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蛮夷弟兄,本王对不起各位,今天本王当着你们的面立誓,必定手刃厉栩庆,割下他的人头,祭奠父皇!以慰各位阵亡蛮夷将士的英灵!本王也必定重建蛮夷,让各位弟兄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厉慕寒喝令:“拿酒来——”
韩枫立刻令人去取了来,正要倒酒。厉慕寒却沉痛道:“不!都给本王扛到父皇坟前,本王要当着众兄弟的面,在父皇面前认错!”
花豹动容,不禁微微颌首:“请!”
“请!”
一众人马到了花轶炀坟前,韩枫亲自上前,给厉慕寒倒了一碗酒,花豹也倒了一碗。其余将士每一排由前头一人倒酒,依此传递,很快,每个人手里都有了一碗酒。
厉慕寒举碗道:“第一碗,我们一起敬父皇!不孝子在坟前立誓,他日必割下厉栩庆的头颅,重建蛮夷,为父皇报仇!”
他在坟前毕恭毕敬地洒下这碗酒,花豹也洒下这碗酒道:“微臣必当尽心尽力协助大皇子和小太子复国,请陛下拭目以待!”
随后,将士们也都酒下了这碗酒。
第二碗酒,厉慕寒敬了花轶炀和蛮夷兄弟,感谢他们的不计前嫌并且致歉。
第三碗酒,厉慕寒洒地祭奠已经阵亡的蛮夷弟兄,沉痛忏悔。
三碗酒过后,厉慕寒冷肃着俊颜对花豹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忏悔、愧疚、立誓都无力改变目前的战局。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想想怎么样在短期内齐聚更多的兵力,攻下京城。守着边关都府,被动挨打,实在不是本王的风格!”
“嗯,王爷所言甚是!”花豹深表同意。
厉慕寒冷眼一溜花豹带过来的蛮夷军:“这些兄弟本王估计也有两万之众。花豹,你眼下的兵马究竟有多少?还有,这段时间,你究竟和小太子藏身何处,为何檄文张贴出来那么久,你们都未曾出现呢?”
花豹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行回府,花豹自当据实以告。”
厉慕寒痛快答允。
一柱香工夫后,众人回到边关都府。厉慕寒与花豹以及众将军聚在议事厅内共商大事。
花豹讲述了前因后果,以及如今在栖霞山的兵力和操练情况。什么都说尽了,却独独没有说出花蛮儿。
“这么说,你和小太子在栖霞山已经聚义了十万蛮夷兵?”厉慕寒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霎时精神抖擞起来。
他扫视了一眼众将领,众将领也都很兴奋。
“是的,王爷。事实上,不仅仅有十万。十万只是兵将,另有八万左右的老弱妇孺也齐聚在那儿,他们没地方去,到处都在残杀蛮夷人,他们只能躲在那里。”花豹一一交待。
厉慕寒微微颌首:“幸好有你们!如今若两兵合为一处,就有十五万兵力,本王举兵西进,直捣京城,也就有了底气!”
“不!王爷,这十万兵力不能尽皆合兵一处。至多,我花豹以及带来的这两万兵力可尽归王爷调用。而栖霞山所余八万兵力,必须留待原地以侯佳机!”花豹立刻断然拒绝。
厉慕寒顿了一下,唇角慢慢浮现一抹冷笑:“为什么?不信任本王?”
“不!不是!看王爷想哪里去了?”花豹连忙解释,“同是蛮夷人,王爷又是大皇子,岂有不信任之理?只是用兵需要。王爷,花豹近来在栖霞山想了许多,于是画下这一幅作战路线图,请王爷一观,看是否合理?”
花豹取出一幅图,把卷轴滚开,平铺在了桌面。
霎时,吸引了厉慕寒以及众将领的目光。
这一幅地图画得栩栩如生,山河地貌,州县关隘,无一不揽。
韩枫一见这地图,霎时脑海闪过了一个人影,拧眉问道:“花老元帅,这图可是你画的?”
花豹顿了一下,方绽开颜面夸张地笑道:“是,是我画的。韩将军,想不到我这个粗人也会画画吧?”
“噢——”韩枫的语气里犹带几分猜疑,但也微微勾唇赞道,“画得很好!没想到花元帅也是文武双全。弯刀耍得好,画笔也耍得妙!”
“哈哈哈哈——”花豹讪讪笑着,赶忙岔开话题,“重点不在于老夫的画技,而在于这两条路线。诸位请看,如果我们蛮夷军兵分两路,直捣大昭京城,是不是更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指引着。
“你们看,大皇子率领七万兵马从边关都府出发,沿途攻下青曲、辰邳、大泽、安兰、绥嘉,最后直捣京城。一共攻下五个州府。而小太子则率领八万兵马,只需要攻下煌宁、淮嘉,最终也能直捣京城。”
花豹话音刚落,葛雄立刻就炸毛了。
“这不公平!凭什么大皇子率领七万兵马,就必须攻下五个州府,才能直取京城?而小太子只需要攻下两座州府就能取京城?你们这是安得什么心?难道你们也想学历史典故里那样,两队兵马,谁先入得京城,谁就坐龙椅不成?”
耿直的葛雄心直口快,这话问得掷地有声,让整个议事厅瞬间鸦雀无声。
“葛雄,”厉慕寒厉喝,“你这说得是什么话,闪一边去!”
葛雄顿时面色一沉,悻悻然往后退了一步,那豹眼与花豹的豹眼对峙,电光石火般交错了一会儿之后,韩枫的背影挡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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