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听完盛怒,尽管时辰已经不早,可他却没有打算给张新喘息的机会。
召集了程安玖、冯勇几个人进书房探讨案情后,胡大人命君宇去将羁押的张新带出来,他要趁热打铁,再一次提审张新。
时间到了亥时初,胡大人对张新发起了第二轮的猛烈攻势。他时而运用确凿的证据敲山震虎,时而针对张新编造的谎言漏洞进行点穴,时而进行喋喋说教,打得张新节节败退,只有装聋作哑一声不吭的抵抗,再无还手的余地。
“胡大人怎么那么费劲儿啊,干嘛不对那个张新直接上刑抽打一顿,我看那厮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打一顿,说不准都招了……”姚映雪揉着困倦的睡眼对身侧的冯勇小声道。
冯勇摇头,目光沉沉看着审讯室中间坐着的张新,开口道:“这是胡大人办案的一种态度,有些案子,如果可以不用暴力手段逼供就让凶犯老实交代案情,更显高明。”
姚映雪认同的点点头,捂着嘴儿打了个呵欠,强自打起精神来。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恶魔之手
到了亥时中,面对着肃沉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气氛和确凿的证据,张新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沮丧的地低下了头,对胡大人提出了一个要求:“大人,给……给小人一杯热水,中不?”
胡大人点头,示意衙差去给他端一杯热水过来。
张新捧着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热水,可身子还是抑制不住颤抖。他哆哆嗦嗦的摩挲着陶瓷茶杯,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承认自己诱骗大柱二柱,制造绑架、杀人、写勒索信的整个过程。
张新供称自己之所以将目标瞄准大柱二柱这兄弟俩,是因为他最近做买卖赔了不少银子,特别是他还欠了常胜赌坊一笔债未还,眼看着约定还账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开始着急了。
而正巧那个时候,赵竟在赌坊赢了一百多两银子,且他那人好面子,四下里炫耀这事儿,更让张新嫉妒不已。而后张新觉得这或许是个契机,他得想个法子看看怎么从赵竟手里将那笔银子弄到手。
张新没有念及邻居之谊,他甚至理所当然的想,那银子不过是赵竟从赌坊赢来的,也不算他的血汗钱,自己怎么就不能设计了他,拿来用呢?
张新开始时刻关注赵竟家的动静,他摸准了大柱和二柱每日上学下学的时辰以及行走的路线,准备进行有计划的实施绑架。
案发当天,包氏头风发作,到了接儿子下学的时辰都没有出门,张新躲在家里观察了一会儿,决定瞅准时机下手。
张新推着一辆独轮车到了蒙学馆外面等大柱和二柱,之所以推一辆车去,也是他的心机,他想让他接下来编的谎言更具可信度一些。
大柱和二柱在蒙学馆内等了一段时间,都没有等到母亲来接他们,于是兄弟俩商量着,自己回家去。
出了蒙学馆之后,大柱听到有人喊他,抬眸发现那声音,竟是斜对门的张二叔。
大柱拉着弟弟走过去,张新就告诉兄弟俩,说他刚从市集回来,路上刚好遇到了他们的娘亲,他们的娘亲在村头晕倒了,没法来接他们,他特意替包氏走一趟,接兄弟俩回家。
大柱二柱一听母亲出了事,都很着急,张新就告诉他们,说自己可以带他们去找包氏。
兄弟俩跟着张新一路往村头走去,没想到张新却直接带他们出了村。
大柱看走了半天都没有见着母亲,就问张新母亲在哪儿,张新便说包氏是在村口晕倒的,看大夫不方便,反而是隔壁村西留村头有个药堂,包氏被人送去了那药堂看病了。
兄弟俩没有迟疑,就一路跟着张新去了案发的那块果园里的小木屋。
夜空蠕动着乌云,原野一片静谧,只有果园的秃枝在寒风中呜呜怪叫,令人毛骨悚然。
大柱着急的问张新:“二叔,我娘呢?你不是说要去药堂的吗?怎么带我们来这儿?”
张新胡乱的应了声:“你娘一会儿就来,是她让我们在这儿等着的。”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孩子已经被带到了这里,接下来该怎么办?俩孩子活生生的放在屋里没人看管,肯定不老实,再者,俩孩子都认识自己,万一他们跑回去告诉赵竟夫妇,他的计划还要怎么实施?
强烈的金钱欲望,绑架孩童被揭发的恐惧感以及绑架计划实施后的满足感,让他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张新想了想,决定把那双罪恶的手伸向面前这两个可爱的,与自己素无积怨的无辜的孩子。
二柱又冷又饿,他年纪比较小,慢慢就有些扛不住,哭着问张新:“二叔,我娘咋还不来?”
张新目露狡黠的光芒,他指着外头黑漆漆的园子,狞笑着对二柱道:“瞧,你看你娘不是来了吗?走,二叔带你去接她。”
随后,张新对大柱说:“你留在这儿帮二叔看着独轮车,一会儿二叔带了你娘过来,咱们再一块儿回去。”
单纯的大柱点头应了声好,看着弟弟二柱被张新带走了。
外面二柱提着灯笼,蹦跳着走在前头,想要快点儿见到母亲,他不知道死亡之神的手已经伸向他。身后张新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麻绳,猛的套在了二柱的脖子上,狠狠的向后勒住,又用右手捂住他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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