他就绝对不会走进结婚的礼堂。就算……贝若雪出了意外死了,他也绝对不会再娶第二个女人。
他的心,他的脑,他的所有,所有,甚至是他的血液都和贝若雪融在一起了。
“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上官炼没有任何反应。
门开了,进来的是上官时。
他走进来反身把房门关上了,看到上官炼爬在chuáng上紧紧地搂着枕头,他的心也沉了下来。
“炼。”上官时走到chuáng沿边上坐下,沉重地拍着上官炼的肩膀,沉沉地说着:“如果觉得特别的难受,哭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只有爸爸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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