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还是知道的,从来都不是不知情者,把人玩弄股掌间是她这么多年唯一学会学好的本领。
这还要多谢魏琰的提点磨炼,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一步步看着她走到绝境,不施以援手又故作受害,把自己摆的高高在上好像所有人都欠她似的。
“魏小姐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无话可说吧?”吴暄有些洋洋得意,伶牙俐齿又如何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吴老板,常驻东南亚缅甸一带,是当地有名的毒枭老板,进货渠道是最与众不同的,人俊钱多有手段,和金三角关系非同一般,十五岁出道今年三十五岁,在缅甸一带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有个儿子是瘸子。”
魏昭笑着,丝毫不惧他越来越沉不住的脸色,眉眼戏谑,她手指纤纤轻轻点在对方的胸膛上,“我说的可对呀?”
“所以说,吴老板别看不起小孩子,也许她知道的不比你少,有句话叫莫欺少年穷和莫欺少年幼是一个道理,你、可懂。”
这个吴暄她上辈子听魏琰说过不止一次,好像他儿子和魏琰有些关系,到底是不是他和魏琰的孩子,有待查询。
吴暄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越来越使劲的捏住,眼看着魏昭手指泛白却丝毫不喊疼,就是那么镇定自若的看着他。
被人突然说出老底他还是第一次,在除却缅甸一带外,他对外都是三十岁的某公司设计师,一直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这小姑娘,需要好好查查了。
魏昭推他一把,逐步上前,“吴老板,这里不是缅甸也不是金三角,没有你放肆的份,记住强龙还不压地头蛇!”
吴暄突然笑了,眼角细微的纹路都是岁月赠与的财富,他抚掌,“魏小姐、魏昭!好样的,我先去找你说的方舒淮,若是不如你所说那么等我回来。”
他的意思魏昭知道,如果方舒淮手里没有他要的东西,那么她魏昭就没有好果子吃,这不是威胁。
这是吴暄给的,最后通牒。
看着人一步步离开,最后消失不见,魏昭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还好及时扶住洗手台,没让自己太狼狈。
上辈子,她也只是个画家,虽然有钱也接触过一些这种事,却从没和吴暄这个身份的人面对面过。
她现在理解魏琰了,这群人,简直就是疯子般的存在
吴暄常年浸淫各方势力,最擅长与人周旋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和他说话比和一个百个赵岐沣打官腔还累。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那股气势,不急不躁的侵略性,不知不觉间入侵你的范围,再用最爆裂的攻击,让你动弹不得屈服于他。
缓了好一会,魏昭觉得腿没有那么软了,这才扶着洗手台起来,那这水盆往外走,脊背挺直双腿轻微打颤,不仔细是绝对看不出来。
她回到病房的时候,许娴已经把一切都打点妥当了,正在帮魏妈妈按摩放松肌肉。
“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掉里面了。”
魏昭坐在椅子上,没说话,闭着眼长长舒口气有些疲惫,眉眼都是倦怠神色,她以手捂脸叹口气。
“娴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再是我,你还会对我一如往昔吗?”
许娴蹙眉,专注手上动作,“你再说什么呀,你不是你是谁呀?”
魏昭没说话,心底长长地舒口气,对呀她不是魏昭又会是谁?
三十二岁的魏昭是魏昭,二十岁的魏昭也是魏昭,何必纠结那么多,她还是她不就可以了。
等都忙完,魏昭附身亲了亲妈妈才离开。
他们出去的时候,四楼的人已经少很多,只剩下守在那个病房门口的四个人,许娴抽空看一眼被对方凶神恶煞一瞪立刻转头不去看,太可怕了。
回程的路上魏昭格外的安静,看着车外飞速而过的风景,心底没由来的急躁,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不安。
这种不安来自于对某些人的畏惧,和对某些事情掌控力,不能尽握手中的,都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阿昭他约我晚上见面哎。”
看了眼暗戳戳高兴的许娴,她笑笑,上辈子白肃这个人她没听过,估计就是个普通人,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对许娴来说也是安全的,这样就很好。
“那你就去吧,记得穿漂亮点。”
许娴点点头,眉眼的喜悦安慰了因想到上辈子的魏昭。
这辈子,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许娴。
许娴回家去准备晚上的约会,而魏昭则莫名来到了警局,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就突然觉得,有赵岐沣的地方就会给她一种安全感。
见她进来,赵岐沣一拍脑门,“正找你呢。”
魏昭蹙眉,“找我干吗?”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眼皮狂跳,心里那股不安越发浓烈,好像要冲破心脏,跳到众人面前。
她努力压抑心底的不安,让自己看起来无比自然。
赵岐沣拉她去了办公室,顺便把百叶窗帘给放下,阻隔了外面一众八卦视线,还亲自给她泡杯茶。
“赵警官你正常点,你这样我害怕……”
赵岐沣瞪他一眼,一颗好心喂了狗,事倒是怪多的。
“魏琰的死因查出来了,凶手定了枪决三日后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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