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开源。
表哥对她的心她是知道的,只要他有三文钱,绝对不会给她两文,她费了许多心思在皇上那里说表哥的好话,让皇上给表哥一个实缺,手里有了权力,才好用权力换钱。
好不容易谋划的差不多了,第二桩事来了。
表哥把在家小住的妻妹给睡了,自家那个出身武将之家,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识大体的表嫂把事情给闹开了,满京城都在传贺兰永和妻妹的香艳故事,镇南侯府也不知压事,闹腾了起来,表嫂跟表哥和离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够轻易的和离?蓝明珠特意让心腹的太监去查问这件事,得到的回复是男女双方都坚决要和离,谁也压不住。
再提及给表哥实缺的事,皇上的眼神都不对了,“呵,惊才绝艳?京中第一美男?可惜私德有亏,白璧有暇啊,听说他正在家里闹着要娶那个女人,杜家的状纸都递到御前了!”杜家是收受贿赂卖官被他赶走的,但并不意味着随便什么人都能踩,能爬到吏部尚书的位置,在朝中还是有根基的。
皇上说完就甩袖子走了。
后宫女人多,有个缝隙别说是针,连泰山都能给你插进去,德妃那里有个小采女生得娇媚,皇后那边有个美人善调汤水,荣妃的幼妹美若天仙犹善歌舞。
都怪那个贱人!
她不知道传流言的人是谁,那个贱人是谁她可一清二楚!堂堂侯门千金居然爬姐夫的床!下作!
一道申斥就这样传递出宫,她要狠狠打那贱人的脸。
夏小雨回到娘家,在自己的小院闭门不出,人人都以为她在伤心难过,实际上她吃瓜吃得开心极了。
夏婉儿被蓝氏弄到了永寿院,美其名“照顾”,天天跟着蓝氏“茹素”,听经,念佛,捡佛豆,她是装的清纯小白花,不是真佛系啊,被累得半死。
贺兰永闹着要明媒正娶,蓝氏冷哼一声,“不知侯爷要请哪位官媒,将庚帖送往何家,何时问名、何时纳采?何时下聘?”
后面又有人把他告了,皇上把他叫到宫里,恰好庆王也在,兄弟两个在榻上下棋,谈笑风声,他跪在地上等了两个时辰,皇上像是刚想起他似的,“贺兰永,你比你老子还能耐。”
贺兰永浑身上下早被汗水浸透,此时汗出如浆,老侯爷的那点事儿,该知道的都知道。贺兰永也深以为耻,最不乐意的就是被人拿出来和父亲比较,谁想到皇上竟然说他连父亲都不如。
“你父亲好歹知道事理,你可厉害了,为了一个下贱寡妇连老婆都不要了。”周昱见过的女人多,美女更多,贺兰永的那个老婆他只见过一次,回想起来却依旧面目清晰,耳边总响起那天她说话时脆甜的声音和嘴角浅浅的笑涡,那样的绝色都能抛却,贺兰永想来是瞎。
“皇兄,您还是见识浅。”庆王忽然插言了,“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偷来的那怕是个臭鸡蛋,也比天香楼的佛跳墙好吃。”
贺兰永不知道庆王是在帮他还是在调侃,只是汗流得更多了。
“嗯,那倒也是。”周昱点了点头,“既然偷着的更好吃,你家的那个就继续偷着吧,至于杜家,你自己摆平!滚!”
有皇上这一句话,夏婉儿永远都上不了位,连姨娘都混不上,只能是个“偷”。
偷是什么啊?外室?妾身不明?以后生的孩子都进不了祖谱,不能姓贺兰。
夏小雨深深的觉得皇上是个妙人儿,庆王周晨也妙得很,话说她是要攻略周晨的吧?
嗯,吃瓜之余还是要做点正事儿啊。
她现在正在“疗伤”,权衡再三,她决定抄聊斋,这次她没有写自己的名字,而是写了浦松龄的名字。
庆王化身的说书先生以为自己很长时间收不到夏小雨的文稿了,那个孩子忽然来了,送来了一本薄薄的册子,作者名变了浦松龄?谁啊?
里面的故事是“画皮”。
男子负心薄幸,被美女皮相吸引娶回家中,为了美女冷落了妻子,发现美女原来是恶鬼变的,每天要画皮,来了个和尚降了恶鬼,男人吐出一口啖得让人吃了,只有原配妻子不嫌脏。
周晨读完合上书册,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夏婉儿跪得摇摇晃晃的,一大早晨,黄门官就来了,一位御史冷着脸宣读皇上的申斥,有女夏婉儿私德不修,淫奔无耻——
蓝氏陪着她一起跪,冷眼瞧着夏婉儿,想堂堂正正的做侯爵夫人?呵呵呵。
还没有等夏婉儿缓过神来,皇后的申斥又到了,言辞更犀利了几分。
接着是第三道申斥,淑贵妃的申斥就是文字版的破口大骂,一句一句砸在夏婉儿的脸上,生疼生疼的。
三道申斥下来,夏婉儿的脸已经恍若金纸了,跪了一会儿,裁倒在地。
她再怎么天真也不作梦了,被上位者这样申斥,她永世不得翻身。
同样受牵连的其实还有镇南侯府,夏婉儿毕竟是夏家的女儿,虽然已经出嫁八年了,且守了八年的寡,但也是姓夏的,外人说起来说的都是夏家的庶女婉儿如何如何。
虽然镇南侯这一支女儿都嫁了,可别房还有女儿未嫁呢,有了这样的名声,谁敢娶夏家的女儿?
黄氏冷冷地坐在主位,瞧着你一句我一句的妯娌,这些人的话归纳起来简单:明明应该是一床大被掩了的事,现在闹得这么难看,好好的侯爵夫人丢了,好好的名声丢了,夏家的女儿也受牵连,不如找个中人从中说和,让贺兰永和夏小雨复婚,经过这一次,想来贺兰永再不敢对夏小雨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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