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繁星盗只是嘴角微微地抽了抽,却并没有任何解释,像是默认了一般。
半饷,见闲诗不再有话,繁星盗问道,“还有吗?”
闲诗不解地瞪他。
“还有什么不满的话,一并讲出来,等你一并讲出来,我再带你进去取瓷片。”
这男人,口口声声瓷片瓷片,而不顾她膝盖的疼痛与伤口,闲诗气呼呼道,“没了,有种你带我进去呀?”
她还是觉得,繁星盗是不敢带自己进去的,除非那个女人已经从其他通道离开。
咯吱——
那扇有些破败的木门忽地被人从外面莽撞地推开,蹿进来一个抱着纸袋的小丫头。
小丫头起先并没有看见闲诗与繁星盗,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咦,我还以为忘记关门了呢,原来关了呀,哦,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害我匆匆跑回来,阿弥陀佛,阿——”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突然一眼瞅见了合为一体的闲诗与繁星盗。
“哎呀——”小丫头就像是见到了鬼一般,失声尖叫一声的同时,手里的袋子重重地掉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块生肉与一把青菜。
小丫头的眸光死死地落在闲诗与繁星盗相接壤的下盘处,缓缓地张大了震惊的嘴巴,睁大了震惊的眼睛。
待小丫头的眸光又从闲诗的脸上移到繁星盗的脸上,被繁星盗一个斜眼之后,吓得浑身一哆嗦地立即低下了头。
下一刻,小丫头反应快速地蹲下了身子,动作伶俐地将掉出纸袋的肉与菜塞回,抱着纸袋便朝着拱门冲去。
经过繁星盗两人身边的时候,小丫头像是小尼姑念经似的,嘴里不断念叨着,“啊啊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啊啊啊……”
小丫头可爱的反应让闲诗忍俊不禁,据她估计,这小丫头应该是里头那女人的丫鬟之类,只是反应是不是太过不寻常了?或者说,她的反应是还不太足够?好像缺了最重要的一块?
试想,身为那个女人的丫鬟,当看见繁星盗与别的女人举止暧:昧地抱在一起时,除了震惊之外,之后不该是义愤填膺的控诉,或者直接痛哭流涕之类吗?
可那个小丫头却只停留在震惊与不可思议的层面上,对繁星盗居然没有一丝哀怨或埋怨。
忽地,闲诗又想明白了,也许,这个小丫头是繁星盗的丫鬟,而不是那个女人的丫鬟,是以,她的心还是偏向繁星盗的。
繁星盗没有再看那个小丫头,而是看着眼珠子骨溜溜乱转的闲诗,待小丫头蹿进屋子里之后,他便抬步抱着闲诗朝着花园深处走去。
等闲诗反应过来时,繁星盗已经将她抱到了花园中央,随手将她放到了一张木凳子上。
闲诗尴尬兼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居然没有看见那个女人的身影,而那几间屋子的门都紧紧关着,她也不确定那个女人在不在里头。
一边猜测着那个女人应该已经离开,闲诗一边问道,“你心上人呢?”
繁星盗一愣,似乎不太习惯她如此称呼那个女人,但很快便回答道,“午睡去了。”
见闲诗睁大眼睛盯着自己,繁星盗又补上一句,“放心,她睡眠极深,即便是打雷也叫不醒她,所以哪怕你大喊大叫,她也是听不见的。而她就算是醒着,发现我抱了你,她也是能宽宏大量地谅解我,相信我的。”
闻言,闲诗的心里被酸涩瞬间填满,那个女人在他的心中竟是如此的好。
他说她睡觉雷打不动,说明他了解她的习惯,甚至是爱好,其间透着他对她深深的宠溺,可见他们的情意究竟有多深厚。
他说她即便见到他与别的女人举止亲密,也能宽宏大量,说明他与她之间,已经爱到可以坦诚一切。
“原来如此。”闲诗咬了咬唇瓣,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催促道,“快把你那珍贵的瓷片取出来吧,我还有事。”
繁星盗点了点头,快步走进了一间屋子,拿出来一些纱布与药膏之类的工具,半蹲在闲诗跟前,将她的裤子从两边厮开。
吃啦一声,闲诗整个血淋淋的膝盖展露在繁星盗眼前,闲诗的脸霎时便涨红了。
虽然两人之间在那晚有过更亲密的举动,但突然将自己雪白的膝盖展现在他眼前,她还是觉得尴尬羞涩不已。
繁星盗却好似没有半点不适与尴尬,那双唯一露出来的凤眸波澜不惊,只是有些凝重。
“我拔了。”繁星盗不知是紧张还是在替闲诗担忧,做了一个拔瓷片的动作,却事先征询了她的意见。
膝盖上的疼痛还在阵阵地传来,闲诗已经不敢看那被鲜血覆盖的肌肤,将眸光落在繁星盗的肩头,咬牙道,“嗯。”
“会更痛,忍着点。”
“嗯。”闲诗回答得坚定,但嘴唇却已经吓得泛白,方才想自己拔的勇气此刻早已消失不见。
而繁星盗越是因为顾虑到她的感受迟迟不拔,她内心的煎熬越大。
但闲诗使劲地安慰自己说,这点皮肉伤的疼痛算得了什么呢?哪能比得上此刻她心里的疼痛?
如此一想,闲诗的眸光变冷,盯着繁星盗不耐烦道,“拔吧,我不怕痛的。再不拔,你那珍贵的瓷片就腐烂在里头了,到时候我可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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