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们有同感耶!故事中你最喜欢谁呀?”云非语又起了兴致。
“马文才。”玉霖丝毫没有思索就回答了她。
“啊?是他?那个花心大萝卜?”云非语有点小意外。
蓝梦无奈地捶了捶头,心想:完了,怎么又把实话说出来了,真是笨到家了:“其实我是真喜欢马文才这小子。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多情,为了爱情不择手段。说到多情,那自古就是男人专属的一个臭毛病,但也是每个男人想要达到的终极目标。不过话说回来,想要多情也绝对是难上加难,要么是有贼心,没贼胆,要么是心有余,力不足。总之就是一个字:难。可马文才办到了。然而他也有一点我不喜欢,那就是滥情。这是公认的大忌,如果一个男人能做到对感情多而不滥,那他当真是男人中的精品了。然而想要滥情也不容易,如果连谈情的女孩子都没有,上哪去滥呢?”他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全部说出来了。
“啊,是呀。虽然马文才够狠,但至少是为了抢回自己爱的人。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能体现出梁山伯与祝英台之间那牢不可破的爱情呀!这种绿叶衬红花甘愿臭自己的牺牲精神让我喜欢。”云非语说。
“哈哈,你真有意思,而且也挺特别的。”蓝梦点了根烟,回道。
“特别吗?”这回轮到云非语有疑问了:“为什么会这样说?”
蓝梦弹了一下烟灰回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从你对梁山伯与祝英台这本书的奇怪见解中体会到的吧!”
云非语想了想。对于他的这句话,有一个词让自己很不满意,就是奇怪两个字:“怎么能用奇怪来评价我的看法,至少也是与众不同或不落俗套这类词语来评价我吧!”
“对,对,与众不同。”蓝梦附和着说。
☆、第二十九回 失去以后
五十九
抢救蔓雪的这位女医师明白,为了使任杰不感到恐惧,为了她深爱的这个男人在深夜不感到寂寞,怕他失血过多也昏睡过去。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蔓雪硬是抗拒了死神几个小时。她受的伤,是要忍受几个小时生不如死的痛楚啊。上了年纪的女医师再也控制不住,为这位素不相识的人老泪横流。
直到任杰在医院醒过来后,他的父母才将蔓雪的死讯告诉了她。
当明白这是真的时,任杰以丈夫的身份要来了蔓雪的死亡通知和病历。他一字一字地看着,脸上的神色很平静,令老爸老妈都松了一口气。
凌蔓雪爸爸凌叔来看他,抹了一把泪:“听在场的人说,蔓雪在走之前,好像要跟你说什么,只有那位女医师听到了,你有时间去问问吧。”
任杰一言不发,独自出了病房。老妈在身后跟着,见他径直走进了那位老医师的办公室。
女医师见是他,微笑地说:“你刚刚醒过来,伤还很严重,不该到处乱跑的。”
“我妻子跟我说了什么?”任杰直视着医生,语气很平静,但却连起码的礼貌也没有了。
他此刻只想知道蔓雪跟她说了什么,不想寒喧,不想说废话。老医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瞬间便理解了他。尽量平缓地说:“她那时已出不了声了,失血过多加上神经坏死,所以我只能看到她的口型。”
任杰也不继续问,只是仍旧盯视着他。
女医师叹口气,似乎回到了当时,神情也变得很悲戚,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当时她看着你,说的是:我爱你,老公,你怎么还不叫我老婆呢?”任杰沉默着,脸色变得像雪一般苍白。医生正想着怎么安慰他,只见他一张嘴,竟喷出了一口鲜血,栽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任杰康复后,爸妈将他接回了家,每天寸步不离地看着他,怕他想不开。此后的一个多月,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也仿佛所有人都不认识。给他水,他就喝,给他饭,他就吃。其余时间便坐在自己房里发呆,或对着放在桌子上蔓雪的遗像,喃喃地自言自语。面前放着蔓雪曾写给他的日记:这滚滚红尘,浮生若荏,银箸青痕,执念太深。柳梦花魂,前世今生,芳草王孙,因果回轮。你便是那个,我痴等了千百年的人;那个我故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就让我在青史泛黄的册页,题下刹那,题下永恒;就让我再一次打开神话中的紫禁城门,为你弹奏千年的古筝,为你书写三生的缘分!
。……
眼看自己的儿子成了这副样子,任杰的爸妈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也苍老了很多。
所有医生都对任杰的病症摇头,劝爸妈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但不管心理医生跟他说什么话,他都是完全没听到的样子。
这一天,凌叔牵着最小的女儿、蔓雪的妹妹蔓雨来看他。小丫头刚刚上小学,看着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姐夫,拉着他的手也没反应,不禁撒起娇来:“姐夫,姐夫,你以前说要带我去动物园玩的,你骗人!”
凌叔叔狠狠地瞪了小女儿一眼,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但孩子哪懂得这些,小蔓雨边哭边喊道:“还有姐姐,她也答应过我的,说和姐夫一起,带我去玩的。哼,全说话不算话!”
听到“姐姐”两字,任杰浑身一颤,脸上的肌肤由于抽搐有些变形。自从蔓雪不在后,没有任何人敢在任杰面前提她的名字,这是他一个多月以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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