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无论是什么场合,叶挽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过这般情绪失控的状态。
无论是在什么生与死面临眼前的危急关头,她都没有过今日这十中一二的害怕和紧张。自负胆大妄为,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个正常的人。也会担心自己有所失去,也会害怕未知,也会因为褚洄不在身边而感到紧张。
她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了一般,满腹的委屈在瞬间就涌了上来。那化着妆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闪着璀璨的光,有盈盈水汽慢慢升腾上来:“你……”叶挽哽咽着说了一个字就忍不住想要站起身来扑进那个日思夜想的怀抱里。
只是药力未除,还没等她站起就腿一软,不自知的朝下栽去。
不过她没有半点担忧,因为褚洄就在这里。
果然,只是一瞬间,叶挽就被褚洄捞在了怀里,抱了个满当。头上沉重的顶冠珠玉因着动作碰撞,发出了“叮当”的声响,桌面烛火微晃一下,似乎是在与环佩相应和。
褚洄只觉得心里一块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狠狠擦撞着,叶挽给他的印象素来都是胆大妄为又恣意嚣张,还从未看到她这般弱不禁风像是个博古架上一件易碎的瓷器,带着风一吹就倒的软糯。
他顺脚将昏死过去的元炯踢远了一些,将叶挽捞起抱到床上。
那双无力又倔强的手死死的拉着他的衣襟,再也不愿意放开。
“挽挽……”褚洄心疼的喊了一声,“不要怕,我在这儿。”天知道她一个人在西秦,举目皆是陌生的情况之下经历了什么。“我在这儿,不要怕。”他低沉如古钟的嗓音带着魔力,不断的安抚着。
☆、第267章 洞房花烛夜
“我在这儿,不要怕。”
叶挽其实也没有觉得有多害怕,但是不知怎么的眼角的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的往外淌,染湿了半边脸颊。要是被军中那些人五人六的兄弟们看见了,说不定都要纷纷大跌眼镜,叹一句母老虎也有眼泪。
她好不容易才从自己不成音调的抽噎声中找到自己的舌头,喊道:“褚洄。”
“嗯,我在。”褚洄安抚的伸出拇指抚过她的眼角,将她的眼泪擦干。他知道叶挽有多坚强,就知道今日叶挽到底有多害怕,她从来都不哭的……
“褚洄。”叶挽倔强的又喊了一遍。
“我在。”他轻声应道。那只小狐狸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床上,委屈的窝在他怀里,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从叶挽嘴里喊出来的自己的名字,是无比的动听。
叶挽伸手在褚洄耳侧摸着什么,然后顺着那人皮的边缘,将面具一点一点撕开,露出了那张原本就俊毅又冷情的脸来,与分别之时没有任何分别,只是无端的多了几分沧桑。那眼底有着掩饰不了的淡淡血丝,还有那双璀璨夺目的桃花眼下,两片小小的乌青。
“褚洄。”叶挽看见他的脸才定下心来,又一次喊道。
“我……唔。”只是还没等褚洄应声,叶挽就偷袭一般的捧住了他的脸,毫无顾忌的将他那句“我在”吞入腹中。
你在,你在,你在。
叶挽没有力气,只是依从着这些日子来的无比思念,将所有的情绪化作一记又一记缠绵的吻,发泄般的辗转反侧,压在那两瓣冰凉的唇瓣上磋磨碾压,带起一阵又一阵如花火般撩人的暧昧。
“挽挽……”褚洄一怔,没有预料到叶挽的偷袭。他双眸微眯,眼尖的看到了簪在叶挽发间的那根紫玉簪,还有满头点翠的新娘珠冠,带着薄怒伸手将发簪取下,随意抛了出去。
发簪砸落在地上,发出“叮”的声响,断成了两半。
紧接着,人人争抢的金玉珠冠就像是没人要的垃圾,被随之抛出,稀里哗啦的掉在房间的某一处角落里,弃之如暗尘。
叶挽没有心思理他的醋劲,只专心的捧着褚洄的脸,一下又一下在那唇瓣上轻啄,任由失去了发簪固定的满头青丝披泄而下,如一泻千里的黑瀑。
绵密的细吻就像是撩起燎原大火的火柴,静谧无声的点起一串又一串盈盈星光。
“挽挽……”褚洄声音沙哑的拉开两人的距离,眼底带着忍耐,“我带你离开这儿。”
叶挽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就像是两人的角色对调了个个儿,眼中只余缠绵又细致的情态。她紧紧盯着那双错愕的桃花眼,口中呢喃:“我要你。”
“什么?”她的软糯声音实在太小,几乎是气音,在喘息之间听得不甚清楚。
“我要你。”叶挽认真的说,随即埋头瞬间叼住了褚洄的耳垂。
叶挽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就像是两人的角色对调了个个儿,眼中只余缠绵又细致的情态。她紧紧盯着那双错愕的桃花眼,口中呢喃:“我要你。”
“什么?”她的软糯声音实在太小,几乎是气音,在喘息之间听得不甚清楚。
“我要你。”叶挽认真的说,随即埋头瞬间叼住了褚洄的耳垂。
褚洄轻喘着气扶着绵软无力的叶挽道:“挽挽?怎么了……我们先回去……”
“不要,”她犬齿轻咬着褚洄的耳垂,舌尖撕磨舔舐着,“不要,我就要在这里。”她余光轻瞥到仍然躺在地上的元炯,随手将纱帐一把扯下朝着元炯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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