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清缘过激的行为,瞬影的面色居然渐渐的由阴转晴。
“平日里真看不出来你性子这么烈?”瞬影见了清缘方才的一番激烈举止,好似是信了她,所以看着她周身空气中暴涨的冰刺,对着自己悬而不发,竟然还笑得出来。
而在清缘看来,瞬影的脾气秉性实在是难以琢磨,一愣神,悬浮在周身一一对准瞬影的冰刺,也就渐渐升华消失了。
瞬影从清缘身侧经过,往记忆宫殿外走去,并对她说:“记得你今时今日所说的话,如果将来有一天让我发现你骗了我,我绝不饶你。”
清缘看着瞬影的背影,怔了怔,而后才跑步上前跟了过去,直至与瞬影并肩而行才改跑为走。
瞬影低头看她,带着笑意。往日与瞬影接触过的画面迅速在脑海中一一闪现,忽然想到了什么令她心惊的事情。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开口问了一句:“我嫁不嫁逝云与你何干?你方才是在关心逝云的婚事,还是……”
清缘开口问这话的时候,好似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不过越到后来声音越小。瞬影本平视前方而行,却在清缘说不出话的时候,忍不住地低头去看她,见了那思虑忧心的面色,方才还挂在他脸上的笑容便在无声无息中消失了。
当他再次平视前方,生冷地答了清缘的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一个人特别是要风得风的太子殿下,若是娶不到自己喜欢的人,该会有多么的不如意。见到他不如意我就开心,这你都看不出来?”
☆、书吏
在逝云的病房中,密谈多时之后,御璟的话让他尤为意外。
“不可能吧,失踪那么多年的人,怎么会是这里的书吏?再说了,如果真是,这里是南宫朱雀府的地界,羽燔一定知道才对,怎么会不告诉你。”逝云侧卧病榻,精神依旧不是很好的样子。
“如果真是,朱雀将军的地位在他之下,就算是知道了,若是未能得到应允,也不能说出来。”向来稳健内敛的御璟说到后面竟面露喜色,“在神族之中,他的地位仅次于天帝陛下,是唯一能与摄政王分庭抗礼的角色!”
如此一来,逝云倒是被提醒到了什么,便说:“说来也怪,羽枫今天不是说过嘛,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书吏的姓名,而且他是由中宫直接指派过来的。也许我母后知道?”
御璟站在一旁,不解地望向窗外:“若是天后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为何不曾提起,特别是在你来南落城之前?”
“她连我的婚事都没说。”一说到婚事,逝云便十分丧气。
御璟好像白了逝云一眼,自顾说道:“难道这一切都跟他当年的失踪有关系?”
总而言之,逝云并不似御璟那般时刻精神紧绷的样子,而是乐观随意地说:“反正他总在那里,人不会跑,等我伤势好了,就去那边看看,亲自问他就好。”
“你别忘了你现在并未继承大统。如果真是,神族之内他只听命于天帝陛下,所以,你去了也不一定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逝云撇了撇嘴,嘲笑道:“那你岂不是跟我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废话?”
御璟走到了逝云的跟前,俯身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道:“他自己不会承认不代表我试不出来,一旦坐实了他的身份,就一定要弄清楚他当年失踪的因由。如此一来这人才有可能为你所用,这样,你便做到了天帝陛下当年都做不到的事情。继承大统方面,也不必担心摄政王贪权不放而有所掣肘。”
此话一出,逝云另眼相待,面露喜色说:“既然你心机如此深沉,快顺便替我想想如何退婚。”
原是一本正经的御璟听到逝云忽然提及此事,自然是不满的,绷直了腰背继而正色说道:“现在的形势你一点都不担心吗?摄政王自天帝陛下失踪至今掌权多年,恩威并施颇得人心,现如今天帝陛下已不在人世,天后秘不发丧,又让你与南宫朱雀府联姻,全是为了保你顺利登基。你却要在这个节骨眼退婚,岂不是毁了天后的一番心血?”
逝云果真毫无顾虑,侃侃道:“我乃神族正统,登基之事理所应当,四帅五将对我并无异心,有什么好担心的?反倒是你们对摄政王皇叔太过防备,更易引起相互之间不必要的猜忌,若是当真弄巧成拙,让皇叔以为将来会兔死狗烹,到时候,母后与你都会都来不及了!”
“你秉性太过宽厚仁德,万一……”在此事上,御璟与逝云的想法明显相左了,但毕竟牵扯到天家内事,太过的话他轻易说不出口。
“亏你还是修习摄念术的人,宽厚仁德又不是傻的意思。不说这些了,不然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逝云的眼神一下就溜到了门边,按捺不住地说,“你快去看看清缘怎么还没来,这退婚事我好像还没跟她解释清楚,也不知……”
御璟退了一步,好似叹了一口气,说:“退婚的事情你怎么没说清楚了?你受伤昏迷的时候,反复念叨这事,所有人都听了不下三遍了!”
“有吗?”伤情困扰之下,逝云微微蹙眉,苦苦回忆着什么,“我昏迷的时候到底还说了些什么?”
“你觉得退婚这么糟糕的事情当着那么多人反复说还不够吗?”御璟让逝云给气得脸色都变了,却又不能把伤重的他怎么样,“然后你一直喊清缘的名字,让她别管你快点跑,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就问我清缘如何,没玩没了!你知道羽枫当时什么脸色吗?你知道后来羽燔什么脸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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