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派了人去追查,敢谋夺我娘子的玉佩,断手断脚那是轻的。”
说话间,花流云竟将闲诗揽紧了些,配上他护短的口吻,闲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将他推开,但念及自己的身份,而他又没对自己做什么过分举动,也便强忍着接受了。
两人便以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着,待斗转星移,闲诗觉得浑身都快完全僵硬了,偷眼朝着身旁的男人看去,竟仍睁着一双清明的桃花眸子,神采奕奕地仰望着夜空。
忍不住动了动明显已经酸疼的身子,闲诗出声问道,“喂,你还不回去睡?”
花流云睨她一眼,“睡是想睡,想被留睡。”
这个无耻的男人,闲诗索性装傻道,“若是你喜欢,这屋顶让给你,我回房。”
花流云突然松开闲诗的肩膀,缓缓站了起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更有自知之明。”
闲诗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故意问道,“这块石头真是玉枕?”
花流云笑了笑,“如假包换,我的意思是,若它只是块石头,我送你一只玉枕的钱。”
闲诗眨了眨眼,“莫非在你眼中,这块石头已经是我的了,是以你准备问我买?”
花流云再次朝着石枕瞄去,“虽然这只东西无名无姓,但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上头好似刻着无字天书--咸鱼老师太专有?”
闲诗白了花流云一眼,他似乎受用不已,又道,“你若是舍得卖,我自然是舍得买的。”
“嗯,等我缺钱的时候,一定会考虑卖给你的,虽然这好比是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哦,恐怕是玉枕,但既然没人认领,我就当捡到了宝吧。”
花流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实捡到宝了,不过,早些处置为妥,不然,万一丢玉枕的傻子反悔回来寻找,非但你损失,我花家也是一大损失。”
说完,花流云朝着闲诗抛了个充满挑斗的眼神,很快便离开了屋顶。
闲诗琢磨着花流云说过的话,总觉得他在怀疑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看来,她真的很不适合撒谎,也不适合做亏心事。
翌日,闲诗回到寝房,正换好一身衣裳,便听见了敲门声。
想是那两个丫鬟来送热水了,闲诗打开门一看,却犹如见鬼似的,差点震晕过去。
门口站着的确实是一个丫鬟,身着丫鬟的衣裳,略微高挑的个子,双手则端着供她盥洗的热水盆,只是,这丫鬟的脸却长得很是惊悚妖艳,是闲诗从未见过的。
☆、071:男人女人
稍稍回过神来之后,闲诗朝着丫鬟周遭望去,偌大的院子之中,除了这个陌生的丫鬟,没有另外两个丫鬟的踪迹。
莫非小梅与小菊两个丫鬟又一起生病了,是以管家才派来一个崭新的丫鬟来伺候自己?
对于管家的安排,一般她不会有异议,只是,眼前这个丫鬟,看起来实在是令人无福消受。
这个丫鬟穿着一身枚红色的长裙,挽好的发髻上插着各种样式的钗子,像是将她所拥有的全部钗子都插了上去,毫无融洽感,反倒显得杂乱可笑。
此时此刻,丫鬟虽然端着热水盆,但高挑的身子却摆出一个婀娜的姿势,臀微微往一旁翘起,仿佛像显出她的身段消:魂,只可惜,只像是东施效颦。
最让闲诗觉得无法直视的,是丫鬟的脸部,不是她长得不美,而是她的脸已经被抹上了厚厚的脂粉。
满脸脂粉并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那些脂粉根本就没有涂抹均匀,而且脸颊上的晕红着色太深,白底红晕,显得尤为突兀与夸张。
同时,丫鬟在闲诗直视她的时候,竟还朝着她使劲地眨了眨眼,仿佛想彰显她的俏皮可爱、平易近人。
她抛过来的哪里是媚眼,分明是吓煞人也的鬼眼。
而最让闲诗惊悚到的,是这个丫鬟突然呼唤出的声音,“少奶奶早,奴婢伺候你洗漱吧。”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公鸭?一点儿也没有姑娘家的温软与轻柔。
“你……你……”闲诗指着这个丫鬟,心里有些怀疑,但却不敢说出来,怕万一怀疑错了,会伤害了这个丫鬟的脸面,只好道,“小梅与小菊呢,是谁让你来的?”
丫鬟又朝着她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回答,“小梅与小菊有事出去了,少爷派我来伺候你一天。”
这公鸭嗓子,还真像个男人,但闲诗不敢问她是不是男人,毕竟这世上确实有些女人嗓门比较粗大。
“你……你回去吧,我已经习惯小梅与小菊,不习惯换人,替我谢谢你家少爷的安排。”
闲诗一边嘴上拒绝得彻底,一边心里想着,昨晚她究竟哪里得罪了花流云,今日他要这样来“回报”他?
一定是她三番几次拒绝跟他睡觉吧?
这个记仇的男人,可恨。
见闲诗对自己下了驱逐令,这丫鬟竟然眉眼挤出丝丝忧愁,噘着嘴道,“少奶奶,求你留下我,让我伺候你一天吧,否则,我得多做一天的女人。”
多做一天的女人?
闲诗纳闷极了,盯着丫鬟问,“什么意思?”
这丫鬟的声音不禁变得愈发公鸭,满脸幽怨道,“少奶奶,难道我就这么适合做女人,到现在你都没认出我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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