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亏她一直以为信奉着毓兰教的教义,将那些激励人心的教条当成指引人生路的明灯,将姬幽圣女引为老师知己,却不想这位看似不食人间烟火满口慈悲柔肠的圣女,也有如此歇斯底里不为人知的一面。
以淳艰难的挪到了园子里,借着草木的掩护挨到了窗台下,却不想,里头的争执声忽然停下来了。
难道被发现了?
以淳紧忙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保持警觉性,身子略显僵硬的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不敢发出半丝声响。
房间内,聂风行低下头,让适才打断了二人争执的章则上前来,付在耳边一阵细语后,挑了挑眉,点头道:“我知道了,去回一声,我稍后就过去。”
章则道了声是,临出房间门之前,脚步一顿,回头望了姬幽一眼,皱眉道:“属下刚瞧到玉婧郡主的婢女在前堂花厅里坐着,说是郡主来了毓兰教找圣女,怎么,在属下来到之前,玉婧郡主没上这儿来么?”
章则的话让姬幽和聂风行默契的抬起了头望了彼此一眼。
如果玉婧郡主真如章则所言,比他早一步到了这儿,那刚刚他们二人争吵的内容,岂不是……
聂风行憋着一口气迈大步从二人身边擦身而过,人出了房门,站在回廊上,阴沉而锐利的目光四下里扫射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人迹后,面色稍安。现在计划提前,到了后面的关键步骤,可千万别出现什么岔子才好!
“郡主可能在哪个园子里逛着,你出去应付着她,看着点时辰,别耽误了下午还有一堂讲义。”聂风行沉着脸对姬幽道。
姬幽脸色不虞,红润的嘴唇紧抿着,胸口上下起伏,自个儿生着闷气。
聂风行却不在乎她的态度,嘱咐完便不再管她,甩袖自顾离去。
章则看着二人的关系因着一个朱清柔演变成如今这般胶着紧张的状态,也很是无奈,深叹了一口气,劝了姬幽一句,让她别放在心上。
姬幽冷然一笑。
别放在心上?那怎么可能?他聂风行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弃曾经许下的誓言,就得为了他的背信弃义付出相应的代价才是!姬幽努力压下心头的愤痛,微仰着下巴下了回廊走到阳光里。待她款款出了起居院落的月亮门,她又恢复了人前那悲悯高洁的圣女形象。
待聂风行、姬幽以及章则三人先后离开了竹园后,以淳才抚着怦怦直跳的心口,拖着发麻的腿出了园子。她得想办法赶快离开竹园,并且寻一个好的借口来堵住姬幽的询问。
在毓兰教的时间长了,以淳对于教会内部的格局倒是熟悉,在心中过了一遍路线后,寻了一条通往茶园的捷径脚步匆匆赶了过去。
另一厢,从京兆尹衙门回到了家中的钟氏方脱下了面具卸下了伪装,一脸紧张的问自个儿的姘头:“守安,你说他们明日真的会扒坟开棺验尸么?”
“曹有达既然已经做了安排,哪有改变的道理?”东守安阴着脸,深黑的瞳孔里有不安和焦躁的情绪在沉浮。
“那怎么办?那死鬼可是喝了加乌头和钩吻的酒死的,万一明日衙门里的仵作验出来他是死于中毒,咱们俩可就真完了!”钟氏这会儿没了在衙门表现出来的淡定,微挑的杏眼扑闪着,惊慌中又有些后悔。
都怪自己太沉不住气了,早前在大伯胡汉山面前应的那些话太过于嚣张了,这才让那傻大个起了疑心,至于他说什么汉明报梦给他的那些事儿,她是怎么着也不信的。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烧了最好
这一刻后悔的可不止钟氏一个人,东守安更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胡汉明这案子要是查出来了,他也要跟着完蛋,虽然那毒物不是自己亲手下的,可他与钟氏苟且,在法理上也算是同谋。想到自己原本一片光明的前程因着这有悖伦常的丑事而嘎然中断,甚至有可能付出性命的代价,东守安便无法淡然以待。
都是钟氏这个荡……妇勾引了他,害他犯下这样的错误……
东守安此时连钟氏也一并恨上了,全然忘了他们俩在销魂蚀骨地偷情时说的那些腻死人不偿命的情话。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如今他们可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开棺验尸!”东守安咬牙道:“虽然胡汉明已经死了一月有余,尸身肯定腐败得不成样子了,可谁知道仵作还能不能验到什么。”
“那你说该怎么办?”钟氏搓着手追问。
“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烧了最好!”东守安凝眸看着钟氏,一字一句的说。
钟氏张大嘴,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是这事咱俩都不能去做。曹有达没有将咱们当成嫌疑犯拘留在京兆尹衙门,指不定就是想引蛇出洞,看咱们坐不住不打自招呢!”东守安说着,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
钟氏没东守安想的那么深,呐呐的问:“守安,那你说说看,找谁去烧了那死鬼的坟合适?”
东守安的眼眸咕噜噜的转了转,随后想起来钟氏前不久当笑谈般说给他听的一件事,“前些日子你不是说毓兰教的总执事要组织一班信徒去毓兰教发源圣地朝拜么?还让你们捐出钱银作为一路舟车食宿的资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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