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心惊,懊恼今日行事的轻率,不能算无遗策。“你……你不可以……这么做……”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不让他满意的话,美妾先入门。
张静芸怒声叫骂,“安哥儿都伤成这副模样了,你还要赶尽杀绝?”
她刻意说得很大声,好让大伙儿听仔细,她暗示欧阳无恕生性残暴,残害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
“还是你愿意我将他往京兆府一送,严刑拷打之下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冷冷的黑眸透着讥讽。
“你……”咬着牙,她心惊胆战,袒护侄子的心渐渐被浇熄。
若侄子禁不住拷打全盘托出,那她只有死路一条……越想越心慌,她面无血色,抖得像筛糠。
“打,坏人,撬窗子,欧阳哥哥打他,坏人,太坏了……”
一个有如画中仙子走了出来,唇红齿白,眉眼如画,莹白的小脸欺霜胜雪,白嫩地有如剥了壳的水煮鸡蛋,让人忍不住想摸摸看是不是跟看到的一样光滑。
若非她眼神较常人显得呆滞,说话语气像个孩子,活脱脱是个如玉美人儿,她嗓音有着江南女子的娇软,有着纤细如柳的就柔身形,任谁都想多听她说说话,见了都想多看两眼。
难怪欧阳无恕不介意她傻了,有这么一哄就听话的美人儿在身边,将军也沉溺温柔乡。
有认出来欧阳无恕和张静芸等人的人,不由得这么想。
“晴儿,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在屋里吃果子。”他走回她身边,低声道:“出来凑什么热闹,有你男人在,我替你摆平。”
啐,不害臊,还没过门说什么男人,一边蹲着数豆子去。
苏子晴想这样回嘴,但在众目睽睽下不行,只能悄悄瞪他一眼,又一派天真的说:“果果吃完了,看欧阳哥哥打坏人。”
欧阳无恕顺手一揽,将微微挣扎的身子锁在怀中,“你看我将他打了,以后他不敢撬窗子了。”
“哇!欧哥哥厉害,打坏人,他坏,一直撬,叫他不许撬还叫晴晴开窗,他要进来,哼!我又不是傻子,才不让他进来。”她得意地仰起鼻子,十分神气的哼了一声。
傻子说自己不傻,闻言的人都笑了。
“对,以后有坏人要欺负你,你就让她拿椅子砸人,越重的椅子越好。”他指向剪秋。
被点名的剪秋很是配合,走到一颗大石头边,单手抬起重达三百斤的巨石,众人惊呼,紧接着她轻轻的石头一扔,砰地一声,让所有人跟着胆颤一下,心想千万不要惹这个丫头,人看着瘦却一身蛮力,一拳打在人身上还不散架了。
“好,听欧阳哥哥的。”苏子晴温顺一笑,把在场的人笑得心都化了,她的笑太美,太纯真,宛如刚打磨出的玉璧,纯净无邪。
欧阳无恕眼角微微一抽,暗叹这丫头太会装了,简直是妖孽。
“他不好,我打了他,不过他是你母亲的侄子,你说要打死他还是放过他,我听你的。”
若死在手里会非常麻烦,张建安的祖父身居吏部侍郎,吏部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若动了张建安,擅长胡搅蛮缠的张大人会在职务上刁难。
欧阳无恕本就没打算打死张建安,要不然他一出手岂有活路可言,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比宰鸡简单。
“他受伤了吗?”她眉头皱,好像不喜欢看到血。
“是呀,伤得很重。”没养上一年半载是好不了,最重的是腿会跛,将来走路一拐一拐的。
“唉,放他走吧,以后不可以再做坏事了,不然我还叫欧阳哥哥打你。”
张建安说不出话来,痛苦地直点头。
“你真的要放过他?”张静芸一脸惊讶,她不信的再一次。
“嗯嗯,走吧、走吧,我心地好,不让较。”她挥手,咧嘴傻笑。
闻言的张静芸连忙唤家丁上前抬人,连夜送下山请人医治,众人见状也一哄而散,未再逗留,没人知道还有一群人掩护张建安行淫秽事,他们就此消失了,在半个月后出现在三百里外的破庙,衣衫褴褛,破旧不堪,被一群乞丐折磨了不知几回。
“你心地好?”这话她怎么说得出,高喊给他死的人是谁,张建安脸上的脚印是她留下的,他怕人发现才补上一脚。
“比你好。”他心狠手辣。
欧阳无恕失笑的捏捏她俏鼻,“跟我比你好意思,男人天生悍勇,心不硬成不了大事,而女子应该要温柔贤淑,相夫教子,只管理家——”
他还没说完,小腿就挨上一踢。
“我若是那样的人你还下聘迎娶吗?”别逗了,第一个闷死的人肯定是他,连忙离家出走。
一想到自己所言的情景,欧阳无恕骤地一阵恶寒,连连摇头,“还是别吧,现在的你顺眼多了,千万别变。”
瞧他惊恐的神情,苏子晴噗嗤笑出声,“自作孽不可活,你还想娶个温柔贤淑的妻子,我看你脑子被驴脚踢过。”
“不温柔,还凶残,我这七杀星转世的也就认了,谁叫我主杀戮。”他说时眼中并无笑意,隐隐浮动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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