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妈妈笑笑:“真好,那么可爱的时候想起来很难忘吧。”
骆赏儿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也还好啦,妈妈小时候也有很多好玩的故事吧。”
文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微微凝重起来,她坐回去,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就恢复慈爱微笑的模样,她说:“是啊,那时候好小,闹出来不少笑话。”
骆赏儿忽然就想起文泽说过的,他父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文妈妈一定是想起公公了……
她不觉为刚刚不经大脑问出口的话深深懊恼。
文妈妈却已经笑眯眯地开始说故事了,她给骆赏儿添了一碗汤,说:“小时候,我特别同qíng一个收废品的老奶奶,她被另一个收废品的老头欺负,他不许她在他圈定的地盘捡东西。”
骆赏儿一边吃着一边听着。
“我和小伙伴们商量好了,要帮老奶奶。技巧是:调虎离山!把老头的东西抢去给她。”文妈妈眉飞色舞地,好像真的回到了那个童真调皮的年代。
她说:“我毫不犹豫地决定打头pào引开那老头,我趁他不备啊,偷了他刚收的一块好大的铁皮!那东西好重!我撒丫子飞奔啊!”
“老头大喝一声,撒丫子开追啊!边追边喊:你个兔崽子,给我站住!天呐,他50多岁穿着个千层底健步如灰呀!”
骆赏儿忍不住开始想象那个场面,一个小野丫头,后面跟着一个气急败坏的老头儿,两个人你追我赶,后面一群看热闹的小屁孩儿,她扑哧一下笑出来。
文妈妈还沉醉在回忆里,声qíng并茂地说:“我们跑过了好几条街道,眼看他就要追上了,没办法,我吓得把东西扔开了,老头儿站着骂了会就回去了。”
“后来呢?”
“后来?”文妈妈不禁气愤道:“后来,我回到大本营,以为大家都抢回战利品了,结果……他们全在那站着,好笑看着我。他们谁也没遵守承诺!其中就你公公最坏了!在那一个劲儿地嘲笑我!”
文妈妈说到这,不禁沉默了,骆赏儿也是。曾经的欢笑,曾经的打闹,全然成了今天最美也最珍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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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很快地吃完晚饭,文妈妈冲着她笑得可爱,说:“想不想看看小泽小时候的样子?”
“想啊想啊!”骆赏儿忙点头,压根忘记是时候该回学校了。
文妈妈拿出相册,一页一页翻给她看,说:“你看,小泽5岁了,特别喜欢尿chuáng,这是他尿过的chuáng。”
……
文妈妈,您真有才,那个年代照一次相多不容易,您就照这个?
想想,不对,文家应该还是有资本làng费胶卷的……
“这个是小泽偷拿人家小朋友的铅笔、尺子,还有小手绢!”文妈妈指着照片里的一大堆小玩意儿,说:“后来,他爸爸抱着他还回去了。”
……
结果就是,骆赏儿和文妈妈看了近一刻钟的照片,连根文泽的毛都没看到,全是“小泽幼时犯罪现场证明”。
……()
☆、大地回chūn
()
文妈妈一手翻着一手搂着趴在她旁边的骆赏儿贼笑:“赏儿,你都不知道喔,我等今天等好久了,就想让我儿媳妇瞧瞧,那小子曾经是什么德行的!”
文泽,你不知道吧?知道你会哭的……
终于,翻到文泽本尊的照片了。
文泽小时候的样子很乖巧,并不是她想象中很帅气的酷酷小男生,照片里的小文泽穿着开裆裤,委委屈屈地扁着小嘴,一副要哭出来的可怜样儿,真是太可爱了。
文妈妈说:“别瞧他人模狗样的,一点也不乖。一肚子的坏水!”
……
“他4岁的时候把细土放在水里,哄骗其他的小朋友说是好喝的饮料。”
啊!?
“小孩子们都喝,喝了都说好喝。他回来特别得意地告诉我,让我好顿胖揍!”
好喝?!
噗!那是大地的芬芳吧……
看完相片居然已经是9点多了,骆赏儿告别恋恋不舍的文妈妈,坐上平时文泽总开的那辆车子。
车子里面仿若有他留下来的熟悉气息,暖人的、宁和的,这是文泽的……
骆赏儿想着,沉沉睡去……
她要耐心忍耐,等待他回来,在他不在身边的日子里,作个坚qiáng、懂事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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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地过着,骆赏儿感觉思念的滋味真是难熬得要命,她几乎就要产生幻觉:文泽下一刻就会蓦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抱住她,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说:我想你。
……
骆赏儿过着疯狂上课——自习的机械生活,间或揪着脑袋想把文泽撵出去好好听课学习。
因此,偶尔大家认真地听着课,班级里就会发出不大不小极不和谐的“咚”一声闷响,那是骆赏儿在拿着矿泉水瓶砸自个儿的头,室友们看着她好似自nüè一样浑浑噩噩,开始都是惊慌失措地护着她的脑袋以防止她过度自残。
一天天适应后,这三个人也就都麻木了,知道她有轻重,所以再看到都不觉地幸灾乐祸、摇头晃脑:这厮又要抽……
……
骆赏儿恨得咬牙切齿:等你们思君不见君的时候看你们能有什么得意样儿!
