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心头一跳,连忙看向自家主子。见褚洄周身的寒气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向外冒,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楚眉目。他危险的掀起唇角,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西秦。”
“西秦?”甄玉惊道,“是西秦的绑走了叶挽吗?他们绑叶挽干什么?这是西秦的武器造成的伤口吗?”他一脸问了三个问题,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只问了句话的功夫,甄玉就觉得有一道疾风从自己身边闪过,原地已经没有了褚洄的身影。
……
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夜晚燕宫所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影响到花府的人。花滢还甜甜的拥着自己的被子正在做美梦。
花无渐失神的坐在院中,没有理会肩头已经凝结成一个大血块的伤口,望着升起的朝阳出神。他耳尖微微一动,还没等反应过来,只听“砰”的一声,整个人就被一股猛烈霸道的罡气给掀飞了出去,撞碎了院中水井,倒在一片破碎的石块中。
“呵。”花无渐无力的从石碓中爬起,浑身的骨头仿佛散了架一样的痛不堪言。他抬眼看了看,笑道:“你终于来了。”
那名墨衣黑发的男子,踏着星辰与朝阳的交辉款步走出阴影,面若寒霜,声如磁石:“我说过,你要是敢动叶挽的话,我会直接杀了你。”花无渐此时狼狈的模样掩盖不住他肩头的那个伤口,跟朱桓右胸上的有点相似,但他的状况明显要糟糕的多。
他曾经看见过叶挽绑在手腕上的微型弓弩,与西秦的手弩十分相似。但叶挽说她手上那个是姚尚书无意中做出来送给她玩的,威力比西秦的手弩要大得多。看花无渐此时这副模样,显然是跟叶挽交过手了。
“她在哪里。”褚洄冷声问道。
花无渐摇摇头,笑道:“你明知故问么,当然是去西秦了。元炯已经带她走了两个多时辰了,估计现在已经到临晋城了吧……”临晋城是距离燕京最近的一个城池,不过当然元炯他们不会傻乎乎的走大城池走官道了。暗阁势力遍布大燕,甚至北汉和西秦也有他们的据点,正大光明的跑路不如直接告诉褚洄他们的具体位置好了。
“她在哪里。”褚洄阴着脸又问了一遍,显然不怎么满意花无渐的答案。
花无渐摊开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烈王一个小卒子,元炯根本看不起我,你觉得他会把具体逃跑的路线告诉我吗?不过你放心好了,他们的目标是你,无眠在他们手里……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咳咳咳。”褚洄刚才打他的一掌毫不留情,他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受了多重的内伤,不养个十天半个月的是不可能好的了。
“你找死。”褚洄道,他冷峻的面容此时不带半点感情,看花无渐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他已经派鹰卫的人时时刻刻盯着元炯,知道元炯昨天直接去了齐王的府上,也知道元炯插手了萧羽逼宫的事情。可是他大意了,留意了元炯和元炯身边那个高手,没有留意花无渐,竟然被他这个时候钻了空子,将叶挽带走。
褚洄眯起眼,暗悔自己当初没有在北境的时候就一枪捅死花无渐。
花无渐见他眼中杀意更甚,不知怎么的就笑了出声。他也很难受,他也不想看到无眠出事。可是什么叫命运使然,褚洄能懂么?他当初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周围亲戚都是豺狼虎豹,若是没有烈王暗中相助,他又怎么可能把花家发展成如今这般富埒陶白的大燕首富地位?
现在烈王要他做事,他除了听从二字以外,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即使是烈王现在要他一刀把自己插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好吧,他会犹豫一下下,但是他不会拒绝。
花无渐摇摇头,惨淡一笑。他微扬起头看着面前的冷面煞神,突然讥嘲道:“你以为无眠是被谁牵连了才会被烈王带到西秦去?如果你早听元二、哦不,是元三的话……不对,如果你早在北境时候就听我的话,乖乖回西秦,回到烈王身边……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这种无聊的手段骗你回去,嗯?真正的元大公子。”
☆、第225章 我就是一个人质啊
人间四月芳菲尽,本应是乍暖还寒的美丽春季,却已遍荷盛开,蝉鸣满树。
脱去了羞涩腼腆的曜灵展现出了本来的面目,热辣辣的晒在身上又刺又疼。
一处恬静安详的小院内,一名打扮简单清爽的白衣女子正懒洋洋地躺在院内葡萄藤架下面的躺椅上,以书盖着额头,盯着藤架上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蜗牛奋力的朝着叶蔓上攀爬。
女子身穿轻薄的长裙,满头青丝简单的束在脖颈一侧,半点脂粉未施,也无首饰打点,却半点不觉得单调素味。她一手扶着盖在额头上的书,一手搭在腹上,露出两截皓若白雪的腕臂也不自知。杏眸半眯,打了个呵欠。
她身边伏着一只全身雪白的长毛小狗,被毒辣的太阳晒得颓靡的吐着舌头,时不时的转动那两粒葡萄大的眼珠子看了看女子身侧小桌上摆放的一盆还滴着泠泠井水的洗干净的葡萄。
任谁看到这般温馨和谐的画面都会不自觉地被吸引进去,心中充满平静。
小狗不开心的哼唧了两声,一抬身子就将两只毛茸茸的小爪搭到了女子的腿上,拱了拱她的手眼馋的望了一眼桌上的葡萄。可怜巴巴的模样好像不给它吃东西是一种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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