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月,在登州卫“清点表礼”,耽搁数久的张公公终于冷哼着离开卫所,连登州卫上下都长舒一口气。
“多日不见,徐员外风采更甚呀!”
没有官员再“以身试鞭”,张公公心宽体胖,脸都肥了不少。
“哪里哪里。”
徐穆低下声音,“公公,过了山东,再想捞银可就难了。”
张永了然,“员外放心。”
两个“伪财迷”呵呵直笑,内库的太子殿下看着满地金光闪闪的银箱放声大笑。
回到坤宁宫,无数金银财宝从宫中运出,堆满徐府府库。
“方管家,等老爷回来,要不再建几间屋吧。”
看着库房满满珠光宝气,被晃得眼晕的徐晴如此提议。
方季华嘴角抽搐,“老爷这回升上五品官,本就能再建一间屋的。”
“是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科二挂了……晚上又有饭局,下一更在明天中午至下午三点左右,sorry,各位读者。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自登州卫汇合后,徐穆一行紧赶慢赶,终于在正月十六抵达京城。
走下官船,看着不远处璀璨的灯火,徐小榜眼嘴角刚上扬十五度,便被左右两个小仆兴奋之极的声音打断。
“花灯!”
“灯市还没结束啊!”
说来也是无奈,两个小仆在回程路上,便开始晕船。
整天大吐特吐,比之之前的自己有过之而不及。
船从广东出发,已是入秋,算算回京,得寒冬腊月,一旦着凉,便难治好。
加之
徐穆垂下眼帘。
徐天走之前身体便不好,已经没了一个,又怎不在这上面上心。
两个小仆被自己赶进屋,一路少有出门。海上日子枯燥,晕船症状难减,又无事可做,的确委屈他们。
“明日灯市便罢,这两天也别急着跟着我,今年好歹在京中,可不能亏待你们。一人与方管家领三两银子,算是‘年金’。”
“谢老爷!”
年味未散,连一向严肃的徐光也多了几分活泼。
“员外待下人倒真是体贴。”
张永含笑上前,徐穆伸出右臂热情招呼,“走吧,公公。下人能放假赏灯,我等天生劳碌命人还得进宫复命呢。”
也算相熟之人,张永也跟着嬉笑,“钦差也想偷懒,说书先生都不答应。”
两人一路笑语向前,待过街角,忽被人拦住去路。
罗探花绷着一张脸拦路,口气不佳,“你小子倒还真手脚不缺地回来了呀!”
张永小眼一眯,怎么,大过年在街上找茬?
却见徐穆倒是一脸平和,“托允升兄的福,一切安好。倒是允升兄,一年不见,竟憔悴至此,实在令人叹惋。”末了煞有其事地长吁短叹。
“什么!”
罗钦顺唬了一跳,不知从哪翻出一面小镜翻看。
张永嘴角抽搐,这哪来的没脸没皮的人,比女人还爱美。
却见罗钦顺看了片刻,知晓上当,拽住徐穆衣袖死活将其拉到道旁一脂粉店内。
张永赶紧跟上,虽说眼下在京中,理应安全,但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又生出什么幺蛾子,自己忙活半年,又成一场空,到时哭都没地哭去。
却不料徐穆被罗钦顺推进一门中,竟发现坐在椅上的竟是帝后与小太子!
“臣徐穆参见……”
“免了免了。”张仪华甩甩罗帕,向身边示意,帷幕后立时转出一人,“赶紧给他看看,是不是身体还有什么隐患。”
徐穆一看,呵,又是熟人,田代光!
诊断过后,田代光禀道,“回娘娘,员外近来风餐露宿,体内虚火旺盛,更兼神思不宁,肝气郁结,臣虽能开出调理方子,但员外亦需善加休养,以免损伤根基。”
“肝气郁结?”
小太子上前,忽然抓住徐穆的手,“走,舅舅,告诉孤,谁又给你气受!”
咳!咳!
眼见弘治帝忍不住打岔,朱厚照终于反应过来,摸着头朝弘治帝傻笑。
蠢儿子!
弘治帝直想捂脸。
全程围观的众人:……
徐穆简单汇报完工作,弘治帝点点头也不多说。
末了才道,“正月二十一开朝,朕便下旨,命你同罗卿讲习文华殿。之前朕让学士们为太子讲学,现在想来还是过早,待太子到了出阁的年纪不迟。”
弘治帝看了一眼朱厚照,眼睛微眯。
朱厚照倒欢欢喜喜,“儿臣一定好好听课。”
徐穆朝罗钦顺看了一眼,罗钦顺点点头,想来早已得到消息。
“是。”
待退出房间,徐穆便拉住罗钦顺不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忽然让我等为太子讲学?”
翰林院多的是满腹经纶的学者,太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年龄、资历、名望才是被选中的关键。
就徐小榜眼所知,太子的讲官与天子的日讲官几乎一模一样。
弘治帝忽然舍弃两院院士,选自己这般大学本科生,简直像是脑袋被陨石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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