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两个字,那人一个闪身便消失在林子里,这时,朝阳渐渐升起,林子里树影斑驳,臭蛋的身子终于能动弹了。
孙俏急忙翻开那册书,连着翻了好几页,别说图案了,一个字都没有!她不信邪地继续翻着,直到翻到最后一页,那上面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色曼陀罗。
如果不是这朵花,孙俏真会以为这是什么无字天书。看了半晌也参悟不透其中意思,她只得作罢,将书揣入自己怀里,带着臭蛋回了自家赌坊,心道明早卯时三刻去林子问那人便是。
还未走近自家赌坊门口,便见着门边围了不少闲人,纷纷议论着什么,有人见她来了,不由招呼身边人朝她看来,脸上均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孙俏一脸莫名奇妙。
☆、计策
当她走近时,才彻底听清周围人的讨论。
“男人都追上门来了,这孙二姑娘真真是好福气呀。”
“哼,区区一个小倌算哪门子福气,老子敢打赌,这人定是看上了孙老板娘的钱袋子。”
“那可不一定,万一人家看上的是老板娘的美色呢,哈哈哈哈哈……”
“这孙老板娘小小年纪就知道逛花楼了,拈花惹草也不怕惹得一身骚~”
孙俏:“……”
她清了清嗓子,朝人群道:“让让让让。”
众人见是她,大多很自觉闭口让出一条道来,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
孙俏直直走到自家云盛赌坊门前,见到那人后才知周围人刚才为何会那般议论。
但见一个一身水色长衫优雅隽秀的美人背着一个包袱立于赌坊门前,几乎望眼欲穿。额间花钿为他眉眼平添几分妖娆之气,面上依旧轻纱掩面,透着一种朦胧又娇柔的美感。
不是昨日在风月楼被她无意帮了一手的美人是谁。
这人似乎终于等到了想见之人,眼睛瞬间一亮,仿佛有星辰碎屑落入他眸中。
他看着孙俏,含羞带切道:“姑娘,奴家今早便为自己赎了身,今后定会一心一意伺候你……”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静了一静。
孙俏听着这么一句颇有歧义还暧昧不清的话,额上划出三条黑线,感受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心道这人怕不是故意来坏她名声的吧,还嫌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不够多是不是。
她赶紧退后一步,撇清关系道:“所谓做好事不求回报,公子如今既已从良,便该对自己好些,寻个好去处置了田地,讨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享余生天伦岂不妙哉。”
“姑娘既嫌我,昨日又何必出手害得奴家误会……”说罢,他便拿着一块手帕,拭了拭眼角,颇为可怜。
连周围人见了都有些于心不忍起来,有的人甚至还劝孙俏将人收了。
孙俏无语望天,只觉得这人如果换个性别,妥妥的就是书中那些个白莲花女二!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惹上这么个心机婊。
孙俏在心中为自己默哀了会儿,义正言辞道:“我这儿不是收容所,劝公子识相些,莫要在此影响我做生意,不然那些个刀子棍子什么的可不长眼睛,当心了你这身细皮嫩肉。”
只见那人拭泪的手顿了顿,然后幽怨哀戚地看了她一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人群。
这一眼,直把孙俏看得起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她心中还是止不住得意:小样儿,看老娘治不住你!
楼峥背着包袱直至走到一条巷子里这才顿下脚步,眼眸微阖。
他的身后已有几个混混痞子打扮的男人一路尾随至他身后,见这人蹲下了步子,几人也随之停了下来,满脸猥琐。
为首的那个痞子笑了笑,一口大黄牙露了出来,他搓着手安慰道:“美人儿莫怕,那孙小娘们不懂怜香惜玉,哥儿几个来疼疼你可好?”
说完他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满脸下流。
他身后的几人立刻跟着起哄,眼中不断闪着精光淫光,只待头子一声令下,便将前面那个霁月清风般的人物扑倒在身下婉转承欢。
楼峥不怒反笑,缓缓转过身子,他正巧心情不好,这些人算是撞上霉头了。
他伸手折下一枝伸出墙来的杏花,众人还未看清他动作,只见那枝杏花飞快朝他们身下飞去,普通一枝杏花顿时成了让人断子绝孙的暗器,一连断了五人的子孙根后还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才落在地上,枝头染血的花瓣飘散一地。
巷子里很安静,没有惨叫没有痛呼,因为不知何时,他们均被封住了哑穴。
“今日之事如若有人传出去,丢的就不止是你们身下那腌臜玩意儿了。”
五人痛得全身冒冷汗,躺在地上连连打滚,那人最后留下的话却像句可怕的诅咒,不断在他们耳边盘旋。
楼峥确定无人再跟踪,几个飞檐走壁下便回了自家风月楼。
恰巧这时,束风前来向他禀报顾绍的事:“顾绍公子中的针毒乃是西苍的曼陀蛇毒,此毒会在七日之内让人全身腐烂,弥漫出一种异香引得腐鸦争相啃噬。”
楼峥倒了一碗茶,摘下面纱细品了起来。
束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主子真要将他置于死地?”
楼峥继续品着茶,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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