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冯二子,为什么冯二子要把那跟金钗塞给世言?
冯二子说金钗是晓云给他的,可现在冯二子的身份有待商榷,所以他的话也变得不可信。
太乱了。
“能扶我去看看世言吗?”
半夏嗯了一声点头将她扶起,低头看着清欢不吃力的腿,陪着她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外走。
一顿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后,清欢顿觉五味陈杂更不知道从何入手,她穿越前也不是刑警,能把一些线索想到窜起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其实一切源头还是华老板和虎符。
清欢重重叹过一声,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忒难受比当初被推进湖里淹没口鼻窒息好不到哪里。
世言房门口站着两个侍卫,清欢过去的时候他们下了台阶给她略是行了礼,她现在是安京明侯,这些人骨子里的等级观念让他们习惯性地会屈服于并不比他们强大的人。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清欢认出他们就是那天救了世言的人。
“诶,少夫人别这样。”年纪较大的一位忙给扶住准备下跪的清欢,他皮肤偶黑,脸颊骨轮廓非常明显,说话时候下颔绷得紧紧的,“您先进去看看吧。”
清欢点点头,在半夏的搀扶下走了进去,骨头正在给世言喂药,他好像对喂药很有经验,把药碗搁在床边,一手捏着世言的下颚一手将药慢慢地位喂进去。
半夏本打算让她坐在床上,可清欢选择坐在拔步上,半夏上前想说什么,她挥挥手让她先离开,并跟她道了声谢谢。
半夏出门的时候把门给关上,房里除了躺在床上的世言,就剩一言不发的清欢和小心翼翼认认真真喂药的骨头。
她盘腿坐在拔步上,用手掌托着下巴撑着自己无力的那袋怔怔地看着世言,“为什么不让他们帮忙?”
“信不过。”骨头冷冷的说。
他好像与生俱来就有这种冷到阴郁的气质,只是第一次见面他的伪装像是给披上了一层外皮。
“你喂药很熟练。”清欢问,她和骨头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但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床上的世言。
昏迷已经三天,面容颓废是肯定的,毫无血色的唇加之惨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就像个死人,如果不是胸口还在起伏,她会以为他们是在用一个死人骗她。
他安静躺在那里,没了温柔的痴笑,没了无措和茫然,不会问东问西,不再噘嘴撒娇,冰冷得气质让他完全变了个人,陌生而拒人千里之外。
骨头隔了好久才回答她的问题,把她的思绪给拉回来:“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母亲辛苦把我拉扯到七岁,落下重病,一直是我照顾。”
骨头简单回答过清欢的问题,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一碗药已经结束,他用袖子替世言擦好唇侧的药汁,收拾好碗勺把东西放在桌上,转过身来又对清欢说:“他的药是我熬的,给他喝之前我有试过,药没问题才喂他。”
清欢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骨头,对他的这份成人一般的心细警惕格外佩服又忌惮:“骨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
这个问题把骨头问住了,他其实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以后不准你这么做,你想过没有,你要是试药出了事,那就没人能护着他了。”清欢说话时间有点长,气息开始紊乱,咳嗽了两声才继续说,“还有,你世言大哥醒过来,知道你冒险给他试药,他会很难受的,知道吗?”
骨头哼唧一声,白眼一翻:“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喂,我迟早是我孩子他妈,我儿媳妇她婆婆,怎么了?”
“呵,你就知道你跟世言大哥能生个儿子出来?”骨头小手往怀里一抱,表情丰富明显在说:别太自信。
清欢拎起拔步上的鞋子就往骨头那边丢了一只:“你个死孩子!”她要是有力气,肯定已经把骨头摁在地上抽了,熊孩子就该打!
骨头被这鞋子一扔,跳开原地,躲在桌子后侧给她做了鬼脸,清欢无力追闹只得垂首无奈一笑作罢。
“对了,清欢姐,我有个丐帮的朋友昨天来说,有个叫梁少卿的家伙托他带口信给你。”骨头突然正经起来。
清欢惊得说不出话,刚刚还在脸上熠熠生辉的笑逐渐消失。
“他说,小心凤峦戏班子。”骨头说着又上翻了眼珠回忆思考了下,继续说,“哦对,好像是说梁少卿让他去丁香楼找你的,不过你不在,掌柜的让他来温府找,他看见我就跟我说了,他还说他是偷摸去清音道观偷东西吃才撞见被绑着的梁少卿。”
“你这朋友人呢?”清欢紧张起来。
骨头不以为意,摸了摸鼻尖说:“他怕死,说完就跑了。”
“这么怕死还敢传话?”
“……”骨头摇摇头也不太懂那人的脑回路,迟疑着说,“可能那个梁少卿答应会给他什么好东西吧,这家伙挺贪财的。”
不对,如果那个家伙真的是看见被绑着的梁少卿,他凭什么认定梁少卿能活着出来并且给他好东西?
是陷阱或者是其他人给她的讯息?
清欢一时又陷进对案子无限的揣测和遐想中,无论如何她得想办法去一趟清音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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