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跌入尘埃,就有云泥之别。
叶挽心中虽同情两人遭遇,不过说到底他们会落得如今这番田地都是因为叶骁自己找死。若他不是心中贪念过盛,想要超越二房叶驰,勾结萧羽的话,也不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他的妻女也不会因为“罪人”的身份任人欺凌。
更何况叶云雯和叶云雪也不是什么良善的货色,当年欺负叶挽的叶家子女中蹦跶的最欢的可就是她们两个。还蠢不能已的想要陷害叶挽,在云州落得个心肠歹毒的名声。
只能说,你得到的每一滴回报都与当初的付出脱不了干系。
叶挽摇摇头:“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向你们交代的。叶府已经分家,说的好听一些我愿喊你们一声二姐四妹,说的难听一些,你们跟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对外来说,她还是大燕公主,生父生母都跟叶家没有渊源,叶家这两女儿是想不开要碰瓷碰到她的头上来?
叶云雯比叶挽年纪还要大一些,原本心思就比叶云雪深。如今经历颇多褪去了稚嫩与青涩,更显得成熟有韵起来。她说:“你瞒的过别人,瞒不过我。若却州的事情不是你亲手操办的,又怎么可能恰好在那件事发生之前逼着叶家分家?原本整个叶家大房二房都是要跟着我们陪葬的,因为你的自私自利,舍弃了我三房一家,叶挽,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旁人听得云里雾里,萧逢适时的就想到了当初轰动一时的却州私造军火案来。父王还跟他说过背后必定是萧羽主使,只是有北汉人的帮衬,萧羽手脚干净,并没有露出什么把柄,暗里大家都心知肚明。当时他还笑了却州知府和那个姓叶的商人,贪心有余手段不足,成了萧羽的替死鬼。原来这两个姑娘竟然是那个商人之女,还是叶挽的亲姐妹么?
叶挽简直要被她的“陪葬论”给气乐了,怪不得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厚脸皮的呢。她无奈道:“两位姐姐,你们总不能身陷囹圄就将责任全都推到我的头上吧?若不是叶骁自己眼高手低,做出这等通敌叛国的事情来,又怎么会被人发现拐卖人口私造军械?不如你们问问身边这位萧世子,是不是这个道理?”
萧羽颇有些尴尬,他本身出现在西秦临安的地界范围之内就显得有些古怪,问他是不是通敌叛国有罪?玩呢。
“更何况,我本为镇西军将士,铲除叛徒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别说我不知道当时这件事情背后的主使人是叶骁,就算我知道,该做的我还是得做。”叶挽颇为正气的说。
烈王妃不由满意的看了她一眼,十分认同的模样。
看的司马晴又是一阵揪心。怎么无论她主动的做什么都讨不了烈王妃的欢心,那个叶挽却是随便说几句话都能让烈王妃刮目相看?真是气死个人呢。她看了一眼元灿,倒是不以为然的模样。
这殿内,除了一个烈王妃,其他五个竟然都是跟叶挽有这样那样的仇怨的。叶挽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自己的确是有搞事情和吸引奇葩的天赋,就跟吸引蚊子的特有血型一样。
“可毕竟我爹是你三叔,不管怎么样你亲手处理这件事情难道帮着掩盖一下都不可以吗?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叶字。”叶云雯又说。
叶挽举起手:“若是被上头发现了,那叶家可就不仅仅是处斩叶骁一人的事情了。通敌,欺君,数条罪名压下来,你叶云雯还能这般安好的站在这里?”她悠悠然站起身,不欲再和叶家两个脑壳子坏掉的女人纠缠,与烈王妃稽首道:“王妃,不知叶挽可否先行告退,去客院休息?磋磨了半日的,倒是有些累了。”
“叶姑娘自便就是,是否需要我派人带你前去。”烈王妃温柔的问道。
“多谢王妃,不过不用。叶挽先前已经去过一次,识得路的。”叶挽笑眯眯的从女官手中接过一把纸伞,悠然笑道。她突然与烈王妃说话,自然不是全无目的。
只是被叶云雯和叶云雪烦的有些累了,想假借烈王妃的名头震慑她们一下。毕竟萧逢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他忌惮烈王,知道烈王妃与叶挽关系亲近,自然就不会允许叶云雯和叶云雪继续在王妃的面前揪着她不放了。
司马晴再次嫉妒的看了一眼叶挽,只觉得烈王妃当真是待她极好了。
果然,叶云雯二姐妹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叶挽,还欲纠缠,却听萧逢淡淡的阻止她们道:“王妃面前,不得放肆。”叶云雯和叶云雪此时攀着萧逢这棵大树,不会轻易放手,只得恨恨的作罢。
叶挽走后,大殿内一下子就冷清下来。倒不是说气氛尴尬,而是在哗啦啦的雨声中找不到什么可以继续的话题。
萧逢想了想,对烈王妃揖手道:“王妃请恕我唐突,不知道元二公子最近可得空闲?我与二公子还算交好,正想着何时拜访一二。”他没有提出想要拜访烈王的事情,毕竟以身份来说,他不过是一个小辈,烈王不想见的话他只怕是连烈王府的门都入不得。元炯就不一样了,当初元炯曾多次私下入府拜会,两人也算是有过数面之缘的交情,在烈王妃这个母亲面前提起来自然是没什么不妥。
烈王妃温声笑道:“炯儿那孩子朋友不多,能与大燕的萧世子交好自然是一件美事。萧世子若是想来寻炯儿,自便就是,我身为母亲的怎会随意干涉亲儿交友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斑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