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前方长灵乌黑的碎发沾染上霓虹的光彩,给她整个人增添了不少烟火气。
“第一,你怎么没和哥说你和顾希泽分手了,你现在能去哪?难道住酒店住一辈子么?”
长灵:“去日本没多久就分了,反正我欠他的都还清了。先走一步是一步吧,不是还有你么,你租了房子吧,别告诉我你和一帮老头子住校职工宿舍啊。”
鹤氅:“好,我就当多个室友。你今天酒店已经定了就算了。”
“第二,你和关煜旻什么关系,今天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
从车后视镜里可以看见长灵一挑眉,“你觉得呢,不是师生关系么?”
“没有交往过?”
“没有。”长灵似乎是笑了一下,“哥,这可是一打问题啊。”“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问。”
长灵:“你和关白裘是认真的么?”
鹤氅:“当然。”
长灵:“有多认真?”
鹤氅:“......我们才在一起一个多月,好像也没怎么和你提,你问这个干嘛?”
长灵:“出于婆家人的责任心。”
鹤氅:“滚。你一直在听什么?还是久石让,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看过不少场......诶诶诶,你是哪里来的钱?”
长灵:“之前都是顾希泽送的票,已经好久没有听现场了。现在听的这首曲子叫《樱道》。”
鹤氅:“啊。啊?啊!”
长灵突然意识到什么:“樱花的樱,想什么呢?”
鹤氅:“南方人不分鼻音不鼻音。听起来你还是很喜欢日本,为什么回来呢,就是因为排外么?”
长灵:“我是淮州人嘛,大-屠-杀-的记忆总是难以磨灭。还有最重要的就是......”
“日料真是又贵又难吃,饭团寿司我也真是吃够了。所以还是赶紧回来吃中国菜吧,半生不熟的东西吃久了感觉肠胃都不好了。”
鹤氅:“......真是朴实的理由。”
好吧,其实胃不好的话,还有强迫症药物的原因,挺伤胃的其实。
江珊透过落地窗看向空荡的大别墅外的黑暗世界。
少女深棕色微微有些卷曲的长发散落在圆润的肩头,锁骨在银灰色的丝绸睡衣下若-隐-若-现。
“煜旻,现在才是真正的你么?”
她看见窗的反光中自己男友秀美的眉。
煜旻摇摇头,他在镜中的身影因为灯光的原因有些模糊。
“有个脾气很捉摸不透的人算是看过吧,那时候其实我一个很矛盾的人,也许只有同样矛盾才会彼此了解和明晰吧。”
江珊:“你想要的,我哥的资料我今天都补完了,没有剩下的了。”
鹤氅真正而非反光影像的脸有一半浸在黑暗里,“我答应你的,澳门江家的一切,关家不会染指。”
江珊突然觉得这气氛有些好笑,打算扭过头和煜旻对视,又有些颤抖着保持了一个微微偏头的姿-势:“那么你今晚是打算假戏真做和我打-一-炮呢,还是守身如玉等你的神仙姐姐呢?”
说着就感觉自己纤细的腰间搭上了一只骨节分明,很适合弹琴的手。
吴鹤氅心情复杂地推开了自己公寓的门。
结果却看到客厅的灯都开着,温暖的灯光之下是发丝微乱的白裘。
给人一种家的错觉。
鹤氅突然想起长灵的提醒。
有多认真呢?
才一个多月就想娶其为妻么,对自己这种和文史打交道思想偏保守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荒唐了。
“回来啦?要吃夜宵么?我做了糖水,不是很甜,但我加了你喜欢的黄桃。”
每次都把甜品上的黄桃先吃掉,有时找自己的加份。
太可爱了,真是呢。可爱的鹤氅。
白裘当配鹤氅啊。
“你给了我钥匙啊,所以我擅自进来了。”
鹤氅才仿佛被激活了似的换鞋,换下外套。
“有什么介意不介意呢。如果我这辈子就是个穷教书匠的话,大概就半数花在这房子的贷款上了,所以作为未来女主人的你不嫌弃已是万幸,又何谈什么擅自呢?”
“吴老师啊,这有什么逻辑关系么......”白裘将盛好的一碗糖水放到餐桌上,然后突然发现鹤氅这几句话的含义。
“诶?!这算求婚么?”
鹤氅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你觉得是就是吧。毕竟房子还是要男人买。”
白裘等鹤氅坐下坐到他对面,“今天鹤氅怎么开始说起了情话?”
鹤氅用瓷勺一口一口吃着糖水,抬头看着白裘。
仿佛刷过瓷釉的白皙皮肤,樱桃樊素嘴,长长的睫毛形成扇形的阴影,宛若画中人。
鹤氅:“今天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说我要认真考虑我的感情,我这么想了,就这么说了。”
白裘直视着鹤氅的双眼,轻启樱唇,巧笑倩兮,“那鹤氅,想不想也这么做呢?”
第一束晨光透过廉价公寓的百叶窗缝隙照射到凌乱的床-上,白裘猛然惊醒。
确认了身边的爱人仍在平稳的睡眠之中,立马轻轻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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