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云居然有些高兴,说:“如此说来,这退婚的事,其实我已经跟他们父女俩说了?”
御璟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说些什么话教训逝云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同时响起的是姝蔓的声音:“御璟大人,我可以进来看看太子殿下吗?”
如此这般,御璟把脾气收了起来,对着门口礼貌说道:“请进。”
姝蔓推门进来之后,发现逝云已经清醒,开心地跑了过去,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回想起方才在记忆宫殿外最后一次见姝蔓的时候,自己正被她骂来着,再看到姝蔓的时候,她脸上尽是雨过天晴的样子,也很开心问:“你不生我气了?”
“不生气、不生气,御璟大人都跟我解释清楚了,都怪我遇事时太冲动了,御璟大人已经说过我了,这坏脾气我会改的。”说到中途,姝蔓还听不好意思地偷瞄了御璟一眼,“况且这婚事是先知大人做媒,然后又是天后私定的,并没有跟你透露半个字,你也是来了这南落城……”
“等一下,”逝云把话听到一半就打断了姝蔓,“你刚才有提到先知?”
“你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吗?”姝蔓不解地看了御璟一眼,御璟默然不语,不置可否。
“他确实还没来得及跟我说,”逝云不露声色地看了御璟一眼,继续问姝蔓,“这婚事怎么就是先知给做的媒?”
姝蔓脱口而出:“你到了成婚的年龄,天后有写信给先知大人,所以先知大人回信中就指了羽枫。”
“我的婚事就是这样定下来的?”
“是啊。”
逝云岂有此理地说:“太草率了吧?”
“确实。”这么说来,姝蔓还有点同情逝云的样子。
逝云依旧觉得此事不可思议,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母后给先知大人写信征询过?”
“晶菱说的呀,你带我姐姐走了之后,御璟大人就给我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正好晶菱也在旁边,听到时就插了两句。”
“原来如此。”逝云想了好一会儿,接着便欣然道,“我要尽快见到先知,问清楚她这么做的用意,然后劝说她打消这个念头,帮我一起说服母后取消婚约就好了!解铃换需系铃人,只要说清楚这场误会,就算是退婚,相信以羽燔这么明事理的人来说,也就不会不理解我的行为了。再说,只要从先知那里拿到名正言顺的退婚理由,证明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南宫朱雀府也就不存在颜面扫地的事情了。”
“如此甚好!”姝蔓见逝云算盘打得这么响,便同他一起开心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御璟面上颜色,“你不知道,方才你伤重昏迷,生死未卜的时候,我姐姐哭得可伤心了。我姐姐从小到大,处事向来沉稳周全,我从未见她如此哭过,她可真是将你放在心上了呀!”
“是吗?”逝云听了这话,抑制不住心中暗喜,转向御璟说,“你怎么还没替我去看清缘为何迟迟不到?”
“让你给气的!”御璟干脆甩了脸色,朝外走去,“出去透气!”
姝蔓见状便顾不上逝云了,想要跟出去:“大人,我陪你呀!”
“等一下!”逝云及时叫住了姝蔓,她才定在半路回望逝云。
“怎么了?”
逝云见御璟出了门,便开始对着姝蔓卖惨:“你看我伤这么重,就告诉我吧!”
“告诉你什么?”姝蔓不明所以地缓缓靠近。
“清缘为什么不理我?”逝云忍着伤痛的折磨,微微撑起身体,急切地问,恳切地问,“明明就是跟你一起到了南落城,却不许你告诉我她在这里,对不对?”
“是啊,没错。只是……”姝蔓纠结地说,“我已经食言在先,把你们引去记忆宫殿见到了我姐姐,后面的事情,你就自己问她行不行?”
“怎么你也跟冬隐一样,明明知道却不说,叫我自己去问!”说道这儿,逝云便没有了耐心,苍白的脸色上渐渐能看出愠怒的端倪。
“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问得出来的,”姝蔓知道事情不妙,便谄笑着刻意后退,“况且你为了救她伤成这样,吓得她方寸大乱……所以,你一定行的!我先出去陪御璟大人透气了,你好好歇着吧。”
“欸……”逝云还想留她,情急之下抬臂招手,不想牵扯伤势,疼得他叫出声来。
谁知,御璟闻声推门而入,原来他根本就未走远,说不定出了门后就一直留在门外,这才能如此及时地冲到了逝云身边。“都叫你不要乱动了!”
御璟掀开被褥,露出了逝云缠满纱布并未着衣的上半身,姝蔓也许是极少看到异性的□□的身体,低声惊呼着害羞地微微转头背了过去。
御璟在检查逝云伤口的时候发现渗血严重,连忙招呼姝蔓过来,说:“快,用凝冰术替他止住外伤出血!”
“我……”姝蔓支支吾吾地往前走去,只敢看着御璟而非逝云,“大人,我不是我姐姐,我擅长凝冰攻击,不擅长凝冰止血呀!万一拿捏不住轻重,反而会冻伤肌理经脉,如此一来他伤势就更难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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