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诗满脸不屑,“谁稀罕知道?废话少说,你站好了,我要砸你了。”
朝塍忘了眼她手里捏着的石头,一边走得距离她远一些,一边调侃道,“要不要换一块尖锐些的,直接能把爷砸得头破血流?”
闲诗看了眼手里的石头,虽然略显圆润,但也不失尖锐,对这男人再恨,但她毕竟没有那种歇斯底里的恶毒之心,不禁吹牛道,“你放心,我本事大得很,就是用棉花砸你,也能把你砸得晕头转向失去记忆,头破血流那是轻的。”
“怪不得很多人说,最毒妇人心。”朝塍选了一个自以为满意的位置站定,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道,“不过,就算爷失去记忆,还就只对你感兴趣。”
闲诗毫无荣幸之心,反而愤恨地瞪着朝塍,这男人为何要将她的幻想都抹杀得一干二净?
朝塍与闲诗大概距离十来步的距离,像是对被砸这件事迫不及待,催促她道,“就这点距离,爷不后退也不动弹,你也不可上前,砸中了算你的运气,砸不中算爷的运气。”
闲诗撇了撇嘴道,“方才你不是说让我砸中一次吗?怎么,想反悔?”
朝塍一动不动地站着,一脸贵气的傲然,道,“爷这精贵的身子,一般人砸到了可没有好下场,此刻见四下无人,爷才给你有好下场的机会。”
言外之意,无非是说,他让她砸一次,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她该珍惜感恩,而不该挑三拣四,甚至与他讨价还价。
确实,闲诗也明白,自己是赚到了,居然可以在当今太子殿下不怪罪的应允下,用石头狠狠地砸他。
这件事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或者传到皇上皇后的耳朵里,恐怕她连怎么死都不知道,还要连累父兄。
他说得对,幸亏这里是景府,是安全之所,只要他敢答应,她便敢砸过去,管他是谁。
若是将来他要拿此事问她的罪,也怪不得她胆大包天,因为他若是不肯放过她,就算今日她不砸,也会被他冤枉成砸过。
☆、226:毛病犯了
如此一想,闲诗索性豁出去道,“好,是不是无论我砸你哪里,砸得有多重,事后你都不会跟我计较?”
朝塍干脆地回答,“自然,只要你舍得。”
闲诗撇了撇嘴,她当然是舍得的,这世上她最想拿石头砸的男人不就是他吗?
小时候不知感恩地咬她两口,噩梦缠了她多年,如今又阴魂不散地纠缠她。
若是可以,她真想将他砸到八千里以外的地方去,让他今生今世都没法出现在她面前。
闲诗将信将疑地看着这个男人,虽然他的眸光深邃中透着无畏与真诚,但她心里还是不敢相信。
眼前这个矜贵无双、神秘莫测的男人确实是当今太子殿下,可是,他却为了得到一个难以得到的女人,不惜拿自己的身躯开玩笑?难道他就一点不怕她把他给砸得毁容吗?
若是跟自己开玩笑的人是花流云,闲诗只会轻轻地砸到他的身上,还专挑那些不会击伤他的位置砸,但是,眼前这男人是她此生最大的敌人,她不可能下轻手。
要砸她就砸他的脸,砸他的头,否则,她对不起心里对他的那些反感与愤恨。
闲诗抓着石头的手微微往上抬高,在砸出去之前,居然还稍稍于心不忍地提醒他道,“我要砸你的脸,或者头,可以吗?”
若是他敢说不可以,她就不玩了,赌不起的没胆魄男人她可看不起。
朝塍戴着烫金眼罩的脸微微地抬高,轻启薄唇道,“可以。”
男人微微抬高的脸恰好被初冬的暖阳照射到,烫金眼罩散出阵阵反光的同时,只显得他脸上露出的肌肤白皙通透,好比精美的瓷器,那质地不输女人。
闲诗被那种纯天然的神秘之美吸引住了眸光,待他朝她眨了眨眼,这才羞赧地回过神来,狠狠一咬牙,便拽紧了手中的石头。
在发力之前,闲诗还是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冷冷道,“若是现在你立刻离开这儿,还来得及,这石头可不长眼睛。”
朝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畏惧与离开之意,淡淡道,“你长眼睛就好,出手千万别客气,这种机会百年难遇。”
这男人真是疯了,他越是纵容自己拿石头去伤她,闲诗心里反而越是忐忑得发毛,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
但是,他能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呢?大不了她扔过去的时候,他悄悄避开,还能如何?
难道石头还能被他反推到她的身上?
闲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明恨不能将这个男人浑身砸出窟窿,可手上的石头却迟迟飞不出去。
她明知自己没有很大的能耐,但还是生怕有个万一,万一就这么一块小石头,直接要了他的命怎么办?
虽然她恨透了他,讨厌极了他,但还不至于想他死,不管他是当今太子殿下,是将来继承大位之人,还是一个普通的大人物。
胡思乱想间,闲诗找不到一个说服自己发狠的理由,当然,她也不会允许自己随便砸过去,让他感觉到不痛不痒,那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忽地,闲诗想到了之前在寝房里萌生的念头,那便是丑化自己。
此刻,这个男人一脸傲然地望着她,似乎在一心一意地等待她手里的小石头飞过去,是不是笃定她下不了狠手?甚至误以为她对他有隐藏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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