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樱无言以对,心里也很难过。
那样丰润美丽的华茵师姐,做完手术也像被雨打风吹去般,枯萎苍白了许多。
……
谁要是指摘,女孩子和爱人发生关系就是轻浮不自爱,你大可不必听。
但千万不要为了做这些事,伤害自己的身体。
你要记住,但凡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绝对不会为了一时欢愉,就让心上人担惊受怕的。
这是章韵之从小教给何樱的道理。
所幸,她也找到了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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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何樱和林臻的同居生活,就渐渐正常化了。
他们没再刻意去提那事儿,随情所欲而已。
但因为各种原因,依然是无限趋近燃点的,打着擦边球。
直到华茵复课,何樱终于不用每晚备两份课,在高二高三级部之间来回奔波。
连校园的阳光都柔和了许多。
但,就在她以为会轻松许多的那天下午,就接到了家长的联合投诉电话。
希望她管一管班上的男生,宋渊。
何樱听完家长的控诉,心里笼着一团火,蹭蹭往上窜。
按说宋渊家境优渥,还是人们最歆羡的52书库,他父亲宋砚是国内名列前茅的高校,明大的副教授。
但怎么说呢,从宋砚起就高高在上,对高中老师满眼的看不起。
看不出一丝一毫高级知识分子的风骨姿态。
家长会没参加过一次不说,连宋渊的作业竟然都是他代做的。
何樱和他交涉了几次,人家都冷淡闭门不配合,她再好的脾气也不想搭理了。
只要看字迹不是宋渊自己写的,她一律不改,发回去。
人家堂堂一位明大文学院副教授,哪里能轮到她指点江山了。
但没想到这个宋渊越来越混,自己不学也鼓动着同学放弃,别念书了,趁早培养个别的爱好。
少年本就心性浮动不定,他还成天不咸不淡说些“我爸说了高考没用”之类的话,搞的周围好几个孩子,心不在焉。
家长义愤填膺:“何老师您看看,宋渊爸爸是明大的教授,他高考录取有优惠政策的,当然不愁。”
“那我们这样普通家庭的孩子,好好的念书高考就是最光明的一条路了,他这、这自己不学还要带累我们的孩子哪。”
何樱温言向家长保证着,转手就把宋渊喊到了办公室,请他家长到学校一趟。
第二日,他的“家长”是来了。
但何樱也经历了从教以来,第一次荒诞无奈,怒极反笑的状态。
“家长”是个和她同龄的男生,衣着朴素干净,人算不上帅,但胜在眉目谦和安静。
他叫丛茂,是宋砚手下的研究生。
何樱三言两语就套出了话,宋渊以往那些作业,都是“老板”宋砚,连夜安排给他写的。
能上明大的,自己当年念书的时候,必然也是个标准的学霸,丛茂也不例外。
他很尊重老师,尤其是见识过大学里那些冠冕堂皇的“老板”后,愈发怀念起高中老师的可爱。
他在何樱面前头都抬不起来,只好苦涩笑着赔礼:“何老师,真是抱歉,但我也实在是……没办法。”
“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
何樱安慰的笑了笑,转而说:“这样吧,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你老板,就说宋渊的班主任特别烦,特别难对付,就非要见你。”
“您要是没空过来,我就去家访,给个地址就成。”
丛茂忧心忡忡:“……这样说不好吧。”
“这有什么的,”何樱笑容放大,带了点冷色:“我又不怕得罪他,何必让你难做呢。”
她如今回想起来,最庆幸的便是当初读研时,跟了位人品学术都闪光的好导师。
丛茂虽然觉得不妥,但,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
他只好一连向何樱道谢,打电话给宋砚去了。
当天正好是周六,高二年级集体补课是轮流坐班。
何樱的课结束后,便驱车载着丛茂一同去了宋渊家家访。
好不容易停好车上楼敲门,宋砚故意问了许久才放她进去,就差要检查身份证了。
辛苦替他跑腿的丛茂待遇更差,宋砚连喊他进来喝杯茶的客套谢意都没有,挥挥手,就让他回学校去了。
何樱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这位宋教授还笑的礼貌,请她落座:“何老师,跑这么远过来,您辛苦了。”
何樱敷衍一笑:“还行吧,也不远,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在这边晃悠。”
“是嘛,”宋砚推了推眼镜,问她:“何老师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本科明师大,后来保研去了北师。”
宋砚沉吟着,缓缓一点头:“嗯,还不错。”
那样居高临下的轻慢语气,听的何樱怒火中烧。
宋砚状似不知,慢悠悠向她介绍着房间内的陈设字画,兴致盎然。
何樱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她坐直了身,开门见山道:“宋教授,您的确学识渊博,藏品颇丰,给宋渊营造了一个很好的成长环境。以至于您可能觉得,有没有我们的教育,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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