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突然正经起来,脸上的邪笑霎时不见,闲诗十分不习惯地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问,“什么事你说?”
“一件是你妹妹的事。昨晚没能找到你妹妹的踪迹,今日我已经诸事筹备妥当,只等那糟老头成亲,便将新娘子给抢出来。但很可惜,那糟老头家根本没有成亲的迹象。看来他是骗你的,你不必过于着急与担心。我会派人继续寻找,让你放心,而对于这次的忙暂时没帮成,我深表惭愧。”
此时此刻,闲诗终于确定,那个救闲燕的人不是花流云,今日一早,她确实是误会了。
那么,真正救闲燕的男人,那个手肘可能断掉的男人,是繁星盗的可能性又增大了不少。
花流云见闲诗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不由更加惭愧地安慰她道,“我查过那个糟老头的人品,还不至于在骗到你之前伤害你妹妹。哎,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简单的事,居然失手了?看来得我亲自出马一趟。”
这男人虽然油嘴滑舌,但对于这件事上,确实是诚心帮助自己,也算是出了心力,闲诗不忍心让他派人继续找下去,甚至亲自上阵。
她还没有那般坏心。
脸上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闲诗轻声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妹妹已经被救走了,你应该只是慢了一步。不过我还是多谢你。”
“什么?”花流云一脸怒容地跳了起来,仿佛义愤填膺道,“原来如此,哪个混账敢跟我抢事?”
☆、070:想被留睡
闲诗缩了缩脖子,哪里敢讲出事实,若是被花流云知晓,跟他抢事的很有可能是繁星盗,他岂不是更加生气,甚至暴跳如雷?
“不许随便骂人。”闲诗此话一出,心里却咯噔一下,不知道自己这维护的话究竟是为繁星盗说的,还是为了她接下来的谎言而做准备。
花流云眸光瞬间变得有些生冷,道,“哟,除了我,你还拜托了其他人?”
这厮不会又在怀疑自己给他戴绿帽子了吧?
闲诗立即道,“我只拜托了你,可能是我爹娘还拜托了其他人。”
“呵。”花流云自嘲一笑,“你若是早知道自己爹娘那般厉害,何须找我?”
“我是想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闲诗知道花流云心里不高兴,诚心道,“抱歉,让你费心费力了。”
花流云轻叹一口气,感慨道,“对你而言,妹妹获救是个好消息,对我而言,却是个坏消息。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本少爷的脸不知道往哪里搁?”
闲诗连忙安慰他道,“放心,这件事不会传出去的。”
“哎,”花流云再叹一口气道,“不知道那个救你妹妹的人是谁,若是哪天碰上了,保不准他心里使劲嘲笑本少爷。”
闲诗抽了抽嘴角,故意转移话题道,“你来找我的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你还真是善良。”花流云自然看穿了闲诗的用意,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但很多时候,善人没有善报怎么办?”
闲诗的眉头微微凝起,问,“我刚告诉了你一个好消息,你该不会是给我准备了一个坏消息?”
花流云竖起大拇指,“聪明。”
闲诗没有立即问,而是竭力猜想着,花流云带给她的坏消息是什么?
闲燕自然是不可能,难道是跟爹娘有关的?
杜有?
腾地站了起来,闲诗一脸紧张道,“是不是杜有对我爹娘……”
花流云立即摇了摇头道,“跟别人无关,与你有关。”
“我?”既然跟爹娘无关,哪怕猜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闲诗心里的紧张却减轻不少。
这会儿她好端端地站在屋顶,有什么坏消息是她不能承受的?
她不怕。
花流云揽着她的肩膀,与她一起坐下,缓缓道,“等我把事情告诉你之后,你会不会骂我是乌鸦嘴?”
“乌鸦嘴?”闲诗愈发不解与好奇,追问道,“究竟什么事,麻烦你赶紧说清楚。”
“一号当铺倒闭了。”
若非被花流云强行按着肩膀,闲诗就要再次腾地站起,“倒闭?不可能!”
“三日前,阿祥拿着银子去赎玉佩的时候,被告知掌柜的家里死了人,是以歇业几日。今日他再去,当铺竟已易主。那掌柜全家已经逃离京城,虽有人报了官,但抓不抓得到很难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那块玉佩,他才动了歹心。”
闲诗的心不断地往下沉落,难怪这几日鲜少看见余呈祥,偶尔见到了,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古怪模样。
原来他是想告诉自己当铺的事,甚至对自己充满愧疚,但却说不出口。
沉默了一会儿,闲诗道,“官府若能抓到人,那是好事,但若是抓不到,也便算了,就当替你省了钱。”
毕竟那块玉佩并非她娘留下的,而是繁星盗借她的。
只是,她如何向繁星盗交待?难道要把她真正的祖传玉佩赔给他?
“你倒是想得开。”
闲诗使劲压下对繁星盗的担忧与亏欠,沉声道,“想不开那玉佩也回不来。”
在花流云看来,这是一个坚强的小女人,哪怕心里难过得紧,表现出来的却是难能可贵的淡定与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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