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诗回到东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肚子填饱,再舒舒服服地沐浴一番,而朝塍在送她回东宫之后,便立即离开了。
谁都不知道,有一件宫廷变故正在悄悄地进行中,无声无息,当事者极为痛心揪心,但过程顺利,结果虽然悲伤,但不至于像之前那般不清不楚地蒙在鼓里。
三日之后,闲诗才见到了風尘仆仆回到东宫的朝塍,短短几日不见,这男人似乎瘦了一圈,下巴上还长出了胡渣。
不过,与一般男人长胡渣不同,朝塍长出的胡渣让人一眼望过去,更添一种成熟稳重的性:感,那男人味像是陈年的佳酿,幽幽地渗透出来,令人看一眼便迷醉。
两人见到的时候,闲诗刚午休完毕,从寝房里开门出来,四目相对片刻,朝塍突然朝着她走近,一把牵住她的手,踢上房门,直奔床榻。
虽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大白天地直奔床榻,闲诗有一种极为糟糕的感觉,好像自己就在朝塍的算计中,又好像自己将遭遇不测。
总之,没有好预感。
☆、287:我自己来
闲诗刚被朝塍拉至床畔,便着急地问道,“喂,你要干什么?”
“爷不叫喂。”话虽如此,但朝塍的俊脸上却无任何不悦之色,反倒是满含喜悦。
闲诗撇了撇嘴,极为不习惯他如此笑盈盈看着自己的眼神,垂眸改口道,“殿下有何事?”
“此事不可言说。”朝塍另一只手也寻住闲诗的手握住,人也跟着逼近闲诗。
两人虽然还有半拳不到的距离,但男人的气息骤然迫近,闲诗脸颊泛红的同时,心跳顿时紊乱,呼吸更是停滞了似的沉重不堪。
究竟什么事情不可言说?她不想猜不想猜……因为她怕自己已经猜到了。
“你我夫妻多日,但最该做的事却还未曾做过,为了不让这遗憾继续下去,哪怕多片刻也是不能,所以爷大白天地赶过来了。”
朝塍这话说得极是暧:昧,闲诗听得脸灼烧到了脖子根,哪怕她想要否认那件该做的事不是她猜测到的,但男人已经逼近,她能逃得了吗?
男人的指腹在闲诗的手心调弄般地按了按,在她耳边沉声问道,“抓紧时辰,是你自己脫还是爷来帮你?”
闲诗浑身不住地颤抖起来,哆嗦着唇瓣道,“我……我去帮你熬药吧。”
“爷身体康泰,何须喝药?”朝塍的双手缓缓地往上爬动,道,“倒是你,似乎该喝一剂药,名字叫作胆大如鼠。”
胆大如鼠?这男人是在嫌弃自己胆子小吗?她一个女人,面对那种事,能不胆小吗?
故意顺着他的话,闲诗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没错,我这就去太医院,抓一剂胆大如鼠熬来喝。”
“太医院……”朝塍的眼眸危险地眯了眯,“究竟是想去抓药,还是想去见人?”
她不过是开玩笑想要逃离,哪知这男人会如此认真?甚至话里似乎还满含醋意?
“你在说什么呀?”闲诗知道他意有所指,故意装傻。
“你跟李裕如是旧识?”朝塍这次倒问得干脆,没有再拐弯抹角。
闲诗紧闭着嘴巴,既不敢承认,但也不敢否认。
朝塍便当成她的默认。
“幸亏他对你没甚心思,你对他也没甚心思,否则……”没想到这男人还能看得出来,她与李裕如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愫,真是厉害,眼力非凡。
对于这一点,闲诗自然是欣慰感激的,若是换成了其他男人,见她与其他男人在地下洞穴待了那么久,岂能不误会不多想?
既然他能够看透,她也便轻松了,随口便问,“否则什么?”
“否则,或将他逐出宫去,或结果了他的性命。”朝塍直白的回答让闲诗浑身一凛,当那股冷意还未来得及消散,便又听他道,“好了,言归正传,自己脫还是爷来脫?”
闲诗浑身瑟缩了一下,羞怯地低下了头,道,“太冷了,能别……吗?”
朝塍回头看了眼放在寝房里的几个暖盆,不以为然道,“怎么爷觉得暴热如夏?你若是果真怕冷,脫掉之后就钻进被子里去,爷有的是办法温暖你。”
这男人说话越来越过火,闲诗怎么可能做得到自己脫?当然,让他脫也是万万不能的。
与此同时,朝塍的手已经攀爬到了她的肩膀,正在以竖着的方向下移,闲诗紧咬着唇瓣,但还是无法掩饰身子的颤抖与悸动。
犹豫再三,闲诗不怕煞风景地问道,“你不是嫌我不干净吗?不是嫌我没有清白之身了吗?这种事你不必勉强的,我其实并不热衷。”
不由地,闲诗想到遭遇危险那晚,她刺激他的那些话,不知道她现在说这些话,他会不会又想起那晚她说过的话,从而又火冒三丈地叫她滚?
她倒是宁可他大发雷霆地叫她滚的,只是,她悲哀地发现,当她这般问他的时候,他的脸上居然该死得仍旧带着宽宏的笑意,这是见鬼了吗?
她真的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要不要将那晚上的疯话再讲一遍试试看?
“那次吃的苦头还不够,还想让爷赐你一个滚字?”朝塍竟像是完全看穿了闲诗的心思,抬起右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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