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尉迟铭恪将宇文昂送回来了。”
“怎么可能!”
“小音儿中毒了,他是来求解药的!鬼公子在哪里?”
宇文殊震惊道:“他说搅事的小姑娘是音儿!”
“快带我去拿解药,再慢一点,小音儿就没命了!”
两人匆匆去了鬼公子所在的营帐,鬼公子刚刚包扎好伤口,看见他们进来,披上外衣。
“你伤的人竟然我妹妹!”宇文殊怒道:“快把解药拿出来!”
鬼公子一愣,“那小姑娘是宏静王的女儿?”他冷笑着继续道:“这七星莲花可是我最宝贝的□□,可惜了!”他将解药交给莫子君,“我制毒从不制解药,这瓶药只能保她半条命。不过我可以将七星莲花毒的成分告诉你们,你们自己想办法解。”
莫子君拿到药,“什么成分?”
鬼公子冷笑着走到案前拿起笔,提笔时扯到伤口,冷嘶一声。他边写边道:“宏静王的生意果然不好做。让我杀的人却被他自己的女儿给救了,那个尉迟铭恪,我不会再杀,你们给的赏金我也不会退还,就当是我受这一箭的费用了。”说完,也刚好写完。
营地外,宇文昂被玉溪扔到地上,他被困在坑里听到玉溪的那一声呼喊时就已经知道宇文音儿受了伤。此刻他躺在枯草地上,仰望着马背上的玉溪,这个人是自己妹妹以命相救的人,与自己对战数月的人,将自己性命握在手里的人,也是决意以自己来换取解药的人!
玉溪凝视前方,留意着卫营的一举一动,脸上写满担忧,也写满警惕。此刻的卫营,士兵们来来去去匆匆忙忙,他们刚吃了败仗,身心俱疲,军心不稳。
莫子君在他的视线中走入主营帐,随后与宇文殊一起出来进入另外一个营帐,不久,鬼公子出来直接离开军营,莫子君与宇文殊很快也从营帐里走出来,他们相互说了几句话,带着马车领着十几人往他的方向走来。
看来他拿到了解药,玉溪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松了些。但当莫子君回来时,他仍然不忘确定一下,“解药拿到了吗?”
莫子君看他一眼,点头。
宇文殊命人将宇文昂抬上车,随行而来的军医立即查看他的伤势,确认并无生命危险后带回军营。这时,小山坡上只剩下玉溪、莫子君与宇文殊三人。
宇文殊与宇文昂一样,虽然与玉溪对战许久,但这是他第一次认真仔细的打量玉溪。眼前的这个人,比自己年纪小,是妹妹拼死保护的人!但凭什么让音儿妹妹以死相救?如今他只身前来,就不怕被抓?
“下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宇文殊丢下这一句转身回军营。
玉溪上马,莫子君道:“你们那一副大义凛然,慈善仁德的模样很叫我恶心,但今日你敢只身前来为小音儿换取解药这一点,我真心佩服。”
莫子君上马后又道:“其实你根本不需要拿宇文昂来换取解药,小音儿可是他们的宝贝,他们目中无人,冷血孤傲,但对于自己的亲人确是十分偏爱和宽容的,特别是这个他们丢失多年,又长得极像他们生母的唯一的妹妹。”
玉溪看他一眼并不说话,策马回城。
莫子君与宇文安,玉溪在京都已经见过。宇文音儿曾说她有一个双生哥哥,只需一眼,他便知道宇文安就是她的哥哥,但莫子君究竟是谁?他为何会与潘昀一起出现在这里?他似乎与潘昀相认识,也知道鬼公子会来暗杀他。
回城后,莫子君立即给宇文音儿服下解药,然后将信笺递给潘昀,“鬼公子说了,这药只能救回小音儿半条命。这是炼制七星莲花毒所用的七种毒虫,前面的六种毒虫我都知道解法,唯独这第七种,没有办法。”
潘昀接过信笺,“星阳毒虫?听闻这毒虫生长在星阳草的根部,星阳草可以解它的毒,”众人刚露出欣喜的表情,潘昀接着道:“但我并不知道星阳草长在什么地方?”
“毒虫秘籍中没有记载?”莫子君道。
潘昀神色黯然,摇摇头。“秘籍中记载了星阳毒虫本生于星阳草根部,鬼门将星阳毒虫养于碧血之中并提炼毒素,并没有记载星阳草生长在什么地方。”
莫子君冷哼一声,“鬼公子不是只制毒不解毒,而是根本就不会解这七星莲花毒。”
“我们只能试一试了。”
潘昀和莫子君离开后,宇文安一直守在宇文音儿身边,并没有让玉溪靠近的意思。
夜里毒性开始发作,宇文音儿时冷时热,忽而醒来忽而昏过去。她一直呼唤着玉溪的名字,宇文安此刻恨透了玉溪,但又不得放开手,让玉溪守在她身边。
玉溪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得如同寒春的雪水,他将她纤细的小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但是即使这样也温暖不了她。他的心似被谁一片一片的生生撕下了,碎了一地。这是第一次,他感觉到生不如死的疼痛。
躺在床上命悬一线的人是宇文音儿,又不像宇文音儿。他有一种错觉,躺在床上的人是他自己,正在地狱边缘,濒临死亡。他看见了自己死亡的模样!
夜半宇文音儿开始做噩梦,梦中天地一片红色,鬼公子邪魅地望着他们笑,玉溪倒在血泊里,身上到处都是伤,他睁大着眼睛,死状可怖,再也不会叫她一声“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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