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儿武哥儿高高兴兴的接过了利是封,巧嘴儿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了讨喜的吉利话,小马屁拍得程安玖心花怒放。
“来,让娘亲两口!”程安玖蹲下来,俩机灵的小包子立马钻进她怀里,左右开弓,吧唧就是一个吻。
程安玖心里登时一片暖洋洋的,在俩儿子细嫩柔滑的小脸蛋上亲了亲,道:“我这是修了多大的福气,才能有你们这俩宝贝儿子……”
一旁正收拾着炕桌的赵妈妈闻言抬头望过去,晕染着橘黄色光影的眸底一片复杂之色,心底又酸又涩,隐隐还有一丝甘甜,究竟是何滋味,她自己也是道不清辨不明了。
要论福气,倒是文哥儿武哥儿这俩孩子才是真正的有福之人。虽然素娘给了他们哥俩生命,可玖娘,才是那个倾注全部心血和母爱,养育他们成长的人。
古人常说生恩不如养恩大。
玖娘的这份爱,浓烈而深沉!
在赵妈妈晃神的当口,程安玖已经跟俩儿子商量好了,等上元灯节过后,就送他们上蒙学。
文哥儿最近一段时间已经认了不少字,对于求学的态度,充满了向往。倒是武哥儿,许是对大柱二柱的事情还有些阴影,小脸皱成了一团,眨巴着眼睛对母亲撒娇道:“娘,我怕,要是我和大哥在蒙学馆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程安玖伸手摸了摸武哥儿的小脑瓜,笑着道:“不怕,张新这个坏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再也不能出来害人,再说,娘每日下衙了,都会亲自去蒙学馆接你们的,就是娘有事耽误了,赵妈妈也会去接你们。”
“哦!”武哥儿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随后,眼珠子一转,问道:“娘,三牛他比我和大哥还年长,他过完年也会上学么?”
这答案程安玖回答不了,但她想,多半是不大可能。
三牛的哥哥二栓今年已经十岁了,还没有启蒙,三牛没有越过哥哥先识字的道理。
“这个得孙伯伯决定!”程安玖回道。
母子三人随后又为上蒙学的事情讨论了半晌,直到冯勇一行人上门来辞岁。
辞岁、守岁,是大夏朝除夕夜的一个传统。一般都是年轻一辈向长辈们拜早年辞旧岁,但年轻朋友之间,也有互相走访辞岁守岁一说。
三人进了院门后,范霖一如既往的发挥嘴快的本事,一脸喜庆的笑意,拱手给赵妈妈行礼作揖:“赵大婶,新年好啊,祝您老当益壮身体康泰!”
赵妈妈笑着道好,倒是紧随范霖其后的周舟闻言乐了,打趣道:“你这厮吉利话说的还不如文哥儿武哥儿呢,还老当益壮,赵大婶年轻得很呢,哪里老了?”
“可不是!”冯勇接过话笑着附和一句,随后也朝赵妈妈拱手拜年。
范霖自知说错话,紧忙自打一个嘴巴,笑嘻嘻道:“勇哥和周舟说的是,赵大婶,我嘴笨,您见谅!”
“说得哪里话?”赵妈妈一点儿不计较,反而高兴的将他们仨迎进了屋,一面道:“老身本就是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不认老,那是自欺欺人!”
“呸呸呸,大过年的,赵妈妈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周舟一脸正经的说。
赵妈妈一脸慈爱的笑,点了点头,转而问起了冯勇,“玉梅的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宋玉梅这次没有随同冯勇而来,那是因为上次‘孩子’意外没了,现在还在坐小月。
冯勇脸上的笑意明显有些僵,但他很快便恢复了自然,回道:“挺好的,只是天气太冷,我没让她跟着出来。”
“可别,虽然是小月,可也得好好养着,不然将来可要落下病根!”赵妈妈吩咐了一句,显然还不知道宋玉梅流产的真相,一张挂着岁月风霜痕迹的脸上写满了关切之意。
冯勇心里有些不忍,毕竟赵妈妈不是别人,可他们却对她隐瞒了真相。
说话间,一行人进了堂屋。
程安玖早听到声响,知道他们过来了,立马张罗着茶具,准备烹茶待客。
至于文哥儿武哥儿这俩毛孩子,早已献宝似的拿出了程安玖从东市点心铺子买来的糖糕豆饼花生米等小吃,分成几个小碟子盛好,摆上了炕桌。
“冯叔叔,周叔叔,范叔叔,过年好!”小家伙齐刷刷的喊道。
“文哥儿武哥儿过年好,新添一岁,要更勇敢,更孝顺,快高长大,身体倍儿棒!”冯勇蹲下来,本想要抱抱俩兄弟,可一想到自己刚从外头进来,身上还沾染着寒气,便收回了僵硬的双臂,转而从怀里摸出来两个红包,递给了他们。
“哇,红包!”武哥儿露出星星眼,眼明手快的接了过来。
文哥儿则矜持许多,奶声奶气的道了谢谢,才收起了红包。
周舟也给小兄弟送了新年的寄语和红包,剩下范霖拿着准备好的利是封,一脸愤愤的道:“好词都让你们抢着说完了,都不给我留点儿。”
这话可逗坏了众人。
程安玖白了他一眼,当即拿范霖当反面教材教育儿子:“瞧瞧,这就是范霖叔叔小时候不好好读书的后果,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下你们明白了吧?”
在场的冯勇和周舟又是一顿哈哈大笑,只有范霖造了个大红脸,跺着脚反对道:“阿玖,有你这样损兄弟的么?就是教育你儿子,也不能踩着我损啊,哼,也亏得我大度,换别人,立马就跟你割席断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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