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虽然没有镜子,但闲诗知道自己的唇定然红肿难看。
缓缓地蹲在了地上,闲诗默默地流着眼泪,越流越多,越流越凶。
这世上那么多女人,那么多未嫁的女人,为什么那个混账男人偏偏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呀?
伤心痛哭中的闲诗没有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喜欢上繁星盗,又有多少说得清楚的真横理由?
恋上一个人,往往没有真正的理由。
但这道理她需要很久之后才能体会得到,所以在没弄明白之前,只能纠结其中无法释怀。
哭够了之后,闲诗的脑袋逐渐清醒起来,盯着门口站了起来,并且慢慢地走了过去。
这门不知是邰爷故意还是忘记关上,这样大开着,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尝试着自行离开?
虽然她在邰爷面前说了硬气的话,但一旦他不在,一有机会她当然会选择逃跑。
若是她有幸能讨回花家,后面的事便让花流云去处理。
花流云对他的妹妹容忍了多年,也容忍了许多事,闲诗还是相信,当花流芳所做的错事与荒唐事积少成多到一定程度,花流云必然一件也不能再忍。
守门的人正躺在门口一动不动,闲诗生怕他突然醒来,还是蹑手蹑脚地从他身旁经过。
景家是大将军府,守卫定然森严,闲诗不怕自己的轻功到时候飞不出景家的高墙,而是怕墙内或墙外守着侍卫,将她半途截下之类。
闲诗一边小心翼翼地在黑漆漆的景家毫无章法地胡乱穿梭,一边庆幸自己吃下了那些陈饭青菜,否则,待会自己哪有力气跳墙?
只可惜,闲诗本就没甚方向之感,此刻又是黑漆漆的晚上,她的辨别能力只能更差,结果,她还没找到景家的边墙,便被两个侍卫堵住了去路,“什么人?”
☆、183:灯光融融
闲诗真是后悔莫及,自己离开柴房前,居然没有捡起李家小姐的人皮面具贴上。
否则,这个时候,她只要理直气壮地说一声,她是李家小姐,这两个侍卫若是见过李家小姐,指不定就能放自己离开了。
但此刻,闲诗却有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不引起侍卫的注意,确实很难。
虽然对这两个侍卫而言,她只是个女流之辈,也没有奸恶之相,但是,职责在身,容不得他们麻痹大意、掉以轻心。
闲诗吓得浑身僵硬,却灵机一动,露出一个温软的甜笑道,“我是邰爷的丫鬟,正替他办完事,准备去门口与他会合。”
说这话的时候,闲诗浑身忍不住打了一阵哆嗦,不是被夜风给吹冷的,而是被自己这理由给恶心到的。
她真想狠狠地骂骂自己,谁不好利用,偏偏去利用邰爷?但这种时候,她不利用邰爷利用谁呢?谁让他刚刚出现过,且说他在景家可以来去自如?
而幸亏邰爷没听见她这说辞,否则,心里指不定也能乐呵一下,他没要求这女人当丫鬟,她却主动要给他当丫鬟,不知道该受还是不受?
闻言,两个侍卫皆露出了讥诮之色,其中一个甚至冷笑道,“撒谎也不先照照镜子,邰爷有丫鬟吗?邰爷身边从来就没有丫鬟?就是老妈子也不曾见一个。哦,莫非你是男扮女装?这样吧,若是你敢把裤子脫了证明自己是个男人,我们就相信你是邰爷的人。”
另外一个侍卫没有这个侍卫满嘴油滑,只是稍显配合地点了点头,怒视着闲诗道,“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在府里出现?”
闲诗心里沉了沉,耳边响起邰爷以及繁星盗曾经说过的话,大意都是指邰爷从未有过其他女人,如今这相同的意思又从侍卫嘴里道出,可见很有可能是真实的。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繁星盗与邰爷都不喜欢女人,难怪会成为好兄弟,倒是匹配得紧。
一番胡思乱想之后,闲诗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摊了摊手道,“我真是邰爷的丫鬟,不信我们去门口与他对质看看?现在他就在大门口等我呢。”
等到了大门外,闲诗有的是办法摆脫这两个侍卫,虽然可能在体力上没有这两个侍卫逃得快,但至少能逃一段路,一旦逃到有人的地方,大不了她大喊非礼,看这两个侍卫奈她何。
“邰爷何等身份?怎么可能大晚上地留在大门口等一个丫鬟?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这女人满口雌黄,该不会是女飞贼吧?”
“极有可能。”
闲诗白了两个侍卫一眼,“我若是女飞贼,还用得着跟你们俩撒谎,早就跟你们打起来了,或者从你们眼皮子底下飞走了。”
“只能说,你这女飞贼很有自知之明,没敢做自不量力之事。”
“再不交代,我们就把你捆起来,交给少将军亲自审问了。”
交给少将军亲自审问?闲诗眼眸一亮,他们口中的少将军,岂不就是花流芳的丈夫景东柘?
虽然她是被花流芳抓来关起,但景东柘肯定是不知情的,若是他知道了她被花流芳那般对待,必然会将她交还给花流云。
闲诗从未见过景东柘,也没听过他太多的事迹,但却莫名地对他极有好感,认定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兴许,她只是可怜他被自己的妻子戴上了绿帽子而不自知吧?
总而言之,现在自己被两个侍卫逮住,去见景东柘是最好的选择,否则,若是再次落在了花流芳的手里,后果可能会比原先还要惨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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