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唯一一次能靠近陛下的机会了,所以,臣妾很不识趣的把这些话说出来。希望陛下明白。臣妾与爹爹不同,臣妾既嫁予陛下,就是陛下的人,断然不会和爹爹一样糊涂。爹爹所做的事情臣妾全然不知,爹爹的死也是罪有应得。臣妾只想借此机会向陛下表达忠心。”
任映月蓦然站起来离座跪了下去:“请陛下恕罪!臣妾也请陛下怜悯,请陛下发个话,是否愿意宽宥臣妾。今后,臣妾不敢企求能得陛下恩|宠|,但求陛下给个话,让臣妾不必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过日子就是!”
“往后,臣妾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只希望能服侍陛下与皇后娘娘,就算当一名宫婢,也在所不惜,只求陛下恕罪!”
任映月将头磕了下去,“咚”一声,算得上掷地有声。
往常,任映月跟着施以柔拔扈惯了,这会儿听她说这些,心里五味杂呈,也没能说服自己为她说个话,求个情。毕竟,这是谋逆大罪,不是过硬交情,谁会那么做呢。
于是有了“咚”一声,就有了第二声,第三声……
厉慕寒烦了,低声喝止:“停!平身吧。”
任映月闻言立刻停下,抬起头来时,额头上的血已经顺着眉眼流下,看起来有点恐怖。一旁的宫女连忙拿手绢给她擦拭。
任映月却推开了她,端起桌上自己带来一盅十全大补汤,恭恭谨谨呈给厉慕寒:“陛下,这是臣妾为你亲手所炖。知道要来这里,臣妾只得抓紧这次机会了。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再见到陛下。”
“陛下这些日子,一会儿到萨国,一会儿又平玄都之乱,又……又听说为了皇后娘娘断了小指。臣妾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炖个补品,请陛下赏脸,把这补汤喝了,权且算是臣妾替爹爹向陛下赔罪!爹爹真是太糊涂了!”
任映月的瓜子脸本来就颇有点楚楚动人,这会儿更加显得楚楚可怜了。
不知为何,花蛮儿侧面看过去,竟觉得这任映月就是第二个施以柔。敢情是从前任映月跟着施以柔混久了,近墨者黑,学到人家的精髓了。
花蛮儿柳眉微微蹙起,凤目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盅汤。
但那汤很快就被厉慕寒接过去了,大约是不耐烦了见任映月的血和泪吧,他烦躁地对任映月说道:“好!这盅汤朕喝。朕喝完就给你一个准话。朕不会将任巡之罪迁怒到你身上,但是也不愿意再见到你。这盅汤喝完,请你立刻滚回你的容月宫去,从此在那儿关禁闭,未经朕允许,再也不许踏出容月宫半步。”
任映月闻言,满脸凄楚,却乖乖施了礼,道:“遵旨。”
厉慕寒似乎急于打发任映月,因此令何公公打开。何公公打开盖子,倒了一碗在碗里,立刻香气四溢,惹得所有人都垂涎欲滴。
花蛮儿皱眉,凤目睨向任映月,但见她神情果然有异,那张瓜子脸上带着期盼,带着得意,唇角也噙着一份诡谲莫测的笑意。
厉慕寒接过那碗汤,递到唇边,任映月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且慢!”花蛮儿陡然厉喝。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厉慕寒端汤的手也停顿在半空中,那碗汤就在唇畔。
花蛮儿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将那碗汤夺过来,放在鼻前闻了闻。
她闭上眼眸,凭嗅觉深深感受着……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瞪视着她。
厉慕寒心里隐隐窃喜,莫非花蛮儿是在吃醋。可是,转眼间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有毒!”花蛮儿简单利落的两个字像晴空霹雳,震惊了所有人。
“啊——”所有人都把目光从花蛮儿身上转移到任容月身上。
任容月脸色瞬间惨白,那被额头上的血迷离的杏眸更是发出通红的光,她凄然笑了一声。
“好大的胆子,拿下!”厉慕寒陡然厉喝。
立即几个侍卫冲出来,压制住了任容月。
任容月挣扎着,恨恨地看向花蛮儿:“仅凭公主殿下一句话,如何断定这汤就是有毒!”
花蛮儿冷笑:“就凭你方才所说的话以及本公主是蛮夷第一嗅觉灵敏之人,够么?”
“不够?我刚才说什么了,我根本没说错!”任容月还在不服气。
花蛮儿冷嗤一声:“你错了。你错得太离谱。任容月,你还要狡辩么?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完全抹煞了你跟施以柔过从甚密一事。凭你和施以柔的关系,凭施洪昌和任巡的关系,你会完全不知道,这可能么?再者,你所说的这碗汤,是你在得知本公主殿下来此地之后才炖的吧。但从本公主来这里不过才过了半个时辰,你有本事在这半个时辰之内把这鸡炖得这么烂么?并且还得去掉前后头尾工作,还要忙着下毒,你哪来的时间?”
第100章 惊世之爱
“哈哈哈——”任映月仰头大笑,笑声凄厉,“果然是花蛮儿,聪明绝顶,谨慎行事,怪不得施洪昌父女和我爹都不是你的对手!”
花蛮儿冷笑,凤目斜睨了她一眼:“本公主从未想过和任何人作对,似乎反倒是你们在和我作对。今日之事,也是你作死,完全忘了本公主的看家本领就是下毒。在本公主面前放肆,焉能让你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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