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爷子的心脏病发,让“永远”这个可能不存在。
她主动圈住他的腰,给他力量。
“千算万算,我没算到这一点。”他懊恼的说。
之前他仔细筹划,总以为接班人之战只是一时的风暴,没多久就会过去,他很快便能安然回去打理地产,跟她过太平年,但爷爷的病平添了许多变数。
“那是因为你下意识的不希望老爷子垮掉。”她忠诚的说,“这是你善良的一面。”
在老爷子的寿宴上,她曾被几个欧阳家人包围住,以极不友善的言语攻击。
她看过那些人如狼似虎的眼神,知道他们能铁着心肠,早早想妥了万一老爷子有事,该如何争权夺利。
欧阳臻的思谋向来比其他人周延,没把老爷子的健康状况算进去,不是他思考有漏洞,而是他真心希望爷爷健康长寿。
她吻了吻他的侧颊,“我喜欢你这么善良。”
欧阳臻浅笑。也唯有她,在这种情况下,仍能看到事情的光明面。
他的确不希望爷爷出事,但漏算了这一步,却让他进退维谷。
在最不好的情况下,他必须接下接班人之位,那么,他从父亲身上学到的那一课就没有意义了。
“要是我接下位置,我就不能常常陪着你,说玩就出去玩。”
看他那么烦的样子,她忍不住问,“欧阳超不能胜任吗?”
“这几天看着他做事的方法,我真是不敢恭维。”他揉揉额心,“把证券公司那套敢拚敢冲拿到行政管理上,稳死的。”
“你不是在监督他、辅助他了吗?”她宽慰道我相信你可以的。”
“调教他,只要肯花时间,我终究可以。”耐性是他的强项,欧阳臻的语气恢复自信。“但是,心怀不满的三叔跟欧阳群已经来势汹汹。”消息虽然不曾走漏,但是,见到欧阳超忽然一反常态,跟他走到一道,三叔自然察觉到有事发生。
沈双如有点惊讶,“他们不是欧阳超的爸爸跟弟弟吗?难道也会反他?”
“当血亲同时也是竞争对手时,谁在乎父子或兄弟亲情?”欧阳臻讥诮的说,“三叔一家本来是绑在一块儿的,人脉资源都共享,现在欧阳超上位,三叔跟欧阳群正在拆解原本支持他们的人马,壮大自己的势力。要是连过去的自己人都不挺他,欧阳超很可能会垮掉。”
“那怎么办?”沈双如茫然的问,“不能让他们三个一起上吗?”
“爷爷说,这就像把三匝火药塞进同一个桶子里。我认同。”之前听到这句话时,他还能哈哈大笑,此时想到火药桶威胁的人就是自己,他可笑不出来了。
最好的办法,还是欧阳律回来掌权,可爷爷不好摆平。
他始终不能想透,爷爷对柳的不满为何突然升得那么高,非得要他离开,欧阳律才能回来。
他一向以能看清全局而自豪,但此时他忽然察觉到,自己掌握的事实拼图,恐怕还少了一大块。
那一块,是什么?
“算了。”她拍拍他,“就算你接下来,也不会恋栈太久,等到有更合适的人出现,你就会让位的,不是吗?”
“对,几个堂弟堂妹都是可造之才,我看好欧阳芸、欧阳毓,只卡在他们现在年纪还轻,经历尚浅。”这部分,他心里早已经有了后着了。“但那也要耗上几年。”
“几年也算有个尽头呀!”讲了半天,她还是不明白他心里真正的烦恼是什么,终于问,“你到底在烦什么?”
他瞥了她一眼。算她机灵,知道那些纷纷扰扰都只是烟幕弹。
顿了半晌,他才开口问,“你会等我吗?”
问题呢,是淡淡的,可语气呢,却是重重的,他眼里闪过紧张。
这冷静自若的男人也会紧张,而且是为了她!
她的嘴角忍不住牵扬起,“这么阴阳怪气,就是因为这个?”
他没说话。
想想也对,这男人有过切身之痛。想到他刚刚说,她站在一旁看他的样子,像小时候的他看爸爸,就知道他非常介意步上跟他父亲相同的道路。
唉,应该立即安抚他的,但他赌气的样子好可爱。她故意逗他,“如果我说不能等呢?”
“我马上回绝爷爷!”欧阳臻立刻起身要去拿手机,“事不宜迟,先说清楚,让他早点去想别的办法。”
为了她,连爷爷都能不要?她心里一甜,却马上拉住他,“难道你想害老爷子再一次心脏病突发?”
“是你,不是我。”欧阳臻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你要他好好的,就等我。”
真受不了这男人赖皮的模样,赖起来让人扛不住!
她瞋了他一眼,他一把把她揽进怀里。“跟我在一起,陪我熬过这一段。”
怎么会不陪他呢?这个傻瓜!
她才正要开口,他已将酒倾入口中,低头封住她的唇,缓缓渡给她。
浓烈的酒精软化了她的心,什么玩笑话都不说了,她仰头接受他的吻。
他的双唇,他的气味,在酒精的催化下,让她情动。
一吻尽了,她双颊红艳艳的看着他。欧阳臻把她拉到身上,开始脱她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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