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厉慕寒开了天窗之后,看见这情形,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直接从天而降,跃入屋内。
韩枫陡然变了脸色,耳畔传来寒烟翠与夏子恺的惊叫声,他旋即也只得跟着破窗而入。
“不许喊!任何的惊动只会促使本王杀了你们!楚湘王,别来无恙!”厉慕寒无论在任何情境下,都始终保持着他那股慑人的王者气场。
除非他不出场,一出场,正常来说,都自带敛声静息的肃杀效果,加上他这声恐吓,寒烟翠与夏子恺才惊叫一声,就连忙止住了。
寒烟翠到底是醉红楼的头牌,在风|尘里摸爬滚打多年,三教九流人物自然见过不少,什么场面没见过,立马就镇静地拉上烟罗紫褶缎裙,飞速而略带慵懒地从夏子恺身上下来。
这可苦了夏子恺,戛然而止的苦楚身为男人应该都知道,可是——
他咬着牙,从容地放下撩起的青色锦袍,整了整紫金冠,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
他带着无奈的苦笑,用手指了指厉慕寒与韩枫,咬牙切齿道:“厉慕寒啊厉慕寒,韩枫啊韩枫,你们两个都给本王记着,早晚有一天,这仇本王一定要报。不要让本王抓到这种机会,否则,绝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几个护卫的声音:“王爷,姑娘,你们没事吧?”
韩枫立刻冲夏子恺使了个眼色,夏子恺还没反应,寒烟翠立刻机灵地扬声对着门外喊:“没事儿,你们走吧,刚才我猛地见着一只蟑螂,吓着了。这会儿蟑螂也走了,你们散了吧,没事儿别打挠我们。”
外面的人答应着,立刻散了。
夏子恺扬起邪邪坏笑,伸出手捏着寒烟翠的下巴,轻佻着眉揶揄:“真是有眼力劲儿,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是坏人,就这样把护卫打发了。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么?”
夏子恺故意指着韩枫与厉慕寒恐吓她:“这两个人,一个是大名鼎鼎名振天下的靖王厉慕寒,一个是勇猛善战的淮阳侯韩枫。听说过吧?整日里这醉红楼都有人议论。如今这两人是反贼。一个是蛮夷余孽,一个通敌叛国。你还敢护着他们?”
寒烟翠媚眼一抛,道:“王爷说笑了。这两位,英俊不凡,英姿挺拔,正是王爷的知己好友。既然是知己好友,也就是我寒烟翠的知己好友。管他什么蛮夷余孽,什么通敌叛国,统统见鬼去吧。王爷若真是不待见,早就喊人了,如何能这般镇定地与我玩笑呢?”
那娇柔的声音如莺出谷,煞是好听!
“哈哈哈——”夏子恺大笑,“果然是本王的红颜知己,这么想就对了!寒烟翠,你就在这里听着,但是在这里所讲的每一句话,所见到的每个人,都不许说出去!就算被人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许说。”
夏子恺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态,招呼大家都坐下。
寒烟翠很自然地陪同坐下,执壶替他们斟酒,得体大方地侍侯着。
厉慕寒道:“韩枫,看来,我们这次是来对了!”
“对!除了找本王,你们能找谁呢,我的亲妹夫。唉……”一直倜傥不羁的夏子恺提到夏芊芊时,才重重叹了口气,端起酒盏仰喉饮尽。
“我这个妹妹,从小就喜欢你。我也知道,她除了长得讨人喜欢,性情上是不受人待见的。不过,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亲妹妹。这么年轻就死了,我能不遗撼么?”夏子恺面露哀容。
厉慕寒冷声问道:“当日是本王和令妹进的长禧殿,你相信厉栩庆所言,还是相信本王讨伐檄文上所说的一切!”
夏子恺看看韩枫,又瞧着厉慕寒,答:“本王相信你!”
厉慕寒点头:“这就是了。关于赐婚,厉栩庆是答应了你的奏章。不过你可知道,背后他又与令妹交换条件,要她答应将我一切行动都上奏与他,这才彻底答允的么?芊芊性情是不受待见,但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女人。她骨子里有一份单纯,很容易不顾后果地相信别人!那天,令妹的确是为了保护本王才中的箭。可是,在厉栩庆和厉振傲下令射箭前,可是丝毫没有顾忌到芊芊也在那儿。所以,有心或者无意,就请王爷自己判断!”
“哼,这还用说!”夏子恺俊庞陡然愠怒,咬牙恨道,“厉栩庆果真是个卑鄙小人!你在檄文上所言甚是。如果这场仗非打不可,本王愿意把胜算押在你身上。将来,希望你是一个圣主明君。”
厉慕寒霍然立起,朝夏子恺拱手一礼:“多谢舅兄信任!夏芊芊是本王的王妃,不论生死,都不会改变。”
夏子恺点头:“本王相信。夷王请坐。不知这次潜入京城,可有需要本王效劳的地方!”
“正为此事而来!”厉慕寒立刻表明。
当下,厉慕寒、韩枫、夏子恺三个人就这次的营救计划和将来攻伐之策,商量了许久许久。
直至翌日拂晓,方才计议定。
翌日早朝时,夏子恺就启奏厉栩庆,言近来反贼厉慕寒猖獗,瘟疫横行,以致于栖霞山出现异象。
“哦,是何异象?”厉栩庆不免也感到好奇。
“时令初冬,登高望远,却可见栖霞山方向腾起一条烟雾形成的巨|龙,于是,老百姓皆言,皆言……”夏子恺欲言又止,似有忌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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