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渐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只沉默的看了一眼旁边站立的元锦瑜,小心翼翼的将软若无骨的叶挽放下搭在元锦瑜的肩上。“你抱着她。”他一想到从燕京去西秦这将近两个月的路程,叶挽将要和元炯这个变态一起在路上度过,心就跟被猫挠了一样痒痒的疼。
元锦瑜乖巧的应声,将昏迷的叶挽搀抱着,道:“我先带她去车里。”
元炯懒懒的应了一声,并没有理会花无渐防贼一样放着自己的举动,那折扇摇了摇,口中发出“啧啧”的声响。“要是叶挽知道你接近她是受了父王的指使,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哟,你受伤了啊,怎么,叶挽弄得?”
“砰”的一声巨响,花无渐想也不想就朝着元炯挥去一拳,被一旁的元秋挡住。本就受了伤的元秋更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了亭外,在官道旁的草地上滚了两圈,呕出一口鲜血。
花无渐面无表情的收回手,眉眼微眯:“随便你怎么说,我过段时间就会去西秦。若是让我知道你对无眠做了什么,我就是拼死也会在烈王的面前摘了你元二公子的脑袋。”
“恭候大驾。”元炯没什么诚意道。
……
天色已尽清晨,天空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直到这个时刻燕宫的情势才将将稳定住,所有四散潜逃的叛贼都被抓了起来,收押进了刑部的天牢之内。天牢满满当当塞了几万人,忙的刑部尚书焦头烂额。
褚洄带中护军回到将军府,辅一进门眉头却微蹙起来,问道:“挽挽呢,还有甄玉他们,不是说先回将军府了么?”
守门的侍卫摇摇头惊道:“没有呀,我没看到叶哥回来。是不是还留在宫里呢?”他疑惑的歪着头,陡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坨瘸着脚走路高矮不一的人影,正一脚深一脚浅的朝将军府靠近,喊道:“诶,那个是不是玉哥!”
褚洄回过头,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不远处,甄玉左手扛着周建,右手拖着段弘杨,走的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立刻有守门的兄弟们冲上去,将昏迷不醒的周建和段弘杨抗了下来,搀扶着已经脱了力的甄玉连声询问他有没有事。
“挽挽呢?”褚洄眯起眼。叶挽是带着他们几个人出去的,现在却只有三个人回来。
甄玉脸一白,急道:“叶挽没回来?”
褚洄心头狂跳起来,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几个想去没人的地方静一静,但是刚走到某个偏僻宫殿的时候,我就被人打晕了。”甄玉嘴唇颤抖着,不敢想象叶挽现在不见了是去了哪里。他又道:“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扔到宫墙外面了。周建和段弘杨躺在我身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我以为叶挽和刘方隅已经先回来了……”刚说完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叶挽看到他们几个晕倒在宫墙外面怎么可能管都不管他们就自己先回将军府,没有出现肯定是因为出事了啊!
褚洄脸色难看极了,阴沉沉的就像是百姓中人人传颂的阎罗之面。他眼皮突突的跳动着,紧接着背后传来了赤羽和丹青的声音。
“主子!”赤羽咬牙大喊了一声。他先前跟着主子一起回来,没有看到叶挽,就知道可能是出了什么事,遂直接去联络朱桓。可是刚走到半路就看到丹青扛着个什么东西满头大汗焦急万分的朝自己冲了过来,那肩头血肉模糊的一团……正是朱桓。
赤羽和丹青连喂了朱桓几颗丹药吊着,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快去请方军医!”
甄玉心头狂跳地朝着地上看去,那一直隐藏在暗中的叶挽的侍卫朱桓,此时正面无血色的躺在地上,浑身上下肉眼可见深可见骨的伤痕不下于十几处,有一刀一直从左肩划到了右腹,深至少一寸,相当狰狞吓人。
那个平时面无表情比将军还冷的暗卫,现在就毫无人气的躺在地上,像死鱼一样微张着嘴无意识的吸着气,急的赤羽团团转,又想给他嘴里塞一大把吊命的丹药。
适逢此时方军医赶到,看见赤羽的动作想也不想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怒道:“再这么喂你想吊死他啊!”
“那,那怎么办啊。”赤羽苦着脸道。朱桓跟他一起是暗阁最老的两个暗卫,可以说是陪着褚洄一起长大的。眼下看到朱桓这副模样,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或者说,让他来替朱桓挨刀子也好啊!
“赤羽大哥,你别急,方军医会救朱桓大哥的。你先去旁边冷静一下。”丹青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看着主子铁青的脸色连连安慰道。
“该死的!”赤羽怒骂一声,“朱桓身手是我们中最好的,整个大燕能把他弄成这副模样的能有几人?”他刚说完神色就一僵,朱桓都这样了,那叶挽肯定是出事了!“会是谁呢……叶挽会去哪里呢!”
方军医翻看了朱桓全身的伤势,微微松了口气道:“不算太严重,只是流血过多晕死过去了。刀伤有十三处,最致命的是胸前这刀,还有这个——”他指了指朱桓右胸口一处拳头那么大的血洞。
“这是什么啊?”丹青好奇的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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