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姝蔓虽然是个直来直往不留心眼的人,但是瞬影一看就不是善茬,她只想敬而远之再无他意。
清缘自然是明白姝蔓想法的,扯了扯妹妹的衣角说:“好了,那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不由分说,姝蔓被清缘带出了房间,回去的路上姝蔓不情愿地说:“我不管啊,那腾王摆明了不给义父好脸色看,我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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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狄旭来到一间熄了灯的房间外,象征性地轻敲了房门之后便走了进去。原来房间里的主人没有休息,而是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看到来者便说:“大半夜的还来烦我?”
“不烦你,我知道你出门在外从来不带疗伤的药,给你送一瓶过来。”说着,狄旭将一个又矮又圆的小瓷瓶放在了瞬影身旁的矮桌前。
“你很闲是吗?”瞬影的语气很强硬。
狄旭走到了瞬影的面前,仔细看看他的面色说:“别装了,你的御风术还没有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你的风刃再锋利也就是劈开雷石罢了,但是原本困在雷石里的雷暴你就没办法了。”
瞬影逞强道:“我没事,它跟你师兄比起来差多了。”
“那倒是,你的风刃撞在我师兄身上他会痛,但是雷石不会。”狄旭笑着就往外走去,“把药喝了就早点休息。”
不过,狄旭才没走两步就眉飞色舞地退了回来,拿起他刚刚放到瞬影桌上的药瓶,又小声对瞬影说:“看来我的药派不上用场了。”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从窗户那边跳了出去,无声无息地就消失在了窗外的夜色中。
“你?”瞬影站起身来看这窗外,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早已看不见狄旭的人影了。
忽然,瞬影发现自己的房门外有灯光正在靠近,他马上警惕地问了一句:“谁?”
门外响起了清缘犹豫而低柔的声音:“殿下还没有休息吗?”
“你来做什么?”瞬影好似有些吃惊。
清缘小心翼翼地在门外回答道:“我正好路过。”她的话语中带着丝毫的不安,听她说话的人恐怕是会猜她言不由衷了。
门外的话音落下之后,瞬影并没有立刻说话,黑暗中门里门外有一阵短暂的沉默。
清缘安安静静地站在外面一会儿,未曾听到有丝毫动静从屋内传出,这种情形放到瞬影身上并非奇事,他的性格本就如此捉摸不定。
当清缘以为里面的人不会再跟她说什么的时候,便生了去意,之前的拘谨反而因此而散去,她再一次开口说:“时候也不早了……”
出乎意料的,瞬影开口问她:“你伤势如何?”
此刻的瞬影似乎跟以往的瞬影不太一样了,清缘的印象中只有他冷酷无情、桀骜不驯的神情,怎会毫无征兆地多了一丝人情味?
她拿捏不透地回答道:“不碍事。”
下一刻,房门被瞬影打开了,他房间里没有点灯,两人之间,只有清缘手上的灯笼散发光亮。
清缘游移不定地看了瞬影一眼,怕他目光中再现针芒又低下头去,才说:“您受伤了吧?”
“没有。”瞬影果断地否认了,他看着清缘,往日冰冷的眼神在灯光的渲染下似乎有了些温度。
“可是,”清缘的视线停在瞬影的衣襟上,缓缓说,“您流过血……”
瞬影顺着清缘的视线低下头去,看到自己黑色的衣襟上有几滴湿润的痕迹,虽然此处光线微弱看不清湿润处的颜色,但是仔细一闻,是淡淡的血腥味,瞬影不觉皱起眉头。
清缘诚然替其忧心:“殿下的风刃虽然强劲无比,但是有攻无守,如果当时雷石兽首中蓄积的雷暴逆风而上,恐怕……”
而然,清缘的这段话还没有说完,她面前的两扇房门已然被瞬影关上,门后传出来的是瞬影离去的脚步声,除此之外四周一片寂寥,清缘错愕地站在门口,看着那两扇刚刚关上的房门,几乎呆住了。
不过,这也正是那个喜怒无常的腾王殿下,不言不语弃她而去总比莫名其妙又把她臭骂一顿的好,这么一想倒也没什么了。
“打扰殿下休息了,正好我带着治内伤的药,就放在殿下门外了。”话说完之后,清缘的还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她才缓缓离开,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好似刚刚甩掉了一个偌大的包袱。
当清缘手上灯笼的光线消失在门外的时候,窗外又冷不防的冒出了狄旭略带责备的低沉声音:“你到底在做什么呀?”
“你还阴魂不散了?”心绪不宁的瞬影陡然间又听到狄旭的声音,一下子就冒火了,根本就没看清手边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抓起一个物件就猛地往窗户那边猛砸过去。
“嘭”的一声脆响,是瓷器撞到窗台上摔碎的声音,狄旭蹲在窗户下面躲开之后又再次探出脑袋来,原本还提防着瞬影再来第二下,可是没想到马上就听到了剧烈的咳嗽声。
很快看到瞬影一只手扶着桌子咳得身体微微弯曲,另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强压着声音,眨眼间鲜红的血液就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指缝间溢了出来。
☆、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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