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信息:“看到信息速回,柳蓝快不行了,她在吸毒。”
“柳蓝想见你,急!”
“医院已经开出病危通知书了,速回!!!”
当初一个人跑到那么远且陌生的地方去找玉霖。回来后,柳蓝就不由地把自己一生系在他身上。痴情而无怨无悔地爱着他,但他却深深伤害了她。
柳蓝觉得他不能阻止她爱他,她一直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只要还在一起,就可以对自己说,你还在爱。她想象不出离开他,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一个可以寄放她心灵的角落?
可是,当知道玉霖悄无声息离开的消息,只一刹那,柳蓝脸色苍白,像病入膏肓。她表情凝滞了,每一声叹息都透着幽幽的怨气。她知道,再痛苦的伤口也终究有必须面对的一天。
自从玉霖走后,柳蓝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默默的哭泣,默默在深夜里看着他的照片流泪。那个属于两个人曾经幸福温馨的家总是一尘不染,铺铺盖盖都总是洗得干干净净。每次吃饭,她都放两双碗筷,她想,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来,总有可口的饭菜等着他。
那天,她不过是想找一个人冒充男友,看看玉霖有什么反应。如果那天玉霖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柳蓝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他!可是,玉霖的不辞而别,瞬间残忍地把爱情击的粉碎!这种爱情的碎片有一次就足够一生了,她的爱没有了,心也死了。
于是,她开始吸毒,借以来麻痹对玉霖刺骨的相思和自己心里刀绞的伤痛。
时间久了,一种窒息让她处于半梦状态。很多时候都产生幻觉,幻觉里只有玉霖和她。常常在半夜无法入睡,胸口处的堵闷,提醒她只想舒一口顺畅的气息,可怎么也调理不好。凑齐,来看她的闺蜜吓得半死,赶紧送她去医院。
第二天,医生把她闺蜜叫到病房门口,低声的说着什么,然后就听到闺蜜的哽咽声。柳蓝笑了笑,她知道她该走了。她不想给玉霖留下任何遗憾,不希望他因为她的离开而悔恨,不想他因为她的死而心生愧疚。她要走得冠冕堂皇,要顾及他的面子。
柳蓝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和江山的事,他会很爱她的。她也知道,就是后来玉霖知道了,他心里还是疼她爱她的。只是由于男人的自尊和占有欲而让他痛苦不堪。她能理解,只怪自己再没有能力来承受这种爱了。
深夜,趁闺蜜睡着了,柳蓝悄悄的爬起来,然后慢慢的扶着墙,走出医院。
犹记得在无数个寒冷的冬夜,玉霖怕她冻着,每晚都偷偷进来给她掖被子。给她关好门窗,望着熟睡的她,满眼是关怀和柔情。有时侯柳蓝觉得,男人的自尊和面子是那么的荒唐。正因为此,才扼杀了他们之间的爱和亲情。他如她心口插着的一把刀,让柳蓝的心一直在滴血。可倘若拔去了这把刀,她的心便什么都没有了,它会流血不止,直至死亡。
玉霖走的那天,柳蓝接下来两天都没有睡。她整理他留在家里的一切,包括他每次出门忘带的钥匙,她小心翼翼的挂在门后的钩子上,并且像以前一样在茶几上写张字条来提醒他。还有他每次吃的胃药,她都一一给他放在显眼的地方,他的衣服也整整齐齐的叠放柜中。
柳蓝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眼前浮现出玉霖熟睡的样子:她满眼深情地抚摸他,甜蜜地听着他均匀的酣声,带着满足的笑,可眼角分明有一滴清澈的泪坠落在无边的黑夜。
天渐渐亮了,柳蓝的心情渐渐明朗起来。只有她走了,才觉得对玉霖是公平的,让他散去心里的压力和痛苦的折磨。从此,玉霖就可以抬起头来堂堂正正地做人了。她忽然想起了佛教的虔诚,心中茫茫,只想跪在地上祈祷:愿爱我的人幸福,愿恨我的人幸福,愿我的玉霖幸福。她静静的祷告声被淹没在都市的晨曲中,整个京城都动起来了。
柳蓝想,我该走了。
玉霖吓坏了,他两天两夜没吃东西,眼睛布满血丝。下了火车已经深夜,到处是一片死寂,不管跌倒的疼痛和饥饿,他连滚带爬的跑到小区,凄迷的夜色下,看到楼前朵朵鲜花和片片落叶,瞬间纷纷零落成泥,满地腥红一片,像血。
小区角落好像听见有人在拉二胡,像从土里钻出来的呜咽……
门开了,柳蓝趴在地上。妩媚的大眼睛迷离着,用手捂住胸口,像怕心跳出来,面色苍白。即使这样,仍美得像一幅工笔画,温柔而妩媚。显然她用了很大的力气爬过来开的门。
玉霖跪在地上,紧紧握住她纤细无骨的十指。柳蓝一颤,似乎觉得终于有了依靠,紧紧地抱住了他。“走,去医院。”他不由分说,抱起柳蓝,紧紧贴在胸前就往外跑。
外面下起了小雨,风吹拂着她的长发,他头一次从她的脸上读到了清纯与忠贞。玉霖的怀里,女人浑身冰冷,瘦弱的身体颤抖着,像是要与命运进行强烈的抗争。
此时,两天的饥饿,满身跌的伤痛全部都忘记了。
玉霖只有一个目标,向前,快,向前,医院!医院!
八十
在云非语心里,玉霖还算老实。她很高兴,觉得他说话真实的成分很大,不像其他网友,闲话太多,假话太多,无聊的话太多。他喜欢说有用的话,喜欢谈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他谈他的爱好,谈文字,工作,偶尔兴趣来了还写诗给她……反正他谈的都是云非语喜欢的话题,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聊起来。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左海的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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