……
又是一天的课,骆赏儿飘着从教室里走出来。
韩澈上前拉住她:“一起走,走那么快gān嘛!”
“喔……”
“文……文泽!赏儿,那不是你老公吗!?”于莹一脸惊讶地盯着教学楼前两米外某个长身玉立的身影,拽着涟漪问:“是他对吧?”
骆赏儿猛地抬起头,眼睛都直了——
“死于莹!你找打!我打死你!”骆赏儿发现被耍顿时炸毛了,追着于莹挥着拳头就冲杀过去。
于莹哪见过骆赏儿这个阵仗,心说不好,本来只是觉得她闷闷不乐的想给她提个神,不想这jī血打过头了。于莹绕着韩澈跑小圈叫:大姐你饶命啊,骆赏儿喊打喊杀、穷追不舍。
“你讨厌!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想他……”骆赏儿追不上,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弯腰停在韩澈前边。
刚下了课的学生络绎不绝,都纷纷投来诧异的眼光,涟漪有点责备意味地说于莹:“哎,你逗她gān什么啊?”
“你怎么那么残忍呐,我一直憋着,想他想得都要哭了,可是我不能哭,我得当个懂事的好姑娘,乖乖等着他回来!”骆赏儿站起来,眼泪扑簌簌地掉落脸庞。
她也知道,于莹没有恶意,可是所有的思念、所有濒临倾泻的qíng绪就顺着这个闸口万马奔腾般地滚滚而出。
于莹彻底惊慌失措,她看着骆赏儿哭得什么似的,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又是递纸巾又是道歉的,真真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了。
韩澈也蒙了,搂着骆赏儿轻拍她的背,她刚想说点什么,一个声音从身侧传来。
“我的赏儿哭鼻子了……”
充满了宠溺和心疼,那是如此温柔的声音……
几个女生齐齐扭头——
文泽!竟真的是文泽!!!
他不到十天就回来了!
骆赏儿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文泽也不管那么多学生来来去去了,直接上前一步现场直播,他搂过尚处在惊呆中的骆赏儿,揉进怀里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水,然后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脊,像是哄慰着一个因为找不到妈妈哭闹的小孩子。
“我前几天不是打电话给你了?”他轻轻抚着她的双肩拉开一点儿两个人的距离,黝黑的眸子深深地锁住他心爱的小丫头。
“那不够……”骆赏儿憋憋屈屈的,美丽的大眼睛里还含着一泡泪水,她使劲儿地眨着,想眨去烦人的雾气,好好看看眼前的人。
她终于再度见着他,他的声音是她心底最渴望听到的动听旋律,仿若明明就在身边却来自遥远天际的召唤。
“我暗示你咯,你生日我会回来的。”他顺着她耳边的碎发,笑容亲昵。
“就今天?!”她速度地胡乱抹抹脸,惊讶地问。
“大姐!你都活得忘记今夕是何夕了,今天14号,明天了啦!”韩澈翻了个大白眼,于莹和涟漪则是无奈地叹口气——这两个人,真是ròu麻啊……
骆赏儿终于回过神来,想想自己刚刚那个丢人的死样子,人人都在看热闹吧,真是不好看。再想想文泽真的为了她飞回这片土地,现在真实地在她眼前了,就嘿嘿傻笑起来。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拽拽文泽的衣角。
文泽笑,揉她的头发:“哭哭笑笑的,没出息!”
骆赏儿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拉着文泽的衣服晃啊晃的,人也开心地小幅度跳着,却一开口语出惊人:“今儿晚上我去你那吧!”
如此开朗的声音,如此毫不忌讳的音量……
这句话一出口,三个女生全汗了,扭脸,心里念道: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文泽无语半晌,竟回不出一句话来,明明是明媒正娶,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身边的学生暧昧地扫来的视线中全是隐藏不住的鄙夷——年纪轻轻就被包养了么……
……
骆赏儿不管那些,她的眼睛里除了文泽已经啥也看不到了,她的眼角还有隐隐的泪痕,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掩饰纯真且明媚的笑意。
文泽觉得,他正被一束阳光照耀着,温暖、灼烫,他几乎在这样专注的深qíng凝视中睁不开眼。
3月的中旬,万物蠢蠢yù动,即将回chūn的大地一派生机暗藏,文泽再度搂紧怀里的宝贝,耳朵里传来三个少女嬉笑打闹的歌声:“想死个人嘞~兵哥哥!”
真的,快到chūn天了……()
☆、文泽与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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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因为天气不大适合出游,并且骆赏儿的课程也很紧张,不然文泽真的很想带她出国走走。
他总是觉得,这么匆匆忙忙地娶了骆赏儿,没有给她一个女孩子都艳羡不已的婚礼,自己非常地歉疚。
骆赏儿也一定常常想象着吧,如果自己披上洁白无瑕的婚纱成为一个美丽的新娘子会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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