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护法,属下刚才冒犯了……”
那被袁妈妈唤作阿瑾的年轻男子这时摘下了面纱,缓步走过他身侧 ,然后在一张铺着白虎皮的太师椅上坐定,喝了口温茶,道:“演得不错,起来吧。”
男人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下来,依言直起身站了起来。
袁妈妈想了会儿,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在心中觉着自家主子这招吸引人姑娘的法子实属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感觉。
不待她想多久,眼前这位主子新的命令又下来了。
直到两人相继告退下去,楼峥这才从袖口里拿出一根赤玉雕成的红梅簪子,爱不释手地把玩了起来。
孙俏是回到自家府上,洗漱完毕以后,坐在镜前拆发髻时才发觉自己头上那根最新买的还死贵死贵的红玉簪子不见了。
顿时痛心疾首,直将那不管是偷了她簪子还是捡了她簪子的人骂了好几遍。
一整宿没睡好不说,还做了个噩梦,吓得她五更天就醒了,然后再无睡意,早早收拾了一番踏着后院里的鸡鸣声前往了后山,所谓练武贵在坚持。
打完一整套拳下来,孙俏脸不红气不喘,成果颇为显著。
就在她准备再打一遍时,林子里的氛围瞬间不对劲起来,在一旁玩蚂蚁的臭蛋也倏地一个起身,一双大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全身紧绷。
孙俏随着它望的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微风渐起,树叶摩挲间,一个黑影身法如云中之燕,飞快朝她掠来。
孙俏见来者不善,双脚微开,抬手握拳,全身戒备。
黑影的速度越来越快,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缩越短。
臭蛋连忙跃起身朝他袭去,哪知它小小的身子还未离地,就被来人一颗石子击中眉心,顿时被定在了原地不得动弹。
孙俏如今自身难保,也没空去查看臭蛋的情况,只得绷着身子全力迎敌。
来人落地二话不说便捏拳朝她袭来,他的拳法绵密诡谲,在交手的同时孙俏终于看清来人的模样,他脸上戴着一张花纹繁复且奇异的银质面具,只露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和微薄紧抿的唇。
个子很高,整个人穿着黑袍,帽子遮掩了他的头,唯有每次出拳时,孙俏才能借着月光看清他手上类似纹身一般的黑色纹路,与他面具上的花纹同样复杂。
越交手,孙俏心中越疑惑,只因她明显感觉出来这人并未使出全力,看他之前那身法和扔石子的手法,明显是会轻功甚至内功的。
但如今这人却同她一般,只凭借自身力量赤手空拳地与她搏斗。
实属奇怪。
很快,此人竟渐渐落了下风。
因为孙俏这套拳法的核心是借力打力,对方力道越大,她越能轻松应付,只要对方不使出别的手段。
不过好景不长,这人一只手遽然由拳变掌,孙俏一拳迎过去,陡然间被逼得连退好几步,直到脚后跟抵住一块石头,方才停下稳住身子。
这人终于动用了内力,这感觉与之前完全不一样。
“拳法不错。”
此人声音冷冽,整个人凛若冰霜,与上次在竹林里救她的那个黑袍人完全不一样。
孙俏活动了下手腕,站直身子问道:“敢问阁下此举是何意思?”
“每日勤加苦练,加上你这套拳法,假以时日,独步天下亦无不可。”
他声音没有起伏,亦没有一丝感情,如同千年寒冰。
孙俏看着他递来的那册泛黄发旧的书,与他手背和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花纹显得十分突兀。
孙俏没有接,只盯着他那张银面具下的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依旧如同夜色一般黑沉沉的,根本无法从中窥探出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谁也没动一下。
还是孙俏忍不住了,率先说道:“无功不受禄。”
“拿着。”
孙俏见他上前半步,手动了一动。
一直对‘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句话深信不疑的孙俏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了,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平白无故送她东西,还有上次救她的黑袍人与此人究竟有什么关联?
想不通的孙俏只得试探性开口:“你认识我?”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好吧,孙俏也算看明白了,这人是什么都不打算告诉她,而且见他这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架势,孙俏想还是伸手接过那册不知记着什么厉害心法的秘籍,然后仔细打量着上面的无字封面,正准备翻开书,便听见这人不急不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每日卯时三刻之前来此练功,不懂之处皆可问我。”
“下雨怎么办?”
“淋不死。”
“……”
孙俏噎了一下,又问:“如果不来……”
“后果自负。”
“那以后我是不是该改口称你师父?”
孙俏想了半天,觉着自己莫不是因天天在此健身打拳然后一不小心被某个世外高人看中,今日趁此机会试探她一番,觉她根骨奇佳,想将毕生武学倾囊相授……
不怪她脑洞大,毕竟以前她看的那些古早小说剧本好多都是这样写的。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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