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从来都不曾想过,当豫王殿下成了大燕之王的时候,是否还是那个将手下将士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的豫王殿下,是否还是那个会为了心中的白月光这么多年来都奋斗努力隐忍艰辛的萧天鸣。
豫王一旦变了,带给褚洄的打击是任何人都给不了的。他早已将豫王殿下看作自己亲父,就算是元桢都没有豫王重要。
“我有时候想,义父的一辈子什么都没有得到,凭什么要为了楚家这般尽心尽力。当他真正坐到那个位子上,是否会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将楚家的大旗抗到自己肩上,这么多年来为了楚家苦心孤诣,就为了还楚将军一个清白?”
“其实我倒觉得,你是想多了。”叶挽轻笑着将抬起手,将一片掉落的花瓣接在自己手心里,“在我眼里,豫王殿下是一个相当长情负责的人,无论是对楚家,还是对镇西军。否则这么多年,在朝廷这般打压之下,他为什么都没有半点想要放弃镇西军的意思,而是拼了命的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镇西军,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能为自己身为镇西军而骄傲呢?”豫王殿下从来都不是什么会轻易改变自己初心的人,要知道朝廷的惯例,给予战死将士的抚恤银是二十两银子一个人,但在镇西军中却是五十。且这是在朝廷历年来都克扣镇西军的饷银,是完完全全的豫王殿下自掏腰包的情况下,二十年如一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在他眼里,镇西军的每一名士兵都是喊他一声豫王殿下,他就要对人家负责。
这样尽心尽力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的因为一个高位而改变自己,改变别人?
他对楚家的付出并不是为了回报,是出于对楚将军的尊重,出于对楚宓的感情,出于自己那份对正义的执着,人间的正道在他的心里,他就会始终如一的保持下去。他们在这里对豫王殿下的无端猜测才是对他这些年来的努力的侮辱。
叶挽摸了摸褚洄的下巴,捧着他的脸认真道:“如果不是如此,你为什么又要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追逐着豫王殿下,你怎么能怀疑自己的选择呢?”
她语气诚恳又严肃,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看在褚洄眼里就好像是天上的星辰,不断的散发着自己的光亮,不经意的就令人忍不住想要沉溺进去。
只有她才会这么斩钉截铁的说,你怎么能怀疑自己。
他怎么能怀疑自己?褚洄轻笑了声。他从叶挽手心中捏过那片粉嫩轻盈的樱花瓣,漫不经心地按在了叶挽的嘴唇上,只觉得入手一片如丝般的细腻顺滑。花瓣和叶挽的嘴唇颜色几乎融为一体,透着一股淡淡的粉嫩色泽,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褚洄也确实这么做了。
在叶挽没有半点防备之际,他猛地低下头,就着那片细腻柔软的樱花瓣将叶挽的下唇含住,轻轻吮吸着。
叶挽的脑子轰的炸了一下,即便在这个和褚洄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亲密的不能再更亲密的情况下,这样毫无防备的轻吻还是让她浑身的骨头都酥到了底下。她脚一软,搂着褚洄的劲腰才没有让自己摔倒在地上,一手攀着他的脖颈以作固定,但是看起来却更像是邀请褚洄,将他更近的拉像自己一般。
褚洄发出了一声迷人的轻笑声,没有离开叶挽的唇瓣,嘴角轻移,将那片花瓣推到叶挽口中,紧紧贴着她的舌尖。
“唔……”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花瓣罢了,甚至只有指甲盖的大小,怎的现在这副情况之下就好像是什么令人羞涩万分的东西,在那温柔的唇舌当中起伏辗转,时而挂在这边的舌尖,时而贴向那边的唇齿,似是顽童嬉戏。
叶挽几乎喘不过气来,无意识的吞咽着想要将那花瓣咽下去,省的其再在当中做怪,却引来更加如火蔓延的侵袭。她的动作仿佛邀请,欲拒还迎。
初夏的阳光被一片茂盛的樱花林给遮挡,星星点点的落下斑驳的光点,似是害羞的躲在了树梢后头,将自己的身形掩藏了起来,侧耳倾听一片暧昧温柔的“啧啧”声响。
……
姚清书是跟着大部队一起回来的,但是并不是在明面上,而是暗地里由暗卫护送回京。
辅一进府,就看见自己娘亲紧张万分的扑了过来,差点就对着她破口大骂。姚夫人揪着自己帕子许久,看着姚清书那张清丽中带着憔悴的脸,有什么想要骂的都说不出口了。
“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娘有多担心,差点就买通狱卒去牢里找你爹商议了!”姚夫人掩泪嗔骂,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松了口气。“曾家出事,县主也不见了,娘有多怕你也是因为一样的因由,然后再也不回来了呀……”姚夫人眼下都顾不得女儿家的名声问题了,只一个劲的碎碎念着,这些日子她过的胆颤心惊,索性女儿最后还是安全回来了。
姚清书安抚的拍了拍自己娘亲的背,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只不过去了陌州一趟……娘你这么说着,好像女儿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似的……只是事出突然,所以才没有来得及跟娘说起,清儿知道错了,娘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她虽是回来了,但是叶家留在了陌州,由叶文淞暂时处理陌州事宜。
“陌州?”姚夫人心尖一颤,“你去……镇西军那儿了?”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许多肱骨老臣都不想用“叛军”之名来称呼镇西军。姚夫人紧张道:“你,你怎么这么糊涂,眼下正是关键时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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