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对周边各国来说都是一个机会,小国可依附的主子改变,自然可获从的利益就会重新划分。对与诸如西秦北汉这样的大国来说就更是如此,不仅仅是两国边交的问题,任何一切事宜都要重新谈判。比如刚刚的北汉,来的就不止是狄娜公主一人,后面还有车队使臣,都是做好了准备要与大燕再结盟誓。
元炯自然也不可能是独身一人来到大燕的。
“呵呵,那还用的找问么?当然是来庆贺豫王殿下登基的了。”元炯说。他白皙纤瘦的手指不停,把玩着手中折扇,嘴角带笑,表情看起来有些许漫不经心。“不过不得不说,豫王这一手玩的确实是不错。谁都没有想到他在陇西韬光养晦二十几年,为的就是终有一日让曾后……哦不,现在不能改叫曾后娘娘了吧。谁都没有想到他最后竟会逼得废太后亲下罪己诏,将当年的细节仔仔细细的阐述清楚,最后将罪过全都归结在了自己和昭阳帝的身上……以曾后的心性,你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令得她能够幡然悔悟?”
元炯实在好奇的不行,这些年来西秦不是没有与曾后打过交道,更有去年及冠大典之时看到在朝堂之上曾后说一不二的情景。要让那样的女人低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运用了何种手段?
别说元炯了,其实谢青闻和姚清书也好奇的不行。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以曾后的脾气会废帝废自己,一连串诸如下罪己诏、退位让贤的举动与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曾后形象完全不符。或许不止是他们,应当说全天下的百姓都会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吧?
那日泰华宫大火的事情京中权贵人人皆知,但是参与的百官回来后都守口如瓶,半点不愿提起在宫中发生的事情。新皇登基,必定要注意有所能说,有所不能说,他们还想继续安安分分的将自己的官位守下去,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冲上去触豫王殿下的霉头。
“三公子若是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问豫王殿下?”叶挽答非所问的噙着笑。倒不是说那日宫中发生的事情是秘密,只不过牵扯到曾后和叶骊的事情,她就不怎么想让他人知晓了。
“啧啧,阿挽何必这么小气。”元炯啧声称奇,看样子似乎颇为不满。
姚清书想了想,严肃的开口道:“元三公子请不要这么亲昵的称呼阿挽的好,阿挽怎么说也是云英未嫁之女,与三公子并无任何干系,三公子如此作为,莫不是想要毁阿挽的清誉?”叶挽可能不知道这权贵当中不成文的规矩,她却是知晓的清楚。听元炯一口一个阿挽叫的亲热,姚清书实在是觉得有些难以忍受。就跟当初萧逢死皮赖脸的硬要喊她“从惜”一样令人觉得有些恶心。
元炯挑眉看去,微微眯起了眼。他对着叶挽脾气好,不代表对其他女人同样脾气好。尤其还是这等不知哪里来的三品大员的女儿……只是谢青闻顺着他不善的眼神,微微侧身将姚清书护在身后,同样以不怎么友好的目光瞪了回去。
他认真凉道:“姚小姐说的是,三公子还是自重的好。”现在是在大燕的地盘上,难道他们还怕元炯想要对他们做什么不成么?
“哦……你们这么一说,倒是显得本公子有些唐突了。”元炯收回目光,笑了笑。“我倒是忘了,阿挽似乎是要准备大婚了吧?只是……”他语气微顿,尾调上扬,充满了说不出的幸灾乐祸之感,“只是不知道,要是在大婚现场新娘子消失了,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想必会很有意思吧。”
谢青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警惕的伸手摸向腰间的佩剑。要是元炯在这个时候发难,他当仁不让的是要冲在前头保护好叶挽的……
见谢青闻想要拔剑,元秋顿时上前一步想要出手,同时一直紧盯着元秋的朱桓也浑身散发着灼灼的浓郁杀气。
叶挽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只听到窗外传来顿时让雅间内温度骤冷的声响:“在新娘子消失之前,你或许会想要先尝试一下消失的滋味?”
元炯抬眼望去,笑容渐淡。
☆、第443章 登基
高大的身形轻描淡写的从窗口欺身而进,因着黑衣身上还带着一些曜灵所留下的绵绵热意,与那浑身上下不断冒出的冷意交相应和,像是冰与火组成的画面。
他一双桃花眼里隐蕴着冷意,如一把利箭直勾勾的射向元炯,似乎要将他侵吞活剥一般。
元炯脸上所带的笑容也只是淡了一瞬,下一秒嘴角就重新上扬,笑的有些放肆:“怎的大哥这难道还是在西秦留下的老毛病么?有的正大光明的门不走,偏偏要如宵小之徒一般翻窗。”他像是没有听到刚刚褚洄的“消失论”一样,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哂笑了两声。
“真强盗总比假匪类更加令人觉得恶心。”褚洄凉薄的淡道,当着众人的面正大光明把玩着叶挽垂在脑后的长发,似乎是在向所有人宣示自己的主权。他忽而转过头温柔的对叶挽道:“玩累了么?要不要回家去了?”一个小小的“家”字在褚将军的口中着重强调,生怕别人听不见。
姚清书和谢青闻眼观眼鼻观鼻的坐好,假装没有听见褚将军的言语。
谢青闻默默地想:身为一国大将,褚将军会不会太小气幼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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