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着脚下了床追出门外,拉着小蔓雨的手问:“你姐姐答应过你的?”
“嗯,姐姐说,等放假了,和姐夫一起带我去动物园玩。”
“好,姐夫这就带你去。”
任杰爸妈,还有凌叔第一次听到他跟人说话,都难过得背过身。
任爸爸马上想到儿子的病情可能有转机了,竭力压抑着颤抖的语气,平静地说:“那好,杰子,你就带她吧。”在动物园,小蔓雨牵着任杰的手,张大眼睛问道:“姐夫,姐姐呢?爸爸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我又听见他跟哥哥说下星期是姐姐的什么四十九天,要去看她。姐夫,姐姐是死了吗?”
“没有,她只是累了,在另一个地方睡着了。”
凌叔到了墓地,按照北方的风俗,这是七七四十九天的忌日。
远远的就看到任杰躺在墓碑前,穿着结婚登记那天的衣服。到了跟前,只见他眼睛闭着但嘴角却含着微笑。任杰爸爸妈妈蹲在他身边,眼睛都已哭得红肿。
凌叔浑身颤抖着走近,看到幕碑前的雪地上有一滩血,任杰的手腕还在滴血。
墓碑上有两行用血写下的字:
如有来世,你是否还会在村口的小桥上望眼欲穿的等着我?
如有来生,你是否还会在漫雪飞舞中紧紧地牵着我的衣角?
六十
太阳已经爬得老高了,暖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射进屋内,映在玉霖的脸上。虽然有点刺眼,但却让他很舒服。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个身,听着窗外鸟儿唧唧喳喳的叫声。本想继续做个美梦,然而就在这时:“嘟嘟……”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用尽吃奶的力气从床上爬了起来,玉霖极不情愿地接起电话。“喂,谁呀?”
“是我,梅子墨,你就不能早起一回么?睡过头了对身体不好。”电话那头关心地说。
“有事快说,我还要睡觉呢。”玉霖眼睛都没睁开。
“哟,几天不见还涨脾气了,那好啊,你托我给你带的东西看来是不想要了。”梅子墨说。
玉霖精神为之一振,“什么,带回来了,太好了,给我送来吧。”
“你还在做梦了吧?”梅子墨拉着长腔说,“想要东西?可以,但必须自己来拿,对了,我下午还要出去,要来拿东西就上午来,不要让我等得不耐烦哟。”说完“咔”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拿个鸡毛你还真当令箭了。”把电话重重地挂上,玉霖又重新躺在床上。阳光再次映到脸上,真暖和,真舒服。一股浓浓的睡意又席卷了全身,慢慢的,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嘟嘟……电话又响了,玉霖带着朦胧的睡意拿起电话,“喂?”
“我梅子墨,就知道你又要睡回笼觉,赶紧穿衣服过来,好久不见,想找你聊聊天。”看来,梅子墨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我真是的上辈子欠你钱了。”玉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说实在的,昨天想云非语想到凌晨五点多,到现在不过才睡了四个多小时,困倦让他抬不起眼皮。可他知道梅子墨的脾气,只要不起床,电话就会一个接一个打过来,那还不够受罪的呢。洗漱完毕,出门下楼,又精神抖擞了。
走在路上,开始寻思起梅子墨。说起这位朋友,他可是玉霖的一个死党。自从他和那个张菲菲勾搭在一起后,一年来感情还算稳定。玉霖有时会怀疑像梅子墨,居然能从那一场寻死觅活的失恋悲伤中这么快走出来,让他多少有些不敢相信。
梅子墨租的房距离蓝梦住的地方比较远,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公车才到。
开了门,他冲玉霖喊到:“乞丐,要不要来点喝的?”
玉霖没理会他,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屋内摆设跟以前差不多,还是老样子。只是书桌上原来摆放着的梅子墨与张菲菲的合影,已经变成了张菲菲的个人艺术照,照片上的女子纯美的如玉一般。玉霖指着说:“换新的了?嗯,不错,不错。”
梅子墨打开一听可乐递到他手中:“眼睛还挺尖,这是她昨天刚给我的。”
“你把照片放那么显眼的地方,只要不是盲人都能看见。唉,对了,我得问问你,你不是说只找咱们张菲菲玩几天么?怎么一去就消失了一个月,掉温柔乡里回不来了吧!嗯,那日子过得一定舒服。”玉霖接过可乐说。
梅子墨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是挺滋润的,不过你也别忘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这段时间,天天都在不停地耕耘,你说我容易么!现在我还有点四肢无力,腰酸背痛呢。”
喝了一大口可乐,蓝梦差点喷出来:“哈哈,你知道什么是物极必反吧!肥料浇多了庄稼也长不好,享受快乐也要注意身体嘛,搞虚了身子你就哭去吧!”
梅子墨摆了摆手,“放心,有所为,有所不为。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玉霖环视四周:“对了,我要的东西呢?”
梅子墨从书桌的抽屉了拿出一块移动硬盘:“给你,你要的东西还有资料都在里面,别给我弄坏了,这可是张菲菲的。”
“你放心,咱们菲菲的东西,我会千万个小心保管好。”玉霖开玩笑说。
52书库推荐浏览: 霖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