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书抬了抬手,写意抢先一步去扶了指画。
黎妃走上前来,眼角眉梢都带着挑衅的意味。
“黎妃这是……”
黎妃秉承着自己阴阳怪气的腔调,道:“皇后娘娘心向着陈妃大家都知道,只是何必让咱们整的后宫陪着您玩儿呢。凭白糟蹋了咱们姐妹们的心意。”
“?”啥,这黎妃,业余学川戏变脸的吧,齐炀不在说话这么冲的么。
“黎妃的意思,本宫听不明白。”白玉书揣着糊涂装糊涂。
黎妃端腔道:“咱们不是陈妃,拿不出这拍马屁的架势哄着皇后娘娘,都是亲手绣的东西,谁又比谁低了一等呢。凭什么人家随便一个小玩意儿就得了第一,拿去送礼也不嫌磕碜。”
“……”
艹,不对呀,黎妃这画风不像是这书里的。这么认真的宫斗嘛!
她不过是一时兴起弄出个大赛而已啊。
“黎妃,你冷静一下。”
你冷静一下,活的时间可以再长一点。
黎妃却是又说了起来。
白玉书听的耳朵疼,黎妃说的卖力,头上的步摇也跟着颤动。
齐炀不在宫中,可是苦了她这皇后。说到底还是齐炀认人不清,什么人都往宫里招。也难怪沈竹烟这样的,进了宫就是一枝独秀。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里,端坐着个柔情似水,楚楚可怜,还琴棋书画都会点的,她要是男人,也专宠这一个,管她什么白莲黑莲的,起码看着舒心。
待那黎妃说累了,白玉书方才把思绪又拉回来。她看着黎妃,一副颇为痛心的样子,“黎妃这话叫人伤心。”
黎妃侧过脸,也不看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白玉书对于普通NPC是没有感情的,沈竹烟是主角,走了什么弯路一点即通,费些口舌她也乐意。可是这黎妃,仿佛困锁在人设里跳不出来一样。
白玉书不欲多言,向前走了一部,将黎妃露着大半个胸脯的衣服掩了掩,淡淡地叮嘱道“黎妃记着多穿些,就快入冬了,若是冻坏了,叫皇上心疼。”
黎妃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一时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白玉书笑了笑,转头对着写意道:“写意,好好招待黎妃。本宫还有要事,就不陪着了。”
“是。”
白玉书绕过黎妃,带着指画大跨步走了。
黎妃站在台阶上,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其实她今天来,无非是想给安居在长乐宫的皇后找点不痛快,只是言语相对仿佛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杀伤力。
白玉书乐颠颠地去彰露宫吃了会儿点心。
陈妃在她面前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整个人都摊开了摆在她面前,又是个极为有趣的,实在招人喜欢。
她看着陈妃宫殿里的摆设的新奇玩意儿,只觉得彰露宫像个小型博物馆。
陈妃一个人待着也是无聊,见到白玉书话匣子能扯到九天之外去。
两人说了半天前宫里宫外的八卦,陈妃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嫔妾听说,黎妃今早去了长乐宫?”
白玉书点头,“问我荷包的事呢。”
陈妃笑了笑:“倒是嫔妾的不对了。”
白玉书放下手里的瓜子,道:“我不过随手挑的,偏巧是你罢了。只是这黎妃,也太不安生了些。”
☆、腊八
“娘娘的意思是……”
白玉书反问道:“你说呢?”
陈妃会了意,凑过去低声道:“娘娘若是嫌麻烦,嫔妾找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去……”
“你可拉倒吧,黎妃好歹也是皇上的人。”白玉书立马制止了她这危险的想法,心道这陈妃长得怪可人的,做起事来确是果决狠断的很。
陈妃低着头仔细想着
白玉书抿了一口面前放着的茶,
悠悠道:“找个人盯着她父亲的错处,蛰伏许久,一朝得了皇恩,我就不信他事事做的周全。”
陈妃了然道:“也是,听说皇上派他去岭南镇守,一个人统率了岭南的大半兵力呢。”
岭南,南边向来安定,又何必再派人去。
白玉书问道:“陈妃在岭南一带可有认识的人?”
陈妃思索了片刻,道:“嫔妾父亲的一个门生,在岭南环阳做事。”
“靠得住麽?”
陈妃道:“父亲待他若亲子一般。”
白玉书道:“让他留意着岭南,务必要亲眼见到那位。”
“是。”
将近夜里,白玉书才从彰露宫出来。月朗星稀,白玉书停了步撵,带着指画一路沿着宫墙徐行。
“光明殿那边有什么消息麽?”白玉书问道。
指画低声道:“容总管打点着,没有要紧的事。”
“是么。”
眼下就快腊月了,齐炀也走了有些时候。晋王和襄王那边没什么消息,只希望关外一切安好。可莫要有哪方耐不住性子,暗自动了兵。
白玉书偷眼望着跟在身后的指画,问道:“你到长乐宫有几年了?”
指画道:“三年,奴才是娘娘刚住进长乐宫时就指派来的,一开始在殿外伺候,娘娘不记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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