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炯将一子放到棋盘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笑道:“萧世子不用顾忌在下,女人么,是要放在手心里好好宠着的。身体有什么不适的都只是在撒娇罢了,萧世子不如还是去陪陪燕侧妃吧,别忘了……燕侯爷现在可是正忙着,有要事在做呢,侧妃心里担忧也是应当的。”
“二公子这么说了,你还不快去?”萧天慕凉道。
萧逢羞愧的点点头:“是,儿臣这就去。二公子,父王,你们慢坐。”
“哼,”萧天慕冷哼一声,在萧逢离开之后幽幽道,“让二公子见笑了。”
“谈何见笑。”元炯面上带笑,目光却清冷。他一手落子,一手摇扇,叹了口气,“反正最后燕侯爷也是个填坑的命,燕侧妃独自一人活着还不得依仗着萧世子和王爷的宠爱,可是个可怜人罢了。”
说到宪钧侯,齐王微微一滞,试探道:“不过,本王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二公子要本王撮合宪钧侯和康王?康王此人野心勃勃,连逼宫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若他今日得手上位,他日哪还有本王的好日子过?”
元炯道:“王爷有意京畿营,却忘了京畿营虽现在在燕侯爷手中,到底只是暂时的。待他日回到曾家手里,第一个对付的就是燕侯爷。让萧羽先打头阵就不一样了,看着萧羽和曾家狗咬狗,岂不快哉?届时曾家反胜,矛头注意力全在萧羽身上,既可一举铲除康王的势力,又能让京畿营与曾家离心,不是两全其美么?”
齐王疑道:“若是……曾家败了,萧羽领着宪钧侯和京畿营荣登大宝,回过头来第一件事难道不是对付本王么?”
“王爷错了。”元炯摇摇头,“第一,萧羽即使胜了曾家,有幸即位,他手中也不过只有一个京畿营,还有另一个虎视眈眈的北汉等着蚕食萧羽得到的好处呢,萧羽不会有那个功夫来对付王爷。首先对付的必定是北汉和远在陇西的萧天鸣。”
萧天慕点点头,唇边的八字胡抖了一抖。这个元炯心机如此深沉,还好暂时不是敌人,是盟友。
“第二,”元炯顿了顿,笑的意味深长,“第二不过是在下的猜测,在下想与王爷打个赌。”
“赌什么?”
“赌……某些人不会让曾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萧羽一锅端了,而是会在两方斗争的两败俱伤之际,出手相助曾家,灭了萧羽。”元炯以折扇抵着下巴,歪了歪脑袋,故作天真的模样。
萧天慕一惊,连忙问道:“二公子说的是……?”
“你们大燕的战神,褚将军。”元炯一字一句的缓缓道,笑意未达眼底。
“二公子的意思是说,是豫王?”萧天慕瞪大了眼,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奇怪,“不会吧,我那个二哥,一向和曾家势不两立,怎么可能会出手救曾家呢?”
“不是出手救曾家,”元炯没有纠正萧天慕猜测的是豫王还是褚洄,挑眉眯起了眼,“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过他倒要来看看,是褚洄做那个渔翁,还是他元炯来做那个渔翁了。
☆、第217章 全都抓起来排排坐
那用来转移人手和注意力的火势已经慢慢的被控制下来,萧羽的本意也不是为了要烧了燕宫,不然燕宫烧了他去哪里登基做皇帝去?
萧羽很客气的没有对叶挽动手,或者说他其实也不敢对叶挽动手。毕竟叶挽不仅仅是代表叶挽一个人,还代表着大燕最高的武力值和军力,若是今日在这里让叶挽损伤了一二,难保他第二天登基之后就被褚洄提着大刀从龙椅上砍下来。
京畿营的众侍卫押着曾后和昏迷不醒的冯凭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已经被控制住的前殿,叶挽慢悠悠的跟在队伍的最后,好像是来郊游一般。
内宫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刺鼻的血腥味,一跳一跳的刺激着叶挽的神经。一路走来,路边跪伏着不少战战兢兢的宫女内侍,要么就是穿着同样下人服装,已然成为一具尸体的人,还有身穿兵甲的内卫们。
萧羽的理念很简单,要么臣服,要么死。整个燕宫中人,要么对着他跪地磕头,要么就是成为那众多泥泞鲜血中的一滩。
其实叶挽倒是觉得投降的宫女内侍们想法太简单了些。诚然,他们不过是下人,换谁做主子都一样,还是逃脱不了做下人的命运。但是他们好像没有想过,今日若萧羽逼宫成功,必然会肃清整个燕宫朝堂,让这件事成为一件只有死人才知道的秘密。他上位的手段不光明,自然也就怕遗臭万年。
越往前殿走,越能听到隐隐绰绰的抽泣之声,那万众瞩目的泰华宫殿,此时像是笼罩在一片阴云下的地狱,满布滑腻的鲜血。原本是燕京守卫者的京畿营,此时就像是一尊尊无情杀戮的石像,绷着脸手持武器,守住了燕宫的每一处。
“娘娘!救命啊娘娘!”殿内有不少人,皆是身缚麻绳,两人一组被牢牢的捆起塞在泰华殿里。
“母后,母后!”瑞嘉帝的处境比其他人好一些,只是有两个侍卫用刀架着他的脖子,跪在龙椅前。瑞嘉帝显然是刚刚被人从睡梦中拉起来的,身上还穿着红黑色的中衣,披头散发,好不狼狈。“康王,你要对母后做什么?你放开母后!”他咬牙叫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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