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璟走到桌边打开药盅,从里面到出温热的汤药来,端着药碗重新回到逝云的身边,叹着气说:“你什么胡话都说了,先把药喝了再说。”
逝云侧躺在床上,右臂用力试图撑起身体,不想刚一使劲,便引得左侧伤口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经受不住的逝云本能地止住了动作,松了力道,又落回了远处,同时抱怨道:“你到底有没有替我疗伤啊!”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我耗尽念力深入你的心脉方能止血,否则你性命难保!”御璟来到逝云的床边坐下,一手端碗另一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渐渐用力要将他扶起来,“忍着点。”
剧痛中,逝云被御璟扶坐起来,然后一碗药汤就送到了他的嘴边。艰难地喝完汤药之后,逝云片刻不停地对御璟说:“若是清缘伤势无碍,就带她来见我。”
“不急,她随腾王去取玉璜了来为你疗伤,不必我催她也会尽快赶回来的。”御璟松开了逝云将空药碗放回原处,逝云独自支持身体坐在床上,手臂用力牵动胸背,不由又是一阵钻心的绞痛,露出一副龇牙咧嘴的狼狈形容。
好不容易忍住伤痛,逝云勉强出声问话:“瞬影没有将天玦玉随身携带?”
御璟摇头不语,似乎另有心思。
沉默中,逝云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关心再问:“弘凌呢?他没事吧?”
御璟面露不悦,说:“原本你让他逃走是为了搬救兵,他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音信全无,你还问他!”
“他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逝云不由担心弘凌,见御璟并不搭话,继续道,“对了,既然弘凌没有找到你,那你是怎么知道要过去救我的?”
“我哪里知道你会有危险,更不知道该去何处救你,救你的是记忆宫殿的书吏!”说完这话之后,御璟一阵后怕,便继续道,“如果不是他今早外出,回程时偶然经过发现林中异常,你……我上哪里去找你的全尸!我又有何脸面去见天后!”
“谁?”逝云细想之下,发现自己好似根本就不认识此人,“你是说看守记忆宫殿的人?那只红瞳魔族可不好对付,那书吏没事吧?”
“听清缘说,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令那魔族化为绞肉血水。”一提到此时,御璟就陷入了深思之中,“但是从清缘的描述和你的伤势看来,恐怕连我都不是那魔族的对手,怎么区区一个书吏……”
“还有这种事?”逝云只是奇怪了一会儿,便问,“此人现在何处?”
“还在记忆宫殿外看守着呢。”御璟给了逝云一样相当复杂的眼神,缓缓道,“他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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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玉璜被瞬影藏在了记忆宫殿中。
记忆宫殿正厅处悬有匾额一块,其上根书成字为“古往今来”,字迹苍虬有力均为匾额后伸出的树根缠绕所现,那气根某处时而会有微妙起伏,如某物匀缓呼吸一般。
匾额上纠缠成字的根书中,就紧密包裹着玉璜,在瞬影扬手拂风之后,气根扭动异常,那天玦玉就从中掉落了出来。
瞬影一手接住,清缘看着他手中的玉璜,迫不及待地说:“太好了,这就去请书吏大人将我们送去朱雀府!”
清缘已然提步向外,瞬影却拿着玉璜站在原处,并没有跟上她的脚步,而是蓄意已久地问:“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清缘定住脚步折返回来,急匆匆地拉扯瞬影的衣袖说:“这都什么时候了?逝云伤势要紧,我们先去朱雀府把这玉璜给他疗伤。”
“你慌什么,有御璟在,他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瞬影一动不动地盯着清缘,面色阴沉难看。
这种神情,清缘有幸领教过,故而十分警惕,却也因为心系逝云伤情而十分焦躁,忍不住说道:“他是你亲哥哥,你怎么……”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会很重,清缘终究还是没有脱口而出,压住了情绪,冷静了些才说,“方才御璟大人虽然已经止住了逝云体内心脉出血,可是这种伤势容易反复,一日未能痊愈,就一日不能掉以轻心。你就忍心站在这里任他性命垂危?”
瞬影避开了清缘焦灼的目光,却执拗地说:“他方才在昏迷中,有说到:定要退婚娶你。什么意思?”
“他说的是胡话……”清缘急得方寸已乱,伸手就去抓瞬影手腕,想直接拉着他离开。
瞬影却会错了意,紧紧将玉璜攥在手中,背到身后防止清缘抢去。他盯着她带着嫉恨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相信!”
起初,面对瞬影的逼视,清缘是有所回避的,思虑片刻忽而直视瞬影,笃定地说,“总而言之,我是不可能嫁给他的!你现在就跟我去朱雀府,把玉璜交给逝云!”
“口说无凭,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情急之言?”瞬影伸出空着的左手,一把就抓住了清缘纤细的脖子,阴冷妒忌地说,“你看不到自己方才为他哭得有多伤心,所以就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骗我?”
清缘激烈地推开了瞬影的手臂,在脖间留下了指印抓痕。
她捂着脖子在后退中咳了两声,才恼火说道:“你生性多疑,信与不信全凭一己之见,却怪我用真话骗你?我说了不会嫁给他就不会嫁给他,信不信由你!话已至此,如果你还是不愿意将玉璜带去朱雀府,就别怪我动手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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