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军的人抓到她时,她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等被带到益王面前,已经只差没吓尿了裤子。
益王对她倒是出乎意料的态度,没骂她没打她甚至没有发怒,只是表现得十分沉痛。
“为什么要给本王下毒?”
宁霜怎么可能实话实说,浑身发着抖,信口胡诌:“婢妾……婢妾是因为对王爷一片痴情,但王爷又长久冷落婢妾,伤心绝望之下,才起了这种糊涂念头……”
虽然她知道这次益王肯定不会放过她,但这么说,多少满足一下益王作为男人招惹来女人痴迷的虚荣心,总比说她是因为看益王府快要被灭,所以自己一个人逃跑来得好听点吧?
益王叹口气,伸手拍了拍她,动作居然颇为柔和。
“你的确糊涂。但你下的毒并非为了要本王的性命,还算你没有糊涂到家。”
宁霜愕然。抬起头来一看益王的样子,虽然躺在床上,但十分清醒,精神状态也还算正常,确实不像是在性命垂危的关头。
她心底暗暗松一口气。看来她的运气还算是好的,益王没有因为中毒而身亡,而且还以为她下毒不是想要置他于死地,只是出于女人家的妒意耍耍小脾气,那她的罪行还稍微轻些,说不定有机会保住性命。
“你身上有没有解药?”益王问道,“只要彻底解了本王身上的毒,你这次对本王下毒,本王可以看在你对本王是一片痴心的份上,对你从轻发落。”
宁霜又是怔了一下。
那神秘女子给她的毒药和解药,她只用了一份,还剩下两份。因为觉得这毒药既难得又好用,所以她没有销毁掉,而是也跟着一起带走了,打算以备不时之需。
但就这么交出去的话,益王会不会……
益王看她为难犹豫,又补上一句:“以后再做这种傻事,本王定不饶你。你觉得本王冷落你,那就殷勤些伺候着本王,像上次你主动热情了,本王不是立刻就去了你的院子里?你都不在本王面前出现,难不成还要本王上赶着去找你?”
宁霜本来以为益王肯定会重重地罚她,满心恐惧,但现在一听益王这教训的语气,还是把她当做他的侧妃在跟她说话,而且竟然隐约有种宠溺的感觉。
她太久没有听益王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一开始进益王府时幻想过益王对她的宠爱,后来被残酷的现世飞快地磨灭,但她一个毕竟只有十几岁的少女,本来就不是个安分的性子,夜夜寂寞独守空房,仍然不可能真正心如死水。
这时候再次听到这种语气,竟然让她恍惚之间觉得鼻子一瞬间有些发酸。
她本来脑子里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变故而乱成一团,没法冷静下来细想,这时头脑昏昏然地一热,就从她的包裹里面取出了那瓶白瓷瓶装的解药,交给益王。
“殿下,这就是解药,服用一粒就够了。”
益王打开瓷瓶,倒出里面剩下的两粒解药,叫旁边的大夫检查。大夫仔细看过药丸,闻了半天又尝了一点,对他点点头。
“殿下,这药对症,应该是解药不错。”
宁霜跪在益王面前,低着头:“王爷放心,婢妾不敢再耍小心思了……婢妾不求王爷的宠爱,只求王爷能原谅……”
她话说到一半,就像是鸭子被掐住的脖颈一般,突然嘎地一声,后面的声音断在了嗓子眼里。
益王一手猛然掐住她的脖子,本来想把她的颈骨一下子扭断,但中毒后力气不支,没法那么干脆利落,只是手掌越收越紧,面目也因为用力而变得狰狞扭曲。
宁霜被掐得满脸紫涨,两眼翻白突出,舌头都吐了出来,拼命地挣扎厮打,旁边伺候益王的下人连忙上去把她制住。
短短片刻之后,宁霜的挣扎就渐渐停止了,双手软绵绵地垂落下去,终于一动不动,像一块破布一样挂在益王的手上。
益王随手把宁霜的尸体往地上一扔,像是弄脏了自己一样,嫌弃地掸着身上的衣服,下人们连忙送上帕子给他擦手。谁也没对地上宁霜的尸体多看一眼。
“拖出去。”益王一脸厌恶,“扔到乱葬岗喂狗。”
他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竟然会娶一个这样的蠢货。哪怕是下毒害他,要是是个有点脑子的厉害角色,他还不觉得这么膈应,现在一想到当初宁霜缠着他的那一晚上,再一想到他就是差点栽在一个傻逼女人的手里,就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受了智商侮辱一样恶心。
下人们把宁霜的尸体拖了出去。益王取出一颗解药,服了下去。
“传消息给舅舅,说本王的毒已经解了,让他全力攻城,一定要在援军来之前把京都攻下来!”
062 被人者,人恒被之
镇西王得知益王已经无碍,当天进攻京都的攻势就一下子激烈起来,守城的御林军越来越艰难吃力,渐渐有守不住的趋势。
结果益王这边刚刚放下豪言壮语让镇西军尽管攻城,第二天,他又毒发倒下了。
镇西王简直要崩溃:“怎么回事?不是说毒已经解了吗?”
大夫的内心也是崩溃的:“殿下拿到的解药不假,但不知为什么,那解药对殿下好像没用!”
第一颗解药服下去,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益王还以为是量不够,又服了另外一颗,还是没有效果。益王又以为是时间不够长解药没起效,又等了一天,再次毒发的时候,他终于不得不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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