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齐伯轩说了句:“别乱开玩笑。”
姚自胜咳嗽一声:“这怎么是开玩笑呢。”他饶有兴致地和我说起同命蛊和双生蛊的不同来,虽然两种都能让人延命,但是效用全然不同。双生蛊是分别种在两个人身上,两人可以共生。可是一人倘若真死了,另一人也不会死。同命蛊却不一样,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必死。
这些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觉得既新奇,又隐隐有些惧意。
不过再一想,世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多半都会有戒惧。
就象我们修习幻术的人,旁人一提起来,也不比这些蛊啊毒啊的好哪儿去。
这样一想,也就坦然了。
“对了,给你们瞧瞧这个。”他从屋里端出一个陶盆儿来,里面盛着土,不过没种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我上次不是说了,要配书上说的那种药蛊嘛,可是配这个需要的主料夜石藤种不出来。”他捧着盆儿的样子好象捧着什么稀世宝贝:“我从南奎一直到京城都在试,换了各地不同的土试种,各种办法也都试了,可它就是不发芽。”
我对这些也不精通,问了几句诸如“是不是少晒了太阳?”“浇水太多还是太少?”之类的,他都摇头说不是。
想来也是,他既然一路从南试到北,想必什么万一都已经被排除过了。
“真奇怪……”
他在土里扒了扒,拿出一枚白生生的象莲子似的种子来:“它怎么就不发芽呢?”
这个就是那枚千呼万唤不发芽的种子?
近看还是有如大莲子,并没有什么稀奇。
“种子是哪儿来的?”
“父亲留下的。”姚自胜有些沮丧:“父亲也是意外得来的,说是产自一个海中小岛上。”
我想了想:“难道这要用海水来浇灌?”
他笑了,摇头说:“不是,我也试过了,没用。”
“那这夜石藤到底有什么用呢?”
“据说配制成药蛊的话,会在黎明第一声鸡啼时药效发作。”他拈着那颗种子左右看:“不过到底药蛊的作用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家那本药经只是个残本而已。”
齐伯轩提醒我一句:“剑会已经开始了。”
“啊,是。”我若再耽搁下去,巫真一定着急。
姚自胜把那颗种子重新埋进花盆里,抓过一旁的斗篷:“我和你们一块儿过去。”
他出门也没忘了带上那只陶盆。
我想,也许那不是一颗种子,姚自胜是受了骗,所以无论如何都种不出来东西。
结果,就这一天,这粒种子发芽了。
☆、第五十四章 求医 三
这粒种子发芽,是巫真先看见的。
晚间用饭的时候姚自胜将陶盆顺手放在碗边,别人的饭碗旁边都是汤碗菜碟,他却放了一口黑不溜秋的装土的陶盆儿,巫真大概很是好奇,多看了好几眼。若这盆儿不是姚自胜的,她心有忌惮,多半早就开口问了。
等用过饭茶端上来,巫真还是忍不住:“这是什么?”
吃饭的时候桌上放一只盆儿,是奇怪了些。
“是姚公子的。”
“我知道,我是问,这里头种的什么呀?这苗儿我不认得。”
她这句话把我们的目光都拉了过去,这才发现,盆里竟然长出一线细细的绿苗
“这……”姚自胜怔在那里:“这,发芽了?”
我虽然也觉得诧异,可是没象他那样。
以前这种子不发芽,愁煞人。
现在突然间发了芽,姚自胜反而更加困惑了。
“它,到底是怎么发芽的?”
他象是在问我们,又象是在自言自语。
说实话,这盆他时刻不离身,若连他也不知道原因,旁人当然更不会知道。
“为什么呢?”
“为什么突然发芽了呢?”
“为什么呢?”
巫真嘀咕了一句:“发个芽有什么稀罕?难不成它不该发芽?”
姚自胜认真地解释:“对,从前我试了种种办法它都没有动静,可是现在居然发芽了,我却不知道原因。这两天……不,今天早上我还看过,没有一点儿异样。那变化就出在今天。”
是的,早上他拿出种子来的时候是没有动静。
姚自胜拉着我们不放,非得要我们帮着回想今天的事情。
细想起来,这一天的事情不少。
早上我和齐伯轩去找姚自胜,那时候这种子还是没发芽的,然后他将盆儿带着到前来,观看剑会……中午我们没在一起用饭,下午的时候这只盆儿还放在桌上过,依然是空空如也,绝没有发芽。下午齐伯轩和文飞都被抽中上过台,齐伯轩胜了,可是看得出他隐藏了功夫,没费什么气力就打发了那个和他比剑的男子。文飞也上了台,不过他输了。和他比拼的是越家的嫡系子弟,身法,根基,剑术,阅历都胜过他,所以赢得毫无悬念。那人也很有风度,点到即止,还指点了文飞两处不足。
除此之外,就是越彤曾经来过,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不过她显然忙得很,并没有太多时间招待我们。她也和姚自胜开了两句玩笑,说他比千金小姐还矜持,这么些天都不肯出闺门一步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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