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不会的。即便叶挽并不算了解元桢,也大抵能够猜到。就算是换做当初豫王殿下发兵攻打大燕朝廷,元桢在其身后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与曾后或是北汉联手,四面夹击将豫王殿下及其势力一网打尽,他也并没有那么做。
不要说什么是因为元桢身中剧毒无暇顾及豫王,而是因为元桢根本就不屑和曾后或是北汉这样的小人联手。他再讨厌豫王,作为男人应当拥有的尊严也不允许他做出什么不齿的卑劣手段来。就跟当初煽动豫王反叛是一个道理,他想要堂堂正正的和豫王打过,而并非是单纯的只想要萧天鸣死。
这样一个视骄傲和尊严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男人,会在最后的关头将西秦的秘密弩箭与北汉分享,就为了将整个大燕蚕食侵吞么?不可能的。
关墙底下,因由镇西军将士们势不可挡的冲城门而出,瞬间就欺身到达了那批黑衣北汉人所在的场地,喧哗吼声震天,一个个手或持枪或持剑,带着不可阻挡的披靡之势与黑衣北汉人战作了一团。
甄玉和段弘杨赫然也在其列,出城千人,瞬间就让弩箭飞射的势头减缓下来,北汉人似是应对不暇。
身手矫捷,如龙如凤,翩若惊鸿。
无论是哪个镇西军将士都仿佛带着一个个光圈,所及之处都有若有似无的光晕在跟随着他们,让北汉人不经意之间就被他们那宛若不要命的架势给吓了一跳,有所后撤。
围绕在玉岩关头顶上方的弩箭经不起半点考验,就在眨眼的功夫四散流窜,就像是下面的北汉士兵一样。
但是明明是偷袭失败,那木亚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模样,而是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城墙上头的叶挽,也不言语,只是闲庭信步的站在那块巨石之上,任由下方的北汉黑衣士兵们被打的四散开去。
叶挽沉着脸,扬声道:“那木亚,替我向狄娜公主问个好。”
“不如叶将军,亲自去向公主问好?”那木亚凉凉的启唇道。
“不了,我胆子比较小,还是在这关内缩着比较好。”叶挽蹙眉说着,看着下方的北汉黑衣士兵颓势更盛,镇西军隐隐有追逐之势,说:“让他们回来,穷寇莫追。”那木亚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担心将士们被打的四散逃窜的样子,今日不过是对方的小小试水,要是追着上去反倒有可能会落得对方的陷阱当中。
“叶将军,什么时候这么害怕了?”那木亚不满叶挽收兵的架势,不过他也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今天不过是那木亚,想要来与叶将军见见面。等下一次就不知道,我们之间是副什么样子的,景象了。”他猛地向后跃起,嘴角浮现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似乎是在和叶挽做着告别。
叶挽心头不安的因素越来越盛,到底是什么让北汉胆大若斯,让那木亚这么肆无忌惮的胆敢到她门前来走上一圈呢。
那木亚一撤,其余黑衣人自是也迫不及待的离开,在叶挽的吩咐之下没有一个人追将上去,玉岩关外的地上一片狼藉。既有鲜血,也有尸体,还有弓弩。
☆、第466章 当主帅真难
小胜偷袭并没有让镇西军将士们开心到哪里去,因为不仅仅是叶挽,就连段弘杨都看得出来这其中蕴含着无比诡异奇怪的气氛。那木亚今夜潜行而来的目的并不单纯的只是想要偷袭一下玉岩关,更多的是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对叶挽的挑衅,让人觉得奇怪无比。
战毕,叶挽与燕绥还有甄玉几人齐聚在议事厅中,想要为今日北汉这奇异的举动商讨一二,做出分析。
初春夜晚寒凉,尤其是众人还刚刚经历过一场小战,理应觉得有些疲惫。尤其是甄玉和段弘杨二人,刚刚结束小战现在又要聚在厅中连夜商讨应对北汉的对策,心累的同时又觉得有些隐隐兴奋。毕竟作为初初“入仕”的新兵蛋子们,他们还是第一次站在议事厅中以将军的身份来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无论自己的建议最后是否会被采用,对他们来说都是能力上的一种肯定。
叶挽站在厅正中央,看着燕绥先前紧盯着不放的沙盘,手指漫不经心的在上面划拉着什么,观测着自己这方与北汉那边的距离。“燕将军,不妨说一说咱们获得的现有的有关北汉的情报?”虽说北汉与大燕之战是最近一个月刚刚兴起的,但是长年以来镇西军对北汉拥有的信息应当也不少,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这些才是。就算是后来斥候营对北汉动向掌握不祥,或多或少也应当知道他们的大体消息,否则真真的就是盲人摸象了。
刚刚还在嘀咕抱怨说北汉人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今日跑过来送一波头是个什么意思的段弘杨立刻闭上了嘴,故作严肃的看向燕绥的方向,就差没有搬个小板凳来手里拿着纸笔把燕将军的所言所语都记录下来,以示自己勤奋好学的认真模样来。
“现在只知晓,北汉大军初初发兵之时,大军是在裴措小镇外驻扎,兵力大约有三十到五十万之间。整个北汉的兵力约在五十万以上,若是阿瓦王真心想要在这次将大燕打击透彻,势必会倾囊而出。”燕绥想了想,将自己先前打听到的情报都告知几人,不过这也仅仅是一个月之前的情报了,大燕的斥候出事,现在到底如何他们根本就知之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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