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平日里段弘杨常有这种喜欢跳出来开他们玩笑的举动,但是眼下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怀疑他说的话,因为他焦急的神情不似作伪。周建张了张嘴:“你和玉哥不是跟叶哥一起住在谢将军府上吗?没看到叶哥吗,为什么反倒问起我们叶哥在哪来了?”
“就是因为叶哥不见了我才会问你们啊!”段弘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时候甄玉也从后面跟了上来,同样的面色凝重。“玉哥你说,叶哥是不是不在房间里?我们把整个谢将军府都找了个遍,就差没有去找谢小将军的床底下了,还是没找着叶哥的人!”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意思说的好像我跟叶将军有什么似的,被褚将军听到还不扛着他的沥银枪来把我大卸八块?”谢青闻大老远就听到了段弘杨咋呼的大嗓门,快步走上前来,颇为尴尬的拍了拍甄玉的肩膀。好像在说“苦了你的竟然跟这么个傻大个儿是兄弟,平日里一定没少受气吧”。
“我们褚将军拿沥银枪还需要抗?”有人鄙夷的上下看了谢青闻一眼。
谢青闻被他噎了一下,心中暗道:果然是跟段弘杨朝夕相处的人,看问题的侧重点都那么的奇怪。他想了想摇头说道:“以叶将军的心智手段,碰到出什么事的可能性几乎是等于零,说不定她是有什么事离开了。”
“不是你叶哥,你当然这么说啦!”段弘杨没好气的说,“别忘了当初在燕宫的时候叶哥是怎么出了事被人带到西秦去的。在那样的深宫大院里尚且都会出事,更别说这样危险重重的玉岩关了。况且鹰涧峡那里还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万一与叶哥有关联,她又被西秦那个元贱人给带走了谁负责,你负责吗?”
段弘杨一向擅长打嘴炮,现在情急之下更是顾不得什么利益尊卑的问题。在他眼里十个谢青闻都比不上一个叶哥,当然还有玉哥他们……着急之下就对谢青闻发了火。
若是换做从前,谢青闻说不定会跟段弘杨打一架。但是现在与段弘杨相处时间久了,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性。他并没有生气,摇头道:“那你也太看扁叶将军了一些,莫说玉岩关,即便叶将军现在人在鹰涧峡,想要全身而退都不是什么问题。且元炯现在想必应当是在金门关处跟在烈王的身边与褚将军相战,你不要太杞人忧天了。”
甄玉对谢青闻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看向段弘杨道:“谢将军说的没错,以叶挽的本事,不可能出事了半点信息也不给我们留。眼下这个时候应当理智一些,不要因为过于担心乱了方寸。现在我们尚且不清楚关外出了什么事情,到处也找不到叶挽,应当先请燕将军主持大局。”
甄玉说的话段弘杨还是愿意听的,他稍稍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对谢青闻道:“不好意思了谢将军,我真怕叶哥在我们手上又失踪了,到时候在褚大哥那边只怕十条命都不够死的。”他一想到当初褚洄对付花无渐使用的手段就忍不住一阵一阵的起鸡皮疙瘩,虽说花无渐那时候是促成叶哥失踪的直接人手,那也够令人感到害怕的了。
几人在这边正说着,燕绥那边就赶了过来,神情凝重的问道:“叶将军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他身上披着刚刚穿戴整齐的军服,整个人看上去清秀挺拔,并不像是一个武将,反倒像是一个足智多谋的军师。
谢青闻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
甄玉虽然嘴上安慰着段弘杨,但是心里也没什么底,总觉得叶挽不见的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刚刚不是地动了一阵么,然后鹰涧峡那边又有火光,我们担心出什么问题,就去叶哥的房间找她。”段弘杨挠了挠头,“但是我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回应,正常人听到那么大的动静早就应该出门来查探了吧?我心有怀疑,就推门进去看了,谁知道叶哥果然不在房里。甚至被褥都叠的整齐,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闻言谢青闻的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若是人是在睡梦中被人匆忙带走的,是绝对不可能将被褥叠整齐的。”燕绥似是松了口气,笑了笑安抚道:“那你就不用担心了,叶将军不在房中定然不是因为出了事,肯定是自行离开的。”
段弘杨一怔,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他拍了拍胸脯道:“那就好那就好,还是燕将军聪明,一眼就看出问题的关键了。只要叶哥没事就好……”
“说不定,叶将军是因为白日里我们探讨的事情,按捺不住自行作为斥候去打探消息了。”燕绥复又开口,皱眉说道,“说起来叶将军这脾性倒是真跟褚洄那小子般配的很。明面上答应我们不冒险,暗地里却生怕我们担心一个人暗戳戳的去查探情况……这个性,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呢。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褚洄才特别欣赏她吧?我当初还在想,以褚洄那样没耐心又冷冰冰的性子,只怕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了呢。”
谢青闻暗道:叶挽一个人去查探情况真的是因为怕他们这些人担心吗?只怕不尽然。
在场的七队众人并没有在意燕将军所说的后面的话,他们的关注点全都放在了叶哥一个人背着他们去冒险了上头。七嘴八舌道:“那叶哥会不会出事?鹰涧峡那边的爆炸果然是跟叶哥有关系吧,咱们要不要去看看情况?万一叶哥有难,我们也好及时策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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