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诏整个人都俯趴在潮湿的沙地上,被掉落的解痕沙拉出半米远,胸口磨在地上,牙齿咬破了唇,她难受的张了张口:“大河,你帮帮忙。”
肖河反应过来,赶紧抓着解痕沙的另一只手臂,把他拖上了地面:“解哥你没事吧?”
解痕沙坐在泥地上心有余悸的“嗯”了一声:“没事。”
他看了一眼软软的躺在雨水中,还没缓过劲来的青诏问:“你没事吧?还能走吗?”
青诏脸上沾了泥,脏兮兮的,被划破衣领的胸口上下起伏:“我没事,你先看看林先生。”
胡心裴目光呆滞的望着怀中的林清流,从伤口流出来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衬衫,被雨水冲刷,又变得稀疏了起来,像极了绽放的粉色梅花。
她沉默的撕开自己的裙子替他包扎伤口,动作机械得像只傀儡。
“别让他的伤口碰到雨水,会感染。”解痕沙说。
胡心裴呆呆的抬头看他,毫无血色的唇动了动:“你能救他吗?”
解痕沙蹲下/身,打横抱起地上的林清流:“先进屋再说。”
阿玲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急哭了:“我家少爷,他怎么了?”
解痕沙没空解释,只是问:“别墅里有备用医药箱没有,先给他处理伤口。”
阿玲急忙应道:“有的,我马上过去拿。”
解痕沙小心翼翼的将林清流放在床上:“云伯,你帮他换条干净宽松的衣服,我让大河过来帮忙包扎。”
以前,解痕沙每次演戏受伤,都是肖河帮忙包扎和处理伤口的,他对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了:“解哥,你先休息一下,让我来。”
解痕沙点头拍了拍肖河的肩:“看你的了。”
胡心裴和青诏还焦急的守在门外,解痕沙拉开门又关上,对青诏说:“你,跟我过来。”
青诏反应有些迟钝:“我?”
解痕沙干脆一声不吭的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浴室。
他打开洗浴喷头,用温水沾湿毛巾又拧干,抬高她的下巴,动作小心的帮她擦掉脸上的泥巴。
青诏不适的闪躲了一下:“我自己来吧。”
“别动。”解痕沙语气强硬:“你笨手笨脚。”
青诏:“……”
她脸上的污秽被擦干净了,露出原本白皙的脸,他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伸手。”
青诏:“啊?”
解痕沙黑着脸强制性的抓过她的手,果然看见光滑的手臂被石子划了几道口子。
他叹了一声,耐心的用棉签帮她消毒,又涂了一些消炎药。
青诏看着解痕沙在她眼前放大的俊脸,蜡烛的光过于暗淡,他细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两排扇形的影子,垂着眼,在全神贯注的给她上药。
青诏知道解痕沙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因为她刚才拉了他一把。
青诏压下蠢蠢欲动的心,笑道:“解哥,你其实不必这样做的,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其他人,也会……”
解痕沙:“闭嘴。”
青诏:“……”
“谢谢。”
☆、第16章
风停,雨歇,天亮。
肖河从林清流的房间里走出来,抹了抹额角的汗,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要尽快就医才是。”
几个人围坐在桌边,王燕还没缓过神来,低着头哭哭啼啼的擦眼泪。
青诏给她递了张纸巾。
王燕:“谢谢。”
解痕沙等她差不多哭够了,才问:“王小姐,能否和我们说说当时是怎么一回事吗?”
王燕欲言又止,沉默了半天才开口:“我记得我晚上睡觉是锁了门的,到了半夜,突然有一个黑影摸进了我的房间,开始撕我的衣服对我拳打脚踢,还骂我臭/婊/子,问我钱在哪里,他手里拿着刀,我当时吓坏了,忍不住惊叫求救,然后你们就来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或许他本来就是一个抢劫犯逃到这里。”
解痕沙和肖河重新把断掉的吊桥架好,回头跟云伯他们告别:“多谢这两天的招待,记得及时给林先生就医,我们先回市区了,我会让警方过来处理后面的事,不用担心。”
云伯鞠了鞠躬:“多谢解先生。”
解痕沙瞥了一眼心神不宁的胡心裴,问:“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胡心裴:“我想等医生过来了再走。”
解痕沙丢下一句“随你”,带着青诏和大河先走了。
台风过后,工作人员开始进行紧急抢救工作,差不多到了中午时分,路上的树枝杂物都清理干净了,电也通了,青诏用手机上了一下网,发现有信号了!
山路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泥泞,肖河开车开得很慢。
解痕沙坐在后车位,两条腿懒懒的伸到前面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目养神。
坐在他旁边的青诏拿着手机在看新闻直播。
“根据报道,台风过后,有村民在棉山山区的断崖下发现一具坠崖摔死的男尸,警方透露,该男子生前携带五十万现金和一袋金银珠宝在此意外坠崖而死,据法医鉴定,该男子已死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